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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大阿哥愿作千里马二阿哥思娶郑春华

康熙却说:“且慢,朕还有话说!”,转身对众人道:“大清朝廷是朕的,也是尔等的,但是归根结底,是尔等的”。遂走到老9面前:“夺嫡不是请客吃饭”,又转向老8:“不是绘画绣花”,一路踱到老3面前:“不是做文章”,又回头转向老4:“不是吃斋念佛”,又看向老13和老14:“不是打架斗殴”,随后踱步扫过诸皇子:“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夺嫡,是树立一个新太子,废除一个旧太子的朝廷暴动”。

顿了一顿,康熙又道:“希望诸位皇子,以及各位王公大臣,能依法夺嫡,文明登基,切勿相互仇杀,血雨腥风。要正大光明,不要搞阴谋诡计。明白了么?”众人齐道:“明白!”。唯有老3诚亲王,悄声说道:“下不为例,可以吗?”康熙怒道:“胤祉,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老3忙道:“是,儿臣错了”。

邬阎君道:“人君乃地府稀客。陛下既然来了,不如检阅下我地府吧。”

康熙笑道:“好”。遂喊2佟作陪左右,一起检阅鬼队。善恶诸司,六曹法吏,勾魂小鬼,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皆立正挺直了腰板。黑白无常扛起了哭丧棒,如同扛起了长枪。勾司人将铁链背在后面,像纤夫鼓着嘴用力做拉状。

康熙与2佟一边走向厅外,一边招手向两边致意:“小鬼们好!”

小鬼们忙大声回道:“陛下好!”

康熙与2佟走到头,折返向阎王,继续致意:“小鬼们辛苦了!”

小鬼们又回:“为陛下效力!”

康熙三人回到大厅中央,赞道:“小鬼们果然训练有素,此皆阎君之功也”。邬阎君暗笑:“不敢当,不敢当”。

康熙携手2佟,与众人挥手告别已毕,正欲起飞。众人难以割舍,纷纷喊道,陛下留步!陛下不要走!就连地府深处鬼狱,亦传来怨鬼之呼喊:陛下不是说好,要解放我等受苦之灵魂,怎么就要走了呢?

康熙笑笑:“不必怀念朕。朕走之后,你们就是朕。不要坐等别人,还是要靠自己奋斗”。见众人仍纷纷上前挽留,遂扬手制止,在大厅内似闲庭信步,一步一句,口占一律:

昆仑出世为炎黄,

统兵百万过大江。

孙文纵马今胜昔,

魏武横槊慨而慷。

既有英雄驱东寇,

便无豪杰惧西王。

踏遍神州人未老,

只争朝夕兴农桑。

言毕,与二佟飘然起飞,化作三道星光,分别飞向东西中三个方向,渐渐远去,消失在夜空。众人见了心中怅然,不少人哭出声来。唯有陈梦雷又赞道:陛下八步成诗,真潇洒也,不亚于三国曹子建。

邬阎君见康熙转世之后栏目大多空着,忍不住令崔判官在庙号谥号一栏,填入《太祖武皇帝》。人生考语一栏,邬原想填入“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哲学家、文学家、诗人、书法家、阳谋家、涉猎家、美食家、养生家”,又觉狼犺、不活达。忽想起“域中四大”之典故,遂令判官填入:《开天辟地、史无前例、大师大翁、大帅大帝》。崔判官忍不住赞道:大翁乃船上司舵者之尊称。帝真乃人类命运航船之航海家也。

邬又令判官在佟国纲转世之庙号谥号一栏,填入《忠武公》,考语为:《大海度量,意志坚钢》,佟国维则为:《文正公》和《周公吐脯,诸葛复生。鞠躬尽瘁,千古完人》。佟家兄弟并非王储,故称公不称王。

