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事情还能往更前一点推？推到那年大统府里，落水的湛彻，救人的自己，还有递毛巾的简羽靖？那时曾云飞在哪里，江耘柏又在哪里？
任凭宇成陌怎么想。都想不通事情为何已经变成这样。
咕咚一杯酒下肚，心情不好的宇成陌似有些醉了。
湛彻从外面夜训回来，看到的就是已经半醉的宇成陌。
“怎么自己喝起酒来了。”湛彻从他手里拿走酒杯和酒瓶。
宇成陌算不上是个贪杯的人，他不允许，也不需要用喝醉来麻痹自己，他需要清醒着，分析所有事情。
可现在，湛彻在身边，他也想有个依靠的人，而不是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你忙完了？”宇成陌一张嘴，全是熏人的酒气。
湛彻拧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嗯，今晚上夜训有点晚，蒙国那边总找着事。”
“你喝酒前吃东西没，空腹喝的话，一会你又该胃疼了。”湛彻几乎了解宇成陌所有的事情，他自然也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
“我就是喝了两杯，还没醉呢。”
原本湛彻还想跟他说儿子拨通讯过来的事，一看他这样，又怕儿子知道了，责怪自己没照顾好人。
“晚上看你吃的不多，你好好坐着，我去食堂给你看看有没有热食。”湛彻才起身准备走，被宇成陌给拽住了，“别走，你别走。”
难得的示弱，湛彻那心软的一塌糊涂，坐定将人拥进怀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们之间，在此之前，永远都是宇成陌掌控着主导的位置，若不是沉沦于信息素的控制，湛彻怕自己都不能完全将他制服。
可此刻，宇成陌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人一样，在湛彻的怀里，烫红着脸，眼眶微微湿润，“好像来不及了。”
“什么？”湛彻没怎么听的清。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你有什么事，你得跟我说，你不能自己一个人藏着，这样我帮不了你的。”对于别人，湛彻可以强硬的只顾及自己，可对宇成陌不行，他做不到让这个男人有一丝的不舒服。
“江耘柏好像变成Alpha了。”
湛彻愣了一下，不是惊讶，而是觉得他为这样的事难过，有些不值得。
“陌，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诚实的告诉我，不能有半点隐瞒，好吗？”
宇成陌确实没有醉，他不过是想借此发泄，看到湛彻这么严肃认真，机械的点点头。
“你确定江耘柏已经变成Alpha了吗？”
宇成陌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是。”
“那好，我先不问你这个，我换个问题，在来边境之前，或者更早，你用自己的名义对帝国实验室进行了捐资吗？”
宇成陌因为这话，脸上已没了醉态，从湛彻身上下去，坐到一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过了好久宇成陌才开口，“我承认我确实有做过，不过也不全是因为你，我不喜欢被人摆布，包括六年前，赵青辉开口的事，那些我都有数。”
“你不是也很清楚吗，只要我这边注资进去，实验室就不可能会将我拒之门外，我可以凭着身份任意进出，当然我或许只能看到表面的事，可既然我已经要查下去，我自有办法查到底，你如果想拦着我的话，你随便，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宇成陌说了那么多，湛彻也只是抓到了一句重点，“你还在意六年前的事吗？”
那一夜对于湛彻来说，是植入记忆深处，至今都未能提取的记忆，可对于宇成陌来说，那件事伴随着被人算计的耻辱与不甘。
虽然一切看似都在自己所规划的路上，可湛彻的失忆，包括孩子这五年来没有父亲的认知，他一笔一笔都要算在那个藏在黑夜里的人头上。
“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催化剂的问题了，我不管你跟大统那边有什么协议，总之我要办的事，你不能拦着我。”
湛彻拉过他的手，“我不会拦着你，你不是都很清楚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你只要不自以为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可你是个Omega。”湛彻的话脱口而出，宇成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呢？”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有人会利用信息素的压制，而对你有任何的不轨。”
“那你呢？如果不是意外被我标记，你或许过的会比现在更自由吧，为什么不去洗掉，毕竟对于你来说，那只是没有任何记忆存在的东西？”
这些话任性的成分比较多，湛彻自然听了出来，笑着将人带了起来，“为何要问我，你自己明明知道。”
宇成陌就是讨厌这样的他，更讨厌现在的自己，会因为他的话，而乱了方寸。
“好了，我说过我不会拦着你，可我想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接下来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我向你证明的第一步。”
从训练场地回军部训练地开车也需要好几个小时，可湛彻不在乎那些，虽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方才说到注资的事，湛彻就没再继续往下问，可宇成陌不想他听的不清不楚的。
“关于注资的事，我没有特别需要解释的，我在这边境也有人，所以你不要把我当成不谙世事的孩子，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楚。”
“有人？”
“总之还不到给你具体解释的时候，我是个商人，我不是你们这些用拳脚功夫解决问题的人，我有我的考量，到了一定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做就行，剩下的一切有我。”这可能是湛彻能给他最大的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