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墨看着四周不停晃动的草丛,还有越来越近的窸窣声,额头上渗出冷汗。
陆山和宋战也被这气氛吓得腿在一个劲地颤抖着,“怎么办?这么多的灵兽,我们的灵兽还不听话了,我们是不是会被它们吃了!”陆山声音中透出一丝哭腔,死他不怕,但一想到被活活地撕碎了吃了,这才是真的可怕。“大、大不了我先自我了断!”宋战脸色也是惨白,手里的长刀刀尖在微微地颤抖。秦语墨一把抓过地上没被蝾螈控制的那只小巨灵犀,塞进了萧景逸的怀里。“王爷,我这次进谷,也算是不辱使命,找到了适合冲锋陷阵的灵兽。只是没机会为您驯服了。您并不是御兽师,而且以您的身手一定能杀出去,你带着它赶紧走吧!”秦语墨眼神坚毅。与其四个人都死在这里,能出去一个是一个。“不错,北烈可以没有我们,但不能没有您,我们给您断后,您走吧!”一边的陆山此时倒有了些许他舅舅崔大帅的风骨。萧景逸的耳朵刚刚被震伤,他们说的话他听不清楚,但从他们的口型还有神色猜出了大半。他看了看手里的那只巨灵犀,又看了看秦语墨。“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让你们进谷就是让你们送死的吧!知道为什么巨灵犀不受蝾螈的影响吗?”萧景逸看起来倒并不着急。他的气定神闲此时有着极大的安抚的作用,三个人见他这个样子,难道他有解决的方法不成?人一旦有了希望能活下去,谁又会想死呢,赶紧追问萧景逸。“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马上那些怪物就会冲过来撕碎我们,你还在这儿提问回答呢!到底怎么办?”秦语墨忍无可忍,也不客气起来。听到秦语墨这么对萧景逸说话,陆山和宋战不由得替她捏了把冷汗,心说这可是北烈最冷酷的七王爷,说杀人连理由都没有。有时连个神色都没动,抬手人就冻成冰了,这么和他说话,真惹恼了他,还没等那些灵兽冲上来就被王爷冻死了。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萧景逸竟然没生气,还耐心地给他们解释。只是他耳朵听不清,声音有些忽大忽小,听起来有些怪。萧景逸抬眼看了看乱动的草丛,还有天上已经聚集而来的黑压压的飞鸟。依旧不紧不慢,“因为它们喜欢吃一种草,而那种草有麻痹神经的作用,所以巨灵犀攻击起来才那么一往无前,就是因为它们根本不知道疼和怕。还有因为神经被麻痹它们对于御灵师的控制也很迟钝,同样的对这只蝾螈对它的控制也是迟钝的。它会被蝾螈影响不敢攻击它,但却不会听从它的指令。”秦语墨心思极为灵巧,很快就明白了萧景逸的意思。“你给我的这个香囊里装的就是这种草药磨成的粉,就是为了吸引巨灵犀,同时也可以防范蝾螈!”陆山和宋战显然不知道这个细节,有些懵。 但秦语墨反应极快,她赶紧从腰间取下那个香囊,把里面所剩不多的粉末向着蜘蛛和海东青洒去。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闻后顿时觉得头脑都清醒了许多。同样的,刚刚眼睛都变得血红的蜘蛛和海东青立时恢复了正常,不再攻击它们的主人。“这……这药粉真的管用!”陆山拍了拍自己的大蜘蛛,好像十分宝贝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宋战也欣喜地抬起胳膊,海东青乖顺地落在了他的胳膊上。两人都找回了失去的信心,尤其是宋战,一只手托着小黑,一只手握着长刀,真有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秦语墨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香囊却皱起了眉头,“王爷,您说的方法确实有效,可是这药粉已经没有了,还有那么多的灵兽正在赶过来,我们怎么办?”萧景逸从腰间缓缓地抽出一把宝剑,那是一把缠在他腰间的软剑,平时就像个腰带一样,不到必要他从不动它。秦语墨之前也没见过,此时见到这柄泛着寒气的宝剑,难道他是要凭一己之力把那些灵兽打退了不成?“你、你没再多带点儿那种药粉吗?”秦语墨不解,他能算到她有会遇到蝾螈,按理说他身上应该更多带一些药粉,现在不用还要留到什么时候?“那种草在谷内不少,但在谷外却没有,而且还要添加很多名贵的辅料,所以只有那一包,就是保你无事的。”萧景逸说得很平常,但秦语墨听得却是心中一震,他给她那包药不只是吸引巨灵犀,还是在救她?再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维护,她的心情更复杂了。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四周围过来的灵兽已经把他们围在了中间。简直就是五花八门,豺狼虎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不知道多少在路上。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萧景逸说蝾螈是这个谷中最恐怖的存在,果然,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的灵兽也不可能打败这么多的灵兽。“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办?”秦语墨一时间乱了方寸。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萧景逸在她身边,她就可以自动休息大脑了。“简单,擒贼擒王。”萧景逸说着一飞冲天,像一柄出鞘的宝剑直直地向着躲在远处的蝾螈飞掠而去。秦语墨尤如醍醐灌顶,心说自己真是笨,不过这也是因为萧景逸在,如果只有他们三个人,即使知道这个办法,也没有人能与那只成了精的蝾螈一较高低。那中蝾螈也不愧是活久成精,它一直也在防着萧景逸,它立时控制着所有灵兽拼命地挡住萧景逸。一时间,萧景逸的面前简直就是用灵兽筑起的一堵厚厚的墙。空中的灵鸟也像箭一样不要命地向他俯冲下来,而地上的雪狼和豹子更是成群地向他扑杀而来,尖牙利爪就是最利的兵器。萧景逸被团团围住,秦语墨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见灵兽群中不时闪动着的剑光,如同雪夜中的闪电,华彩炫丽。只是那抹炫丽正渐渐地变少,而秦语墨的心也跟着慢慢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