沉默了一会儿,却听得邬阎王道:“下面我要开洋荤,按洋文顺序来点名了”。遂喊道“no.1男不问,胤禔回话”。

老大惊道:“既然男的不问,为何又要回话?”。

老9忙解释:“这是洋文编号,阎王发音不准”。

老大道:“发音不准,为何还要说洋文?”。

老3又来掉书袋:“正因为不准,才要多练习。皇阿玛要求大家都学些洋文,他老人家自己也说过‘纸大虫’”。

老大道:“好吧。我直郡王最大,我要求转世之后,能拱倒太子取而代之”。

邬阎王皱眉:“这个难度太高了吧,恐怕不行”。

老大道:“那就和我门人马国成,一起入阁,与佟相分庭抗礼”。

邬阎君道:“这个可行。大阿哥,4阿哥,7阿哥,并马齐,马国成五人,两个姓马,三个皇家千里马,来个五马入阁,大马当先”。

马齐笑道:“我可不姓马,姓富察,是旗人”。

马国成忙出班问道:“老阎!入阁后给我何职?”

邬阎君笑曰:“汝为人精神,不丢份,是好样的,人称小康熙,就做吏部尚书吧”,又指任伯安出列,道:“安公子你花费数年,撰写《百官行述》,欲投靠太子,就让你做吏部侍郎吧,方便你收集众官资料”。

马国成、任伯安听说转世后升了官,并且还是在吏部,自是大喜过望。马国成又问:“当年我是大爷党的最大心腹,结果大阿哥被圈禁后,也受到牵连,同样被圐圙到死。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邬笑道:“老马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都不怕,还怕被圐圙吗?”

马国成叹道:“人固有一死,老子并不怕死,这条命,已经为康熙皇帝死过几回了。只是毫无意义地关到死才可怕,人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邬亦叹道:“正如皇上所说,历史常常会重演的,所以读史才能明智。直郡王能文能武,曾上战场亲手杀敌,后来主要负责后勤。太子疯魔时曾拱火康熙,不仅要废黜太子之位,还要替皇上除去庆父之忧,杀了胤礽。如此残酷无情,为皇上所唾弃。又被老3乘机拱火,揭露其赝镇太子,还有拉拢兄弟们的经过,声称直郡王找他说过,皇上南巡期间,太子监国怕不稳当,不如搞几个副监国,你一个我一个,老4也一个。1234,一起监国。排排坐,吃果果”。

老大怒道:“老3,你又来陷害我!明明是你说的话,怎么就安到了我头上!是你指着苹果说的,排排坐,吃果果。。。”

老4笑了:“怎么,大哥敢做却不敢承认?你到我府上,也说过你一个我一个,还说是老3提议的,3哥根本没这种权欲,连年羹尧都知道了”。

年军门也说:“虽然老子和大阿哥关系不错,但他和门人马国成,确实有结党串连,想拱倒太子。甚至连佟相,他也想取而代之。后来老子被皇上罢官了,还有人想把老子,说成是大阿哥一伙的”。

老大气得发抖:“墙倒众人推是吧,连年军门也来揭发我,真是白瞎了请你吃海参”。

年军门笑道:“两回事。大阿哥虽然请我吃了一大盆葱烧鲜海参,但也不能吃人嘴短,就作伪证啊”。

老大怒道:“年军门你别忘了,你后来也是这样成为靶心的,你有92条大罪,比我的多多了。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难道是我们旗人的专利吗”。

老邬打圆场道:“赝镇太子的事情,和张道士有关,本王会审清的。大阿哥好好投胎上路吧,前世已误,来生要吸取教训”。又问任伯安:“安公子,你有何期望?”

任伯安道:“我是朝廷活档案,几乎每名七品以上官员的履历,我都知晓。天生擅长吏部人事,号称朝廷万金油。在任职户部主事时,就顺便搜集了300多名官员的阴私,写成《百官行述》。如此大才,却不见用,反被雍王爷说成是‘小则逞其私欲予取予夺,大则图谋不轨犯上作乱’。我曾建议,让11阿哥入阁,取代14阿哥,结果被马国成这个精神鸭官举报。后来马国成追随大阿哥倒了灶,我接任后,大小官员运用皆丝滑无比。有次朝堂上一要职空缺,佟中堂让我推荐,我一气点出了20余名候选人,介绍了履历,点评了优缺点,与佟中堂看到的引单,分毫不差。其实引单内容,就是我们吏部提供的!佟中堂想用人时,常私下与我研究,我说的情况,与该人实际分毫不差。甚至该人不想提起的隐私,我都知晓,比如伊兴阿、陈文胜、桑佩。连康熙帝和太子都惊叹不已呢。如果转世,希望投靠太子,成为太子四友之一”。

