随着慈安宫后院一阵乱,整个慈安宫都跟着乱了起来。
皇上身边的贴身护卫把皇上护在中间,豹子也挡在了萧景逸的身前,一脸的警惕。这些人都是炼气高手,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比普通人要高很多,此时都如临大敌般看着后门的方向,显然那边出事了。与此同时秦语墨感觉自己右胳膊上的封印一阵阵地发热,又热又痒,与昨天抓着大白猫时的感觉非常像。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猫毛过敏,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难道自己胳膊上的封印还与灵兽有关?还没等她想明白什么,一股热浪把后门冲开,一道火光也冲了进来。秦语墨根本没看出来那是什么,只看着一个火团在屋子里四处乱撞,所到之处都被点燃,眼看着再让它撞一会儿,整个屋子都得被它点了。侍卫们把皇上、萧景逸还有慕玉晚都护着从前门退到了院子里。那个火团很快也从前门冲了出来,俨然一副要冲天而去的架势。“是朱鸟?!”豹子在一边轻呼了一声。“太后的火羽跑出来了!赶紧找御兽师把它抓回去!”紧跟着从院子两边跑出来不少慈宁宫的护卫,手里还拎着一张破了的网,不知道怎么办。“御兽师刚刚都被它烧死了,现在慈宁宫里已经没有御兽师了。”这时太后也从后院被一群人簇拥着过来,“赶紧给本宫把这个小畜牲抓起来,为了抓它本宫折了几十个御兽师,各种法器损耗无数,如果今天抓不到它,你们也别活着了!”眼看着火团越飞越远,太后身边一个三十多岁将军打扮的人,一抬手一道寒光向着火团打去。紧接着一道凄厉的哀鸣声响彻长空,火团一下落了下来。落到地上,火光暗了许多,这时秦语墨才看清,竟然是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红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只小鸟竟然有这么强的威力,难道刚刚抬出去的那些被烧断了胳膊腿的人,还有烧成炭的人,都是它弄的?此时这小红鸟的一只翅膀上还扎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钢钉,扑棱着翅膀在地上飞不起来。小红鸟身上的羽毛还在冒着火,只是火势比刚刚小了很多。“戚将军,下次小心点儿,千万别弄死它!”太后见火羽落下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秦语墨此时似乎听到一个小女孩儿哭泣的声音,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大坏蛋,老坏蛋,就想着放我的血,我要烧死你们!”“放血?”她下意识地低低自语了一句。“这你都知道?”豹子耳朵尖,听到秦语墨说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们,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听说朱鸟的血可以美容养颜,只是这朱鸟太过稀有,而且极难驯服,好像咱整个北烈就太后这儿有这么一只,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也真是福气了。”“原来如此!”太后竟然想用它的血保持青春不老?有点儿……秦语墨看着那只小红鸟,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怜悯。而她右手臂上的封印也越来越热,她不得不用左手压着它,来缓解这种灼烧感。这时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慕玉晚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太后,既然这里没有御兽师,不如让臣女一试。”“玉晚?这可比三阶寒狼难对付得多,之前好几个四级的御兽师都被它烧死了!你……”太后眸光动了动,“你可千万小心啊!”“太后放心!臣女定会制伏它!”慕玉晚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笛,轻轻地吹了起来,曲声悠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秦语墨虽不通音律,但也知道她吹得很好。可这首人听着很优美的曲子,在那只小红鸟听来却好像催命符一样。只见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身上的火焰也跟着越来越暗淡了下来。太后一见脸上现出笑意,“玉晚果然是个天才,来人还不赶紧装到笼子里!”秦语墨耳朵里一个劲地传来小女孩儿的尖叫声和叫骂声,“死丫头,等本王解除了封印把你烧成黑炭!”那声音越来越尖厉,听得秦语墨心头一阵发闷,胳膊上的封印也越来烧得越厉害。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滑落,牙龈都咬出了血,满嘴的血腥气。就在她忍不住要叫出声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握在了她的左手上,隔着她的左手一股寒凉之气注入封印之内。那股灼烧感一下就减轻了很多,她终于喘上来了一口气。她抬起头,便对上那双如深潭般的浅色眸子。眸色依旧寒凉,只是里面多了几许疑惑和探察。“王爷!”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嗓子却干得像要裂开一样,说出的话竟然没有一点儿声音。萧景逸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也不再看她,只是向她的身前挡了挡,好像刻意又好像只是无意。但却正好挡在了她和小红鸟之间。也许因为有他挡着,那种火烧般的感觉减轻了不少,秦语墨也听清了小红鸟说的话。“你们这些混蛋,下次我再也不让它们给你们叨纸条了!”秦语墨听完心中一动,想再看看那只小红鸟,可它已经被装在了一只黄金打造的笼子里,被带回了后面。翅膀上还插着戚将军刺的那根钢钉。“今天多亏有玉晚在,不然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劲才能抓到火羽呢!唉,灵兽也是畜生,畜生就是养不熟。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它,就是取它点儿血,就这样!真是!”太后微挑了下眉,一脸的高傲。“就是,能得到太后的青睐那是它的福气,太后下次再取血的时候,我来帮忙,一定让您永保青春。”慕玉晚小嘴甜得很,把太后哄得十分高兴。不过后院的厨房被烧得一塌糊涂,太后承诺的桂花糕自然也没了着落。回王府的路上,秦语墨跟在萧景逸的马车旁边,越走感觉心口越闷,之前强压住的那股血气一个劲地往上涌。终于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巷子里,她扶住墙,一口血喷在了墙角。这口血喷出,整个胸口都像火烧的一样痛,之前被萧景逸压住的封印也开始跟着灼烧起来。“你怎么了?”豹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脸上、手上,露出来的地方都像火烤过一样红,“你这是发烧了?”“把他弄进来!”车里传出萧景逸清冷的声音。“是!”豹子应了一声把秦语墨扛在肩上,扔进了车里。秦语墨被他的肩膀顶着胃,头还向下,差点没吐出来,扔进车厢里也半分不温柔,摔得她眼冒金星。“豹子,你他娘的……”可等她稳住身形,抬起眼却再也骂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