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专门做面部采集的摄影棚，从他刚进来就一直在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好奇些也是正常的。
“好多摄像机啊，我坐这中间那椅子上就行？”
“对的，到这个定点然后坐直身子就行。看到后面的小圆球了吗？把头靠在上面然后目视前方保持住这个姿势就行了。”
“ok...我等会就看前面这个镜头就行了吧？”
“对，做好准备后麻烦给个信号。等会我们工作人员会在边上给出一些提示，您这边按照我们的提示做出面部动作就行。”
经过短暂的沟通，李惟大致的了解流程。
在正式开始前，他先是简单的活动了下面部的肌肉，随后才抬手给外面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
“我准备好了。”
“好~我们先不要做什么面部表情，放松一些就好。3，2，1。”
咔嚓！
伴随着快门声，李惟只感觉眼前瞬间白茫茫的一片。
“好，这就完成了。不过，后面还要继续再拍个几次。您现在用休息一下吗？”
李惟摇了摇头，揉了下被晃的有些不适的眼睛。
“感觉要瞎了，这是正常现象吗？还有，你这棚里有点冷啊。再给我来件羽绒服。”
“好的，您稍等几分钟正好休息一下。这边摄影机很多，工作时一起打开是会不适应。”
李惟等待期间一直在闭目养神，过了几分钟，工作人员给他拿来了衣服。
等穿好衣服李惟眼睛也缓过来了，拍摄继续...
裴秀智在他工作的时候一直坐在边上的小椅子上，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面部采集是这么个流程。
累应该是不累，就是应该挺费眼睛的。
她低头看了下手里刚用来李惟擦泪水的纸巾。
工作不算的话，好像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流泪吧？...这不也是工作？
“我助理呢？干活了~”
“来了~”
裴秀智回完就立马站了起来，手上拿着纸巾小跑着去李惟那边。被他安上了助理的名头裴秀智也不气恼，擦他眼角上泪水的时候还一直笑呵呵的。
“哎呦呦~这眼泪流的，心疼呢~”
李惟没好气的歪了下头。
“去！轻点擦，别给我妆擦没了。”
裴秀智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
“好~要拍多久啊？”
“加起来几十个表情呢，按这速度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吧。”
“就一个游戏人物居然要做那么多吗？”
“好像有一些用不到。反正角色比较重要，采集的多了后面出来的成片也能更自然一些。”
裴秀智听完点点头，又笑着抬手像是逗弄小狗一样的在李惟的下巴处挠了两下。
“哎呀~真是苦了你了，wuli宝宝~”
李惟瞪了她一眼，再次把头歪到一边。
“逗狗呢你？擦完就出去，别耽误你男人工作。”
裴秀智刚挠了两下感觉手感还挺好，下一秒就手上一空。
她有些可惜的将手放下。
“来时候还嫌弃呢，这就又认真上了？”
“咱只要做什么，哪次没认真过？再说了，那是不知道演谁...知道灌江口战神的名号吗？嘿~”
李惟嘿嘿笑了两声又停下，用手推着裴秀智催促她离开。
“出去~你打搅到我了。”
“哎~这就走。”
裴秀智重新回到座位上，一手拄着下巴继续看李惟被闪光灯摧残。
看了会觉得没意思的她想了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另一只手。
做了两下虚挠的动作。
“刚手感不错~嗯...晚上回去找个机会再试试~”
...
“呼~终于结束了。”
“哝~”
李惟胳膊被碰了下，低头一看发现是裴秀智给他递来了墨镜。
他接过来直接戴上。
“走吧，谢谢~”
“客气~”
说话间裴秀智再次抱上了李惟的胳膊，两人就这么往摄影棚外走。
“呀，看这个时间回去应该还能再逛逛别的地方。对了，你说这边有西湖？等会要不先去那边转转再回去？”
“行啊~我都行，看你想去哪。”
“嗯！”
李惟和裴秀智刚一出来，就有人迎了上去。
“李老师这是结束了？”
李惟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别叫我李老师，我担不起。”
“一个称呼而已。那既然结束了，两位要是还不着急的话，要不要再去看看我们的作品？”
李惟扫了眼两人，突然笑了下。
“嗯，要是着急呢？”
“额...如果忙的话，那就之后有机会再看看也可以的。”
李惟眉毛一挑。
“哦？那我真可走了？”
“等...咱们先把合同签了，款项打过去再走也不迟的。”
“合同就算了，五十万而已。直接...算了，交个朋友。”
看着眼前李惟伸过来的手，老冯愣了一下，还是身边的老杨悄悄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老冯伸手握了上去。
“交个朋友？”
李惟点点头。
“对，五十而已。一来一回都不够我油费的。我名字你知道吧？你叫什么来着？”
“哦，我叫冯...”
