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墨刚靠近那个寨子,一道破空之声响起,紧接着一枝竹箭射到了她身前的地面上。
“什么人?”瞭望台上一个人大声喊了一声。秦语墨抬起头看了看上面的人,夜色中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看出穿了一身兽皮做的衣服。身材高大。“我是这次进来的御兽师,遇到灵兽追赶慌不择路,跑到了这里,你们……你们是谁?这里怎么会有个寨子?”秦语墨此时充份发挥了她间谍的特长,立时变成了一个担惊受怕,又累又饿几欲昏倒的样子。瞭望台上的人似乎在观察她,半晌,冲着里面吹了个口哨。里面很快传出两声急促的哨音,几个大汉从里面走了出来。秦语墨借着月色观察看着那几个大汉,一个个也都高大威猛。这样子简直可以搬倒一只熊。山寨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那是用一种十分坚硬的树木的树干拼成的,这个门就是巨灵犀都很难短时间内冲破。大门十分沉重,这几个大汉搬得都有些费力,可见他们当时做这道大门的时候费了多大的劲,而且寨子四周的围拦都是用这种木头拼成的。难道这里经常会遇到灵兽的攻击?而且还是那种力气很大的灵兽?正在秦语墨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完全被打开。一个穿着一身布衣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样子看起来和那几个大汉完全不同,这个人一身的书卷气,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鼻子虽然看着像个书生,但一双眼睛却十分精明,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这位小兄弟,你是御兽师?”书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语墨,看她从腰部向下,下半身都沾着已经干涸的泥浆,头发也是乱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倒真像她说的那样,好像被什么追过,狼狈不堪。“是,我是北烈的御兽师,今年御兽学院的学生,还……还是前三名呢!”秦语墨的话气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小得意。“哦?御兽学院的学生们可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你是……”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语墨,眼中充满着探寻。秦语墨小脸一扬,“我爹是兵部尚书秦钟,我大哥是边境守将秦语峰,我是秦家的二公子,我叫秦语墨!”“你是秦家的老二?”书生打扮的人倒是真的如秦语墨料想的一样,吃了不小一惊。“你知道我们家?”秦语墨故做吃惊。她早猜到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北烈的人,毕竟每年北烈来捉灵兽的御兽师最多,而传言死在这里的人也是最多。如果事情像冷寂说的那样,这里的人大都是北烈没回去的御兽师,那么知道她们秦家的就一定不在少数。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更方便打进去。 果然,她猜对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书生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您是?”秦语墨倒真的挺好奇这个人是谁了。看样子,这个人在这里的身份不低,就算不是老大,也绝对有一定的话语权,要是能和他套上近乎也不错。所说她说话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语气和态度,一脸的真诚还有一些期盼和渴望。“我和你父亲在十年前是朋友,那时候,你父亲还不是兵部尚书,我也只是个皇家御兽师而已。”书生好像回想起了当年的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十年前?”秦语墨想了一下,那时候原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应该不认识他。便一脸的疑惑,“前辈,我当时可能太小了,恕晚辈无礼,真的没想起来……”书生笑了一下,“无妨,我叫楚严,你父亲可曾和你提起过我?”秦语墨大脑里赶紧快速搜索这个名字,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了关于这个楚严的一些信息。他果然是秦钟的好友,在原主的记忆中,他在十年前的一次御兽大赛中到得了第一名的成绩,是封将呼声最高的一个。可在进入灵兽峡谷后却没能出来,而当时和他一起进入峡谷的人都出去了,异口同声地说他遇到了一只接近高阶的灵兽,没有降服它,遭到了反噬,死在了峡谷中。当时的第二名,正是慕家的一个子侄,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了那一年的御兽将军。现在已经在朝中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当时回来的那些人都说,是楚严非要降服那只灵兽,他要让其它人看看他的厉害,坐稳了第一把交椅,他们怎么劝也没用,最后被灵兽吞了。那些人试图救他,却奈何那只灵兽太厉害,他们只得保命先跑了。可看现在这情形,显然那些人都说谎了。秦语墨赶紧眼眶盈满了泪水,一把抓住楚严的手,“原来您是楚叔叔?父亲这些年一直念叨着您,一直说您不是那种为了名声不顾一切的人。可怎奈出去的人都说得好像您咎由自取,父亲也没有证据,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不认同他们的话。而且还经常对我们说,楚叔叔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让我们一定要记住您。对了,父亲还在家里给您设了个牌位,逢年过节地都给您燃香、烧纸。”一翻话让秦语墨说得声泪俱下,虽然里面有些是她编造的,但真真假假地掺在一起,外加她精湛的演技,简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就连楚严身后的几个大汉都被她这番话给感动得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楚严果然被她说得一边叹息着,一边潸然泪下,“没想到在北烈还有人记得我,秦兄的恩情我严某今生难报,来生定当报答。”秦语墨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已经信了,暗自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赢得了第一步的胜利,接下来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楚严十分亲切地把秦语墨一把搂进怀里,“小墨,走,楚叔叔带你进寨子,好好洗洗,看看这一身的脏!”可就在他们要进寨门的时候,一道红影闪过,一声清丽的女声响起,“等一下!这小子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