老邬亦惊叹:“阁下偶像,莫非汉朝主父偃乎?专门揭人隐私,揭到了诸侯王身上,结果族灭。阁下不该与4王爷交恶,终被年羹尧在江夏镇所杀。《百官行述》亦被13爷从万永当铺搜出,一火焚之。一生心血,终化为乌有。你的要求本王记下了”。遂在地图上指了各人转世地点,令判官记下。老大胤禔行礼之后,领马、任投胎去也。

老邬令判官在胤禔转世之庙号谥号一栏,填入《刚公》,欲在考语一栏解释:《追补前过、威强不屈曰刚》,又觉扬过,不妥。欲定为《大马是哥》,总觉欠严肃。想起其首席门人姓马,不妨以马为考语,遂定为:《以毛相马,一马当先。马陷流沙,骈死马圈》。又怜金陵鸭官马国成,受胤禔牵连幽禁终身,早孤陨位曰幽,遂令填入谥号《幽侯》,考语为《高头大马》。任伯安谥号《安公子》,考语《太子四友》。

老邬随后喊道:“no.2男不图,胤礽回话”。

老2废太子胤礽道:“孤当然要图皇位的,怎么可能不图?孤想转世后,作为太子正常继位,行不行?”

邬阎王令判官翻到废太子一章,在开国废太子一节,秦扶苏、汉刘如意、魏曹昂、蜀刘封、吴孙登、唐李建成、明朱标、清爱新觉罗·褚英等人之后,补入转世后名字和地点,又装作深思后答复:“这次恐要演《18王夺嫡》了,大家一齐来夺嫡。您这30余年的太子,如果正常即位了,那别人还夺啥呢”。

废太子明知不可,所以虚晃一枪,提出真正要求:“郑春华是我一生所爱,希望转世后能够娶她。”

邬阎君点头:“这个不难,她同意就行”。遂从后排女队中唤出郑:“郑家妹子其有意乎?”

郑自然同意:“只是要明媒正娶才行,不能再像鹿苑中那样偷偷摸摸,害得太监何柱儿白白丢了性命。还要佟相亲自主持婚礼”。

邬阎君点头,又问:“何柱儿,你是怎么死的?”

图理琛心虚,抢先答道:“按朝廷记录,是上吊自杀的。因为他失宠了想不开。我把死讯报告给老皇上,皇上还说,‘死了算了’”。

何柱儿望望太子,又望望图理琛,再望望德愣泰,一时愣住,考虑一会儿方回道:“反正脖子扭断了,自己也搞不清咋死的。老皇上确实对俺有意见,说‘在鹿苑时,听到何柱儿乌鸦叫,就想起太子骂乌龟,这叫恨乌及乌。所以朕看到你就烦,如果朕不主动找你,你就不要来找朕’。民间也有胡编,说当时鹿苑中,何柱儿要反抗,是御前大臣德愣泰,示意御前侍卫,用火枪打死的。”

邬阎君:“好吧。何柱儿,后世若无太监了,你转世后想做啥?”