“老冯是吧？”
“...”
李惟晃了晃手，随即松开又伸向了边上的老杨。
“这位是？”
有了前车之鉴，他握上去之后直接报名。
“叫我老杨就行。”
“嗯~”
李惟收回手，看了看两人。
“麻烦前面带个路？两位朋友？”
“好...”
几人回的是老冯的办公室。
身为游戏公司的制作人，没事以采风的名义打点游戏还是正常的，更何况还是自家还没正式发布的测试版。
见李惟看着桌上准备齐全的游戏手柄和游戏机等等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老冯主动开口。
“手段朴实无华了点，但通过最近大热的游戏来了解一下现今的游戏界动向却是挺实际的。”
李惟笑着摆了摆手。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你们公司未来到了自家游戏正式发售那天，会不会大家一起坐在公司里面玩游戏？”
老冯想了想，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哈哈~还真有这个可能。大家都还蛮喜欢玩游戏的。”
“游戏公司嘛，喜欢游戏正常。我更好奇现在游戏做到哪一步了，看你拿出手柄。这是已经可以运行了？”
“对的，我们刚开始进度推进的很慢，中间为了游戏有更好的品质还把引擎换了。后面人数多了研发进度才加快了不少，现在也做了几个光卡出来。虽然还不是最终版本，也可以抢先体验一下。不过，还是麻烦你不要透露出去才好。”
“这个我懂~来！手柄！”
过了将近一小时，在旁观战的两位老板表情有点奇怪的对视了一下。
好像...
有点菜？
可能是发现自己在第一个boss那一直死，有点丢脸。李惟在又一次被boss击败后直接将手柄扔给了边上的裴秀智。
“你来！弄死他！”
裴秀智知道他什么水平，脸上没什么意外。
“可是，我也不行啊。”
李惟站起来活动了下手指，转头看向了观战的另外两人。
老冯犹豫了下，试探的说道。
“要不，我打一下？”
李惟摇了下头，给两人比了个大拇指。
“哦，不用。你们挺厉害的，刚才也玩了一会，大致也都了解了。别的不说，就这个画面我就很喜欢了。”
“过奖了。”
“嗯...老冯，老杨？现在是不是该聊正事了？”
“额，其实...”
“哎~别扯那些场面话啊。是不是知道我是谁？直说吧，想要钱？”
“...”
...
聊天过程很短暂，短到两人送李惟和裴秀智出了公司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别送了。”
“两位慢走。”
两人站在公司外的道边，看着还没完全消失在视野内的人影又开始了出神。
一直到李惟和裴秀智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听到两人开始讲话。
“老冯，咱这就谈妥了？”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太一样啊。开玩笑似的...也不是没见过有钱的，可这正经不少钱呢。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都这样？”
“你说...后面不会就没后续了吧？”
“谁知道呢？看他倒是挺有兴趣的，还想献唱。”
两人这回换了个地方站，倒是不会再吓到从公司里出来没注意的人。
“嚯~两位老板这又是？”
“你怎么个事？才回来？”
“这是等我呢？不至于，不至于。最近不是光卡设计有点难题嘛，路上看到个蚂蚁窝，一时间看入迷了。”
“...你最近不是在编辑地面场景吗？”
“场景美术嘛~咱全能。”
老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直接让他回去了。
站了也半天了，中间又被自家员工撞见，两人也没了继续谈论关于投资话题的心思。
“回吧？哼！这小子要不是真有能耐，我肯定给他开了！”
“哈哈~一共就这点人，你开了找谁？还得是知根知底的。”
“唉~难啊。”
“会好的，这不投资都来了吗？”
“但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