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宁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海之,满脸宠溺,他嘴角微微上扬,脚下不由自主加快车速;车子停在家门口,简亦宁看向白海之,车里昏暗的灯光下,海之的脸无比的好看,简亦宁解了安全带,凑近看得更清楚,他用手轻轻拨开海之脸上的头发,不小心触碰海之的脸,软软的、暖暖的、他的心也跟着暖暖的。
“到了”海之睁开眼睛说,看到离她如此近的简亦宁不由自主往后仰。
“嗯”
海之解开安全带下车,简亦宁从另一边也下了车;喝了酒的原因,海之没站稳,扶着车门;简亦宁绕过车后面,一把扶住她的腰部。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海之想挣脱“我没事、可以站得稳”;海之努力让自已的意识清晰。
“我扶你”简亦宁在海之耳边说;海之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可以”海之想挣脱;他搞不清楚这个人,他们才见面,还不算认识。
简亦宁一把把海之抱了起来,依旧低沉的说“别动”;海之也无力挣扎,只能任由被他抱着。
简亦宁到了门口、一边开门一边抱着海之,进门后走到沙发,轻轻的把海之放下。
海之感受到与沙发的接触后,往旁边挪了挪,尴尬的看着他说“谢谢、我没有喝多,可以走的”;海之的酒量,多少个夜里、多少次一个人买醉,今晚都是小酌一下而已,还不至于走不了。
“哦”简亦宁走到厨房餐台拿了杯子,给海之倒了水,拿过来递给海之,也随之坐下。
海之接过水大口大口喝,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热好热......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同时默契发出的声音让海之更加无措,她默默喝水,掩饰自已的尴尬。
“我现在住在你家里,你回来是不是不习惯,如果你觉得尴尬或者不方便,我明天就搬回公寓去”简亦宁开口说道。说完他的眼神盯着海之,海之感到不自在,他的眼神就好像在告诉她:不能让他离开。
海之迟疑了一会说“没关系,你住,我在二楼,也没有不习惯;我也刚回来”
“就是......”话起又停。
海之犹豫的说:“就是我们昨天算是第一面见吧;之前也听白妈妈提起过你,我很早离开了这里;就是之前住你那个房间的岑名哲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了,之前是他住在这里吧”
“是的,阿哲住在他自已买的公寓;白妈妈去世后,他就搬出去了”简亦宁看海之说。
海之不想聊到妈妈,她快速转移话题:“哦;听说他在你公司上班,是你的助理”。
“是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是我弟弟吧”
“知道,我们10岁那年认识”
那是她爸爸离开的那年,海之不想说起,低声回“哦”。
“昨晚你叫住我、你好像是认得我的”海之问。
“嗯”简亦宁回。
他怎么会不认得她呢,高中一起逃学,一起在便利店打工,一起奔跑、一起微笑......她不记得他了。
亦宁迟疑了一会说“我看过你的照片、福利院白妈妈的座位上有你的照片 见过”,他没有勇气说出来,陪你便利店打工的就是我;
“哦、我现在应该跟相片长得不一样了吧”海之笑笑的说。
怎么不一样、他心里的哪个身影一直就是她。
“那以后你住二楼、我住一楼,家里所有用的我来开销”
“那行,随便你”
看着睡眼朦胧的海之,亦宁小心的问到“那我可以一直住嘛”
“随便吧,你自已决定吧”
“恩”
简亦宁很开心,海之没有赶走他,他心里离开了花。
便利店里的海之依旧在忙着,整理货架,给客人买单,她时不时把头向窗外看去;黑暗中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外,他招招手,推门进入。
“你在等我嘛”简亦宁问。
“才不是、你是谁我才不想知道”海之把一边补货一边说。
“我知道你说谁啊、白海之、高一7班”简亦宁说着。
“你很闲啊,晚上没课啊”海之不想搭理他,她只想把工作做好,攒钱,她要出去、离开这里、让家人找不到。
“你不是也没有上课啊”
“我不一样,我要打工、要攒钱”
“哦,原来如此”
“你走开、别妨碍我”海之从简亦宁身边走过。
“我来帮你”说着和海之一起把货架上的货摆好。
凌晨了,进店的人也慢慢变少了,坐在门口的桌上,海之拿了两桶泡面出来“请你”
“哇,谢谢”接够简亦宁说。
“不用、谢谢你帮忙”
一边吃一边说:“你晚上要到几点、这么晚不回去也不住学校家人不担心嘛”
海之迟疑一会说“没家人、偶尔回去”。
“哦”简亦宁不追问。
“你这么晚不回去家人不担心啊”海之反问。
“我也没有家人了”简亦宁带着一脸忧伤说。
海之看向这个男孩、他脸上看起来很忧伤,不知如何安慰他。
“哦,我们一样”海之小声说。
海之起身从冰柜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他“给你”
接过简亦宁看瓶子上写着:每天喝一点、开心多一点。
这是接晚班的店员到了,海之转向他说:“我下班了,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
“那再见”
“再见”
打了车、海之上了车;她把车窗放下、看着里边的风景,看起来都是心事。
车子停在栋两层楼前,房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她下了车、往房子里走;后面也停了车、也下来了一个人。
拿出钥匙开门,这时房间里的白妈妈也迎出来“之儿你回来了”。
海之往楼梯走去,她不知道要和眼前这个人说什么,灯光照在她的白发上,海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满头白发,她看了一眼;白妈妈抓住准备上楼的海之“之儿、你吃饭了没,我们可以聊聊嘛”
“放手”海之冷冷的说。
“妈妈想看看你、你好久都没回来,我每天都做了你爱吃的莴笋”白妈妈哽咽的说。
这被吵醒的阿哲也从房间出来,走到海之身边“小白姐姐、你这些天都去哪里,我好久没见你,很想你”,好久不见的阿哲好像又长高了。
阿哲伸手想拉住海之、海之冷冷的说“我回来拿衣服、天亮就走”她甩开他们的手抬脚往上走。
阿哲追上去拉住她,他想告诉她妈妈有多想她、他有多想她“妈妈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知道你怕黑、怕你回来害怕、她都在开着灯等你、很多次整晚都不睡”
海之不想听、搬了一天货架上的东西、她现在很累、她只想回到自已房间,他反手推开阿哲“走开”,阿哲整个人重心不稳摔下楼梯,他额头撞在楼梯下发的墙角。
“阿哲”白妈妈想扶起阿哲,海之也吓了一跳,她下了两步楼梯,看见被扶起的阿哲额头在流血......他也吓住了,她只想回房间、她没想伤害阿哲。
“阿哲”白妈妈叫。
“我没事”
“你在流血,我先帮你止血”白妈妈把阿哲扶到沙发上坐着,拿来药箱给他包扎。
海之转身上楼进房间,她不知道怎么了,脑袋里乱七八糟很是烦躁,她也担心阿哲的伤,海之双手抓住头,这是她第二次让阿哲受伤了。她开始在书桌柜子里找东西,她记得之前有自已受伤为了不让他们看到伤疤、她买过药的,她找了很久在箱子底层放着两只,她拿起一支,悄悄开门,她看向楼下,很安静、灯亮着,她慢慢走下走楼,在阿哲门边,她想敲门,听到房间里传来“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好想她、我只是想告诉她我考了满分、我想和姐姐分享......”
海之悄悄的把药放在门口,转身上楼回房间,她关门的时候、白妈妈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天刚亮,海之匆匆忙忙装了两件衣服、安静下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