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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云州逐鹿 > 第四十章 急召

名为「震天雷」的飞礞炮,是一种杀伤力惊人的古代火器。它形似一口巨大的铁锅,稳稳地架在一个可以灵活调整角度的底座上,黑洞洞的炮口微微上扬,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发射之时,需先将研制好的火药小心填入炮膛之中,再将用厚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石弹或是铁弹放进去。点燃引线,一缕白烟袅袅升起,紧接着便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裹挟着灼热的火焰和浓密的硝烟,划破空气,飞向数百步开外的目标。巨大的石弹或铁弹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重重地砸落在敌阵之中,落地后随即爆炸,飞散的弹片和冲击波,足以摧毁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敌人。

古人能工巧匠,智慧非凡,能造出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着实令人敬佩。可惜限于当时的条件,火药的配方和制作工艺都比较落后,无法将飞礞炮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因此,尽管飞礞炮在战场上展现出一定的威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被其他更先进的武器所取代,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古人限于条件,无法将飞礞炮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但现在不同了。李云州研制出的黑火药,无论是威力还是稳定性,都远非古时的火药可比。若是将这种威力巨大的黑火药用于飞礞炮,势必能够将这种古代火器的威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战场上当之无愧的战争之王。到那时,敌军将会在这雷霆之威下瑟瑟发抖,他们的末日也就此来临了。

窗外,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书房中,给书桌上那张写满符号的纸染上了一层金边。时间,确实不等人。李云州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训练出一支纪律严明、作战勇猛的军队需要时间,囤积足够支撑长期作战的粮草辎重需要时间,研制出威力更大的火药需要时间,打造出足以震慑敌胆的飞礞炮更需要时间。

自从李云州带黑风骑剿灭马匪后,来往的商旅再也不用担心被劫掠,他们携带着丝绸、茶叶、瓷器等货物,络绎不绝地涌入屯门关,原本冷冷清清的关隘,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闻风而来的百姓们,也纷纷在城内安家落户,原本地广人稀的屯门关,吸引的人口竟达到了惊人的十数万之众,城镇的建设日见规模,一座座房屋拔地而起,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随着军队规模的日益壮大,李云州开始着手对军队进行整编。他制定了严格的选拔标准,将那些身体素质较差、不适合继续服役的士兵淘汰下来。这些被淘汰的士兵并非被抛弃,而是被李云州集中起来,组建了一支全新的队伍——治安司,专门负责维护地方治安,打击犯罪,维护百姓的安居乐业。在李云州的精心治理下,屯门关的社会秩序井然有序。

这日,李云州正在书房中研究新的军队装备,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书房的宁静。他微微皱眉,放下手中图纸,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名卫兵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身着戎装,本该威武的脸上却满是焦急,手中还拿着一封封着火漆的密函,火漆上赫然印着莽古斯家族的图腾。卫兵走到李云州面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将密函高高举过头顶,语气急促:「启禀将军,莽古斯大人派人送来紧急军情!」李云州眉头一紧,伸手接过密函,小心地拆开火漆,只见上面只有短短八个字「速来扶余,共商军情」,字迹略显潦草,可见书写之人心中焦急,落款是莽古斯。他略一思索,便将密函放在桌上,果断地对卫兵说道:「备马,即刻启程前往扶余!」

十日路程,对于轻装简行的骑兵队来说并不算漫长,但一路的急行军也让将士们疲惫不堪。李云州率领着两百名骑兵,马不停蹄地赶往扶余城,一路上风餐露宿,只为尽快抵达目的地。终于,扶余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李云州心头一松,立刻策马扬鞭,率先冲进了城门,身后的骑兵队也鱼贯而入,直奔莽古斯的军营而去。

莽古斯的军帐外,士兵严阵以待,等卫兵通禀后,李云州进入了莽古斯的军帐,军帐内气氛压抑,李云州一眼便看到端坐在上首的莽古斯。他往日里威严的面容此时布满了阴霾,两道浓眉紧紧锁在一起,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虎头扶手,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坚硬的木头捏碎一般。帐内两侧,几名部落首领和将领也都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担忧的眼神交换着彼此间难以言喻的焦虑。帐内寂静无声,只有悬挂在帐顶的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紧张压抑的气氛。

