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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隆科多知人不知心成文运知兵不知命

孙嘉诚道:“不知我转世后,阎君让我做何官?”

邬道:“孙嘉诚,汝原型为孙嘉淦,身为言官,清流领袖。转世之后,亦做言官,可为二流报纸之社长,三家村掌柜,方便汝为民请命。年军门转身之后若痛改前非,你就与他和解吧。”

孙嘉诚同意:“为民请命,广开言路,乃言官之本分也。吾对事不对人,若年军门含冤受屈,遭到朝廷不公正待遇,孙某一样会为他说话”。

任季安、刘八女、阮必大等人,都是在江夏镇被年羹尧所杀,见年要走,急忙出来阻止。邬阎君笑了:“你们这些小人物,也需要阎王亲自出面平反吗?任季安、刘八女,你们两个都是江夏镇的地头蛇,平日虽有守土安民之功,但也干过一些坏事。被年所杀,也是命中一劫。既然你们觉得有冤枉,不妨转世后,就姓袁王好了。千总阮必大,你可自己选个角色”。

阮必大想了想:“我命里该有一劫,不论选谁,恐怕都会遇到年羹尧这个杀星。选姓卢吧”。

邬阎君又喊谢济世、陆生楠出列:“我知你二人是被雍正冤杀的”。

“陆生楠,正六品工部主事。著名史学家和剧作家,支持封建制,反对郡县制,论史获罪,为刑部尚书司马尚所害。根据《儿女英雄传》改编过剧本《纪献唐罢官》,为10阿哥所驳斥,认为是影射年羹尧。后死于非命。”

“谢济世,正四品湖南粮道,自幼过目不忘,乡试第一,诗画两绝。曾弹劾田文镜贪虐营私,被雍正拒绝。注疏《大学》、《中庸》毁谤程朱获罪,史称谢济世注大学案。与陆生楠同赴刑场,陆生楠先被斩首,刑官再问谢:‘汝见否?’答曰:‘吾见矣!’。此时顺承郡王锡保飞马赶来,宣旨谢济世从宽免死。剧中李绂的事迹,多来自谢济世。后以年老致仕,善终。剧中与陆生楠一起被杀,是为虚构,转世后可纠正。”

“你们案情简单,并无疑问之处,可跟着孙嘉诚一起转世,去河北太行山之三家村吧”。

年羹尧和乌云琪琪格、桑成鼎、孙嘉诚、任季安、刘八女、阮必大、谢济世、陆生楠、钱名世、汪景祺都转世去了。邬阎君翻开天书,在桀骜不驯之大将一节,找到魏文长、侯君集等许多名字,便是清朝,亦有鳌拜、吴三桂、年羹尧等多人。在最后之傅善降、冯换庄名后,令判官补上年转身之名。又令判官记下,年转世之后谥号为《桓公》,考语为《为民请命,真大将军》。克敬勤民、辟土兼国、武定四方、壮以有力曰桓。孙嘉诚转世之后谥号为《老村长》,考语为《三家村掌柜》。

邬忽悠走了年羹尧和孙嘉诚这两个难缠的刺头,不禁大松了一口气:“下面该小多子了吧。雍正王朝,顶数小多子一案,与年羹尧齐名”。

隆科多出班问道:“老狼老狼几点了?”狼覃道:“12点了。”

隆科多道:“我们满洲旗人,最忠于皇上。我虽然被皇上圈禁,一年后就死了,可并不敢出首告皇上。况且我确实有罪,曾和阿其那勾结,欲借着八王议政,扶弘时上位”。

邬阎君道:“小多子,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和鄂伦岱又是什么关系?”

隆科多道:“我姓佟佳,原是汉人,祖上是明朝总兵。乃佟国维第三子,在小说中过继给了佟国纲。是孝懿仁皇后之亲弟,所以康熙皇子们都喊我舅舅。鄂伦岱是佟国纲长子,袭一等公。我们是堂兄弟,若按小说,则是亲兄弟。出生时间记载不详,大约鄂伦岱比我稍大些”。

邬阎君又问鄂伦岱:“死鹰之事,你知情么?是谁把陨石换了?”

