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墨带着秦语辰来到皇宫门口,准备用那块假的慈安宫的腰牌混出皇宫。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之前在慈安宫看到的那个戚将军竟然出现在宫门口。他的职责就是护卫慈安宫,平时很少会到皇宫门口,今天他是来这儿找守门的将军有点儿事,却恰好遇到了准备出城的秦语墨两人。别人对慈安宫的腰牌不熟,可他熟悉,只远远地扫了一眼就发现那是一块假腰牌。戚将军家里世代守护慈安宫,他本人的修为也极高,几年前就已经是玄武境中阶,与秦语墨的大哥秦语峰一样。秦语墨知道他厉害,就冲着今天他那一手暗器,她就知道遇到他想逃几乎是不可能。但站在那儿等着被抓也不是她的性格。于是,还没等其它士兵反应过来,她便拉着秦语辰疯狂地向宫里跑。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皇宫那么大,虽然跑不出去,但藏一会儿还是能做到的。到时候再想办法。可她还是低估了皇宫里的保卫措施,官兵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把秦语墨他们追得几乎没了退路。秦语辰心中一急,便想自己留下拦住追兵,让秦语墨先跑。可他刚一转身,就被秦语墨一掌将他击晕,藏在了一个树丛之中。“我可以被抓,但你必须得出去!”秦语墨把人藏好,不敢耽搁,赶紧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把追兵都向那边引。秦语墨并不是乱跑的,在来之前她就已经让豹子把皇宫内的大致地图给她画了一个,虽然不能做到百分百的精准,但哪里有什么她大致心里有数。很快她就逃到了一个湖泊边。看着不远处马上就要追到的火光,咬了咬牙,掰了一根湖边早就枯萎的芦苇杆,把身体沉进湖水里,只留一小截芦苇杆在水面外,利用它呼吸。这个办法的确让那些追兵一时间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但却也让秦语墨吃足了苦头。现在是冬天,湖水有些地方都已经结了冰,湖水冰冷刺骨,刚泡进来的时候,因为衣服比较厚还好忍一些。可随着衣服被湖水浸透,秦语墨感觉刺骨的寒气将她整个裹在了里面,身体不自觉地打着哆嗦,咬破了牙床都控制不住。也正是因为她在水里哆嗦,水面上也漾起了细微的波纹。毕竟是深夜,能见度很差,再加上没人想到会有人在这么冷的天躲在水里。其它的士兵没有发现,都向着别的地方找去了。可戚将军的修为对周围的感知极强,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水面的不正常。他瞳孔缩了缩,突然一抬手,一道寒光直直射入水中。可让他意外的是,并没有水泡从水中升出,他眼中带上了些许疑惑,又等了半天,水面反而更平静了。他挑了挑眉,“看来真的看错了!”终于走了。又过了良久,平静的水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原来水面上竟然结了一层薄得透明的冰。 从那碎开的薄薄的冰层中忽地翻出一串水花,秦语墨从里面伸出头来,脸冻得惨白惨白的,嘴唇发青,不停地在哆嗦着。她手脚并用,几乎是从里面爬出来的,上了岸就蜷着身子,哆嗦成了一团。衣服和头发完全湿透,全贴在身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湿漉漉的小兽,可怜又无助。秦语墨牙关直打颤,呼吸都跟着变得断断续续,心仿佛被人捏着,一下一下地抽着疼。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也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戚将军的一根银针刺进自己的身体,她连躲一下都做不到,全身都冻麻了。要不是顽强的意志在撑着,她真的就沉底了。可就在她以为被发现了,死定了的时候,那个戚将军竟然看了半天,走了!等她浮上来时,才注意到原来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掩住了因为她颤抖而引起的水面波动。秦语墨慢慢地爬了起来,想活动一下身体,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动一动,再躺下去就真的冻死在这儿了。站起来才发现,衣服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一动都能听见“哗哗”的声响。“千算万算,棋差一招!”秦语墨僵硬地活动着胳膊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你这一招就满盘皆输!”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秦语墨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手一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扣在掌心。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发现那里的树枝似乎在轻轻地晃动,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有人刚刚从那里消失。她心中一慌,感觉自己就像个靶子,明晃晃地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谁?!”她低声问了一声,声音因为身体的颤抖也带着颤音,听起来不仅毫无声势,还带着几分胆怯。“你也知道怕了?”声音这次是在她的身后响起,近得仿佛就贴在她的耳边。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她身体没动,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反手向后面就是一刀。没有丝毫预警,目的明确,就是杀人。“啧!”一声轻笑,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用力,否则自己那只手腕就得被扭断。但她并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一咬牙,腿向后踢,猛地踢对方的下身。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她平时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毕竟不光彩。可现在不是讲光彩的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脱身。可谁知对方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进攻,另一只手把她的脚踝也一把抄住,低声说了一句,“出手太阴毒了!”紧接着秦语墨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腿被对方一只手就完全控制住了,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从后面抬起了她的下巴。虽然极不情愿,但秦语墨此时整个人都被对方轻易地控制着,只能由着他把自己几乎压进他的怀里。“小子,记着什么事都可能出现变化,还以为你真的算无遗漏,看来还是太嫩!”秦语墨此时后脑勺顶着对方的胸膛,那声音几乎是从胸膛透过她的头骨传进耳朵的,听着有些闷,但冷静下来的她也听出了那个人是谁。“王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