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店员笑呵呵地问。
贺山刚想摇头，原地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梁树和自己的关系。
“哦，还不是女朋友是吧。”店员恍然大悟。
“嗯。”贺山点头。
“她对你有意思吗？”店员在花架里来回看。
贺山摇头：“没有。”
店员因为他的直白愣住，回过神来领着贺山朝花店里走，挨着推荐了两三种。贺山看见角落里摆着一束小小的粉色的花，问那是玫瑰吗。
店员看过去：“那是洋桔梗。花语是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虽然好看，但是寓意不太好。不过呢我不太建议你选这种，我们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吧。”
贺山想了两下，让店员把它包上一束。
店员有点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抱着花回家的时候贺山还得挤地铁，一路上老有人笑着看他，贺山觉着有点臊得慌。
好在这个点不是晚高峰，运气好地铁上还能有两个空位。贺山眼疾手快地坐下，把四件套放腿上，再小心翼翼地把花放上面。
旁边一对小情侣，女生用胳膊肘撞了撞男生，凑过去捂着嘴笑。
贺山做完这一切后松了口气，幸好人不多，要不然自己还得时时刻刻看着花别让它被挤坏了。
“贺山，你买蛋糕了？”
贺山一个晃神，手里筷子一下没拿住，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回神见梁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冰箱面前，拉开门正转头看他。
“对，想着过生日总得有蛋糕吧，就买了一个，挺小的，但就咱俩吃也够了。”
梁树把剩菜放进去关了门，边朝外边走边说：“我中午吃过蛋糕了。”
肉眼看见贺山表情立马就垮了，梁树贱兮兮地转身凑过去：“晚上也能再吃。不过现在太饱了，待会当夜宵吧。”
“行。”贺山说。
梁树转了个圈又走了出去，想着贺山刚才那表情就忍不住发笑。这人一天天的跟没脾气的老好人似的，这会倒是不装了。
奶油
“待会干嘛，找部片看？”梁树冲着厨房喊。
“行，你挑吧，我都行。”贺山正摘围裙。
“快点啊，我挑好了等你。”
梁树这人有点怀旧情结，看片子不太爱看新的。照丁茂的话来说就是装逼，但他自己总觉着好片得经过时间的考验，要不然花俩小时看一坨垃圾，看过之后指不定怎么气。
他这人也老容易想到以前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想不出个所以然。这么对比起来，父母离婚之前的日子是最好的。不过这会和贺山待一起，似乎也挺好。
贺山不挑，给了梁树随意发挥的空间。
选好了片子，贺山还没从厨房出来，梁树靠着沙发百无聊赖刷起了手机。
之前发的那条朋友圈突然多了挺多点赞。梁树点进去一条条看。
为首的是王许林贱嗖嗖的回复：谈上了？我怎么不知道
丁茂随了一条：那可不，我也不知道，这人背着我们偷偷吃好的
梁树没回他俩。这俩人存心在这找事儿呢，别人不知道他今天生日，他俩还能不知道吗。一边往下翻一边盘算着等他们下次发朋友圈，自己怎么扳回一局。
翻到下面看见慕月也来凑热闹。
慕月：爷青结但…嗑到了[喜欢.jpg]
白郁[回复慕月]：什么都嗑只会让你…[冷汗.jpg]
慕月[回复白郁]：营养均衡
再下面是请一水儿的祝贺，梁树越看越不对劲儿，思来想去可能是自己文案没说明白。
再一看，文案就一个咧嘴笑的表情包，确实没说什么有用的。
于是麻溜地在下面跟了一句：好兄弟送的，别误会。
刚发出去就又收到了好几条回复。
丁茂：还好兄弟呢，我怎么没见着你还有哪个好兄弟
徐奕：今天好兄弟…明天真情侣
丁茂[回复徐奕]：徐哥押上了，nb
王许林[回复徐奕]：徐哥出道做rap star，我投一百万，记梁少账上
“选的什么？”贺山从厨房出来，在梁树身边坐下。后者整个注意力都还在手机里，这一动静把他吓了一跳。
“啊，哦，楚门的世界，一直想看来着，”梁树放了手机拿起遥控器，准备摁开始，突然转头看贺山，“你怎么还没给我点赞啊，赶紧的。”
“行。”贺山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梁树发的，点了个赞，顺手往下翻翻，看了下别人的评论。
贺山看得直笑，接着看到了梁树解释的那句“好兄弟”。
他瞄了梁树一眼，梁树正起身去接水，没看着他。
贺山心情有点复杂，既想着梁树心里没把他纯当租客了，两人关系至少更近一步，又想着怎么发展着发展着就到好兄弟了，这跟他设想的压根八竿子打不着。
他要真把自己当好兄弟，自己那些没皮没脸的要求他怎么又答应了。这也不像是对好兄弟的态度。
可能梁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梁树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杯水，贺山顺手接过，等着梁树喝了一口放下后自己才放，小心翼翼地贴着放在了他的杯子旁边。
梁树舒了一口气坐下，看了一眼桌子没说什么，顺手关了一大半灯，等着电影开始。
两人难得这么安静地坐着。
梁树看得认真，贺山一半儿看电影，一半儿看人。
等着电影结束，梁树放空了脑子靠着沙发，没管贺山趁机贴着他放的手，人在旁边轻声问了句：“现在吃蛋糕？”
梁树从沙发上弹起来：“我靠，我给忘了，吃吃吃，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