「诸位请看,」莽古斯说着,将一份羊皮卷轴递给身边一位身着虎皮战甲的魁梧将领,这位将领名叫巴图鲁,是莽古斯麾下最得力的战将,骁勇善战,忠心耿耿。「这是我们安插在氏叔氏部落附近的探子刚刚传回来的消息。」他深吸一口气,浑厚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据探子回报,氏叔氏最近动作频繁,不仅派人四处收购粮草,」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沉声道,「甚至不惜以高出市价三成的价格,从南边的几个部落手中,购入了大量的铁器。」他猛地一拍桌子,帐内众人皆是一惊,「氏叔氏囤积如此大量的粮草和铁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想干什么?」他环顾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诸位,你们说说看,氏叔氏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粗犷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氏叔氏的野心,」他停住脚步,转身面向众人,语气沉重,「昭然若揭啊!我们不得不防啊!诸位,」他双手撑在桌案上,目光如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各部落首领和将领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对氏叔氏的举动感到十分担忧;有人则紧握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提兵上阵,与氏叔氏决一死战;也有人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沉思,似乎在权衡着利弊,盘算着对策。

「将军,氏叔氏狼子野心,囤积粮草兵器,分明是想对朝庭不利啊!依我看,不如先下手为强,趁他们还没准备好,咱们直接杀过去,将他们一举歼灭!」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将领猛地站起身,粗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伐果断的狠厉。

「不可!」一位年长的将领缓缓摇头,捋着花白的胡须,眉头紧锁,「氏叔氏实力不容小觑,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况且,咱们师出无名,贸然出兵,只会落人口实,让其他部落寒心。」

「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先前那位满脸络腮胡的将领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依老夫之见,我们应该加强戒备,严密监视氏叔氏的一举一动,同时派人联络其他部落,共同商议对策。」老将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帐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有人支持先发制人,有人主张静观其变,还有人建议向大唐求援……各种意见此起彼伏,气氛异常热烈。莽古斯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帐内众人,似乎在仔细聆听着每一种声音,却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更深层次的问题。

李云州默默坐在军帐角落的阴影里,与周围那些身着皮甲、手持兵器的将领们格格不入。他低垂着头,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落在面前的地面上,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一根枯黄的草茎。他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对帐内的激烈争论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他的耳朵却将众人的一言一行都听得清清楚楚,并暗暗记在心里。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在这样的场合发表意见。他要做的,就是认真观察,仔细聆听,牢牢记住每一个人的态度和立场,至于最终的决策,那是莽古斯将军的事情,与他无关。主打一个不理不会,唯上是从。

帐内激烈的讨论声中,莽古斯将军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一把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帐内众人,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默默不语的李云州身上,沉声问道:「李云州,你怎么看?」

突如其来的点名让李云州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竟然会被将军点名询问意见。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枯草,从阴影中站起身,低头抱拳,语气恭敬地说道:「回将军,末将在。」

「你来说说,对于氏叔氏的举动,我们该如何应对?」莽古斯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云州心中叫苦不迭,他哪里懂得什么军国大事,更没有资格在这样的场合发表意见。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莽古斯将军,又看了看帐内那些神色各异的将领们,心中暗自叫苦,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末将只是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末将以为,我们是当兵的,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将军怎么说,我们怎么做。」李云州无奈的说道。

「小滑头,」莽古斯将军爽朗地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不失威严,「你小子少跟老夫打马虎眼。当兵的,保家卫国,天经地义。氏叔氏的异动,关系到国家的安危,你身为军中一员,怎能说与你无关?」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盯着李云州,「老夫知道你小子聪明,心中定有想法,只管说来听听,对与不对,老夫不予追究。」

李云州感受到将军目光中的鼓励和期待,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他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答道:「将军,末将以为,氏叔氏虽有异动,但国主英明神武,朝中亦有能臣良将,定会早做防范。我们远在边陲,消息闭塞,贸然插手,恐怕会坏了国主的大计。」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与其在这里妄加揣测,不如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加强训练,严阵以待,随时听候国主的调遣,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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