何柱儿:“既无太监,那就做个师爷吧。做不了皇上的主簿、文案,就做收发、挂号、图书、诗词待招等幕友。”

废太子又请求王掞转世后继续辅佐自己,王老头却不乐意了:“老夫所琢非玉,白白耗费一生心血,下一世不如辅佐八贤王。”

废太子惊道:“王老您也要去烧8弟的热灶了?”王掞苦笑:“老夫捉摸,太子耽于美色,下一世恐也艰难,不如试试8爷吧”。

废太子怒道:“王师父简直是个怪君啊”。

王掞:“呵呵,听说江南有个飞天蝙蝠柯镇恶,为人正直,是个犟种。就让我托生在他家族吧。”

邬阎君发落道:“下一世,太子可娶郑春华,由佟相主婚。王师傅可托生柯家,成为8阿哥师傅。郑春华可转世为王美人。何柱儿故人置鸡黍,邀他去田家。还有个虚构人物耿索图,也是《雍正王朝》太子党的重要人物,号称要否定一切,打倒一切,跟着太子抢班夺权。前任九门提督托合齐,也是太子党,后来被康熙圈禁。另有两人,前刑部侍郎黄体仁,肖国兴,一个被年军门杀死在江夏镇,一个被康熙送往盛京软禁。太子把他们也带走吧”。

耿索图、托合齐、黄体仁、肖国兴、何柱儿、王掞、郑春华等走出队伍,紧紧跟随太子。托合齐道:“我这个倒运的九门提督,因支持太子,被康熙爷挫骨扬灰了,下一世要求不高,保住性命吧”。邬阎君点头,又问耿索图要求是啥?耿索图笑说:“既然是虚构人物,不妨提一个高要求吧,不知阎王能否满足?若不同意就算了,免得说出来被人笑话”。

邬阎君被耿索图一激,也笑了:“只要不改变历史走向的要求,都行”。

耿索图见邬阎君上了套,悠悠说道:“我想让雍亲王推荐我入上书房,也当中堂,排位仅次于佟相,取代张廷玉的地位”。

邬阎君惊叹:“耿大人竟然也是一位雄心家啊,也想位居人臣”。

耿索图笑道:“让我过过瘾即可,不改变历史大势”。

邬阎君想了想:“也罢。让你入阁后,位列大将军王、佟国维之后,是朝廷4号人物,权力超过废太子、诚亲王、雍亲王等诸皇子。不过干不长久,就因死保废太子,成为朝廷最大的保皇派,为德妃、狼覃、赵昌等人忌惮,被康熙罢官,圈禁到死”。

耿索图笑笑:“如此可也。往事如烟忘苦酸,心若无私天地宽。鸢飞戾天也罢,磳磴及身也罢,最终不都是到阎君您这里来报到。愿转世为松,不畏风霜,坚贞不屈,挺立于天地之间”。

邬阎君赞道:“卿真域外高人,劲节十八公也”。众人见耿索图如此阔达,不禁产生佩服之意。

老邬又问黄体仁和肖国兴。黄体仁道:“我也是太子四友之一,莫名其妙在江夏镇被杀了,真是怪哉,希望先保住性命,远离年羹尧这个魔头”。

肖国兴道:“同是太子四友,我被圈禁后发奋读书,终于读懂了儒家很多原理。若有来世,就做国子监祭酒吧”。

老邬问太子:“后来的太子四友,究竟是哪些人?”

太子:“就是老11土亲王,安公子,黄体仁和肖国兴。刑部尚书司马尚、提督成文运后来叛变,投靠了8爷党,不算”。

老邬悄声在地图上确认各人转世之姓名地点,让判官记下不提。

太子遂向老3,老4,老13,老15,老16等太子党人拱手告别,和死党们一起,飞向了远方。

待他们走后,邬阎君令判官在太子庙号谥号一栏,填入《惠文帝》。人生考语一栏,填入《兴利除弊,志在千里。曾剃人头,亦被人剃》。在王掞转世之名,填入《柯怪君》,在耿索图谥号一栏,填入《劲节公》,考语原想填入《大保皇派,朝荣夕败》,总觉得应为尊者讳,遂令填入《荆棘岭上十八公》。不想崔判官一时匆忙,在王掞谥号中填入了《柯怪君》,见鬼笔如铁,腐蚀金丝,落笔即固,无法更改,索性又在名字一栏,又填入此三字。邬见了,皱眉不爽。肖国兴转世后为国子监祭酒,黄体仁转世后与太子同姓。

邬阎君随后喊道:“男不思睿,胤祉回话”。

欲知老3如何回话,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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