鄂伦岱道:“此事和我无关,一路上我都很小心,只在8爷府上吃了顿饭,饭后就感觉重量有异。估计就是那时被人换了。8爷喜欢放鹰,家里标本多的很”。

邬阎君又问:“康熙大行之时,你是何职?”

鄂伦岱答:“若按历史,是正蓝旗汉军都统,领侍卫内大臣,一品大员。若按小说,是正三品顺天府尹,掌管京师。不论历史、小说抑或现实,我都是佟国纲政治遗产的继承人。在皇上大行时,我支持小多子兄弟,共同保了雍正登基,只是作用不如他大”。

邬阎君又有疑问:“当年佟相曾称赞小多子‘坚韧敏达,才堪大用’。康熙也说‘鄂伦岱有德,隆科多有忠’。本王相信他们不会看错人。康熙大行之后,你们哥俩是怎么扶保新皇的?”

鄂伦岱道:“识人之明,莫过于皇上。‘鄂有德’面目老实忠厚,‘隆有忠’相貌威严正气。我们又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多子还得过御赐宝刀。都是皇后的弟弟堂弟,正宗的皇亲国戚。因此皇上才让我们给新皇保驾护航”。

隆科多也说:“皇上大行之时,鄂伦岱任顺天府尹,我任九门提督。城门一关,我们就是兵最多的人。尤其是我步兵统领衙门两万兵马,是京师决定性的力量。可以说,我支持谁当皇上,他不一定能当上,毕竟城外还有丰台大营,西山锐健营。但我不支持,他一定当不上。所以,各方面都来拉拢我们。不过我向张廷玉交了底,只听皇上的话。皇上既把大权交给张相爷,那我自然听他的。还有13爷,他持有金牌令箭,见令箭如见皇上,自然也要服从他。幸好他们意见一致,都是扶4爷。除此之外,任何人休想调动我一兵一卒。”

邬阎君问:“既然你们在新皇继位中立了大功,怎么最后你们哥俩都被开除玉牒,一个圈禁到死,一个被诛?”

隆科多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都有各种历史问题,说到底都是板凳和屁股的匹配问题,忠于新君的程度不够!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钮祜禄·阿灵阿、纳兰·揆叙都是八爷党的中坚,代表钮祜禄和纳兰家族支持8爷,深为4爷忌惮。虽然他们在康熙大行前就殁了,但影响力很大。当初推举太子时,阿灵阿、揆叙、鄂伦岱、工部尚书王鸿绪等8爷党骨干,就私下开会,共同推举老8。鄂伦岱在上书房,又空中比划八阿哥三字,暗通消息。于是官员们一哄而上,都在联名折子上签名,只有张廷玉不签。雍正皇帝睚眦必报,登基后遂以结党罪名,将鄂伦岱与阿灵阿次子阿尔松阿,一并处斩。阿灵阿、揆叙墓碑也被改为恶名。”

邬阎君道:“鄂伦岱虽然私通八爷党人,但罪行不重。为何雍正这么恨他?”

隆科多道:“鄂伦岱就是公然藐视皇帝。雍正二年十月,雍正有谕旨给阿尔松阿,令鄂伦岱传旨,本意是让鄂伦岱与八爷党人划清界限。不料鄂伦岱于乾清宫门外众人前,将雍正圣旨公然掷之于地,据说还踏上了一脚。且他还极力党护阿尔松阿,将其之罪承认在自身。雍正三年元旦清晨,众官给皇上恭贺新年时,鄂伦岱又在乾清门院内,当着太监、侍卫之面,公然掀衣小便,很多人瞧见了,他口里还唱‘小鸟在前面带路,骚味吹向皇帝’。总之就是各种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器小,最恨别人不屌他。汪景祺因此被杀,鄂伦岱也是。”

邬阎君道:“原来如此。那小多子又为何失宠?”

鄂伦岱:“贤弟光说我,不看看自己。一开始以诸葛亮托孤自居,以为是千古功臣。雍正吹捧他:‘舅舅隆科多,朕先前不但不深知他,此人真圣祖皇帝忠臣,朕之功臣,国家良臣,真正当代第一超群拔类之稀有大臣也’,真让人肉麻。其实,小多子虽从小就熟识雍正,却不了解其刻薄寡恩、铁面冷心、喜怒无常的本质。康熙老皇帝都把雍正说成是冷面王,钢铁铺,绵里藏针。当初雍正把年羹尧说成是恩人,要共创君臣典范,如刘备与诸葛一般名垂青史,转头就把年说成是千古罪人,如何如何对不起皇帝给的殊遇。”

“小多子并无真才实学,德不配位,距离佟相远矣,用佟相话说,就是‘小多子,你这碗水还浅着呢’。又不懂激流勇退的道理,沉浸于皇帝眷遇之中,犹如刘墨林陷于苏舜卿之温柔乡,而不能自拔也”。

一时众人皆笑。秦草儿又哼哼:“拔不出来,怎么着?”刘墨林怒道:“哪有此事?我几时陷入温柔乡误过公事了?”秦草儿:“奥,拔出来了,怎么着?”刘墨林气得要揍他,李德全、高毋庸急忙分开他们。

隆科多叹道:“佟相把家族担纲的重担交给了我,我怎么能退!小辈几乎都是纨绔子弟,只知道去勾栏找苏舜卿,哪有一点担当。给我的罪名是结党营私,私藏玉牒,以及与阿灵阿、揆叙结党营私,与年羹尧结交之类的历史问题。其实就是怕我泄露当初夺嫡的真相吧。后来还给我扣上了老14余党的罪名,天地良心,我和14爷从无私下交往!佟相归天后,很多人去吊唁,街上看热闹的,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一些人乘机闹事。我奉康熙旨意,率步兵统领衙门的兵丁前去弹压,驱散人群,逮捕嫌犯,竟然也成了罪名。最后定了41条罪名,永远禁锢。就是这样了”。

邬阎君又道:“小多子,别人说你是个滑头。当初张中堂让你去取遗诏,你先出发,却比13爷后回。有人说你早就到了,却躲在门口暗处抽烟,一连抽了三袋烟,才等到了丰台兵马,看清领头的是13爷,而不是成文运后,你才进去。还有人说,赵昌声称遗诏在寝宫,你们进去后发现并无诏书,你就威逼赵昌现场写了多份,传位给4爷、8爷、14爷,甚至3爷的都有,然后要生火晾干作旧,耽搁了一段时间。回畅春园后,视情况再拿出哪一份。本质上讲,你仍然是在投机烧冷灶,想和个大的。因此赵昌才会被雍正迅速处死,以防泄密。”

隆科多批驳道:“这些都是民间野史,不是朝廷官方结论,大事还是要听朝廷宣传的。在场抽烟袋的是大学士纪容舒,就是纪大烟袋的父亲”。

“前面说了,当时并未找到大行皇帝遗诏,只有给张中堂的小纸条,让他酌定。新君登基后,自然会有官方遗诏出现。成文运是丰台大营提督,兵权是怎么落到13爷手里的,他最清楚。”

邬阎君遂问:“成文运,你原名成武运吧,是康熙皇帝建议改名的。看你可用,才擢升你代理太尉兼丰台提督。你原是老14的人,早年是他提拔了你。听说你还写了一本兵书,叫《老14教我如何当副将》。”

成文运:“那是俗称,大名叫《为将之道》。都是14阿哥带兵多年总结的真传,作为将领的必修本领。其中包括:要勤快,要确定上官意图,要调查研究,要会看地图,要勤思善思,要及时下决心,要讲合作、讲操守、讲忠君爱旗,等等,常读常新。不仅军队能用,官场亦能用”。

高公公赞道:“成大人所言,至为允当。便是我们公公,也需要掌握这些本领,更好伺候主子。俗话说:做不好参谋工作的秘书,不算是好太监”。李德全也赞叹:“成大人若进宫,咱家这个大内总管,迟早会让位。”

邬阎君笑道:“老成文武全才啊,谥号可叫斌公。既然如此,当初又怎么会和托合齐一起,被康熙老皇帝给撤了呢?”

成文运叹道:“只因那时我是太子党人。”

邬阎君奇道:“你在2阿哥那里,亦有股份!难怪2阿哥走时,没有喊你,知道你不是心腹人。后来你又怎么跑到8阿哥那里去了?”

成文运犹豫道:“14阿哥离京后,我觉得8阿哥胜算更大,所以给他们写了效忠信,歃血为盟。。。”

邬阎君喝道:“你又跳槽到8爷党那边去了,一女三嫁,处处都有股份啊。那你怎么不到4爷那边去入伙呢?”

成文运低头叹道:“千算万算,谁能想得到最后是4爷呢。不过我已经入了8爷党,再去4爷党人家也不会信了。只能赌一把,孤注一掷了”。

邬阎君笑道:“最后输光了吧。你自己写兵书的人,怎么就没读通呢?若是本王,搞清上级的意图是夺权,当晚全军戒备是对的,但只要不是8爷党的人来,管他是谁,一概不准入营!违令者乱箭射之,管他是不是13爷,有没有金牌令箭呢,夜里谁知真假。岂不闻周亚夫军细柳之事?便是天子夜里亲来,也不得入!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若年羹尧、岳锺琪、富宁安、传尔丹、凌普等名将为丰台提督,必不如此。8阿哥在历史天王山,选了你这个首鼠两端的投机客,是个错误。你虽懂兵,却无把握历史潮流、扼住命运咽喉的能力。”

成文运低头道:“您说得对。我自负文武全才,其实既无文运,又无武运。不如荆提督多矣。一听得皇上大行,他就装病住进了太医院,以示人畜无害也。整个朝廷上下忙疯了,他却落得清闲自在。无论哪一位皇子登基,尘埃落定后,他再出院不迟。若当时押错了宝,他也完了。”

荆后郑忙解释:“我当时是真有病,因势利导而已。不论谁上台,总要讲点人道吧。”

邬阎君叹道:“果然读史使人明智,死人可教活人”。

弘时喜道:“传教士教过,这是大哲人培根说的,他还说过‘知识就是力量,法国就是咸肉’”。

邬阎君不满道:“啥咸肉,那是佛朗西斯·培根。小3阿哥总是望文生义。”

邬阎君又转向鄂伦岱、隆科多、成文运:“难怪后来有人说鄂伦岱无德,隆科多无忠,成文运无运。前世已过,你们不如讲讲对后世的期待吧”。

隆科多道:“还是那句话,我们满洲旗人,最听皇上的话,把旗人身份,看得比命还重要。无论如何,要保住宗籍,不要开除玉牒”。

鄂伦岱讥讽道:“多哥一向喜欢做空,专烧冷灶。和8爷党合作,都要谋逆了,还说最听皇上的话呢”。

邬阎君也说:“你们祖上就是汉人,现在开除玉牒,大不了又重做汉人。从汉人中来,到汉人中去,一来一去,岂非你们佟家的历史路线吗?”

隆科多道:“那不行。我们家族几代人的努力,和爱新觉罗家族世代联姻,才争取到的地位,岂能因我们而败。在旗光荣,绝不接受除籍”。

鄂伦岱亦叹道:“就因为我们这一代走错了路,弄得整个佟家都败了。如有来世,希望保住旗人身份和命吧”。“俺也一样,别被13爷给杀了”,成文运道。

邬阎君道:“你们要求不高,都准了。不如修改一下剧本,‘斌公’代理太尉、丰台提督期间,13爷在装病,4爷代替13爷被圈禁。皇上大行了,13爷就病愈了,带着金牌令箭来丰台大营夺权,斌公自动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学别人,去太医院养病,不就成了?至于鄂伦岱、小多子,也同样办理。小多子可以走邬思道的老路,躲到李卫那里去打交趾。就这样吧,你们去吧”。

鄂伦岱、隆科多、成文运喜滋滋地投胎去了。邬阎君令判官记下他们的谥号分别为:《有德公》《有忠公》和《斌公》。

待此三人走后,邬阎君问:“下面谁来?涉及人命官司的先来”。有一人高喊:“我就是冤死的。”

欲知此人是谁,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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