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醒醒!”
“小柔,醒醒!”
江临推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不住地叫着。
她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脸色苍白,满身是汗地叫嚷着,甚至把睡梦中的他一并吵醒了。
他试着敲了几声门都没见把她叫醒,这才拿了钥匙推门进来。
没想到,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法把她噩梦中叫醒。
“小柔,醒醒!”他又尝试着叫了几声。
不一会儿,宁柔确实醒了,接着从床上惊坐起,四处张望着:“秋白,秋白!”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傅秋白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担架,被医护人员紧急送上救护车。
“秋白,秋白,你不能死!”她慌乱地呼喊着,手胡乱挥舞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住地掉着。
江临见状,早已顾不得吃傅秋白的醋,立马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没事了,小柔,那只是梦!”
然而,宁柔却浑似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依旧痛哭着。
江临简直要被她哭到心碎,只能在她耳边轻哄着:“没事了,只是梦!”
哪知,他的唇刚贴上她的耳,他就被宁柔一把推开。
她的眼中满是慌乱,更是吓得揪紧了自己的衣襟,一副生怕被侵害的样子。
昏暗的灯光中,加上太过痛楚的回忆,让她将江临的脸和傅盛的脸重叠了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
她猛摇着头,眼中全是惊恐。
江临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就想去继续安抚她。
她却害怕地挪动着屁股,连连往后退去,嘴上依旧在喃喃自语:“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江临的手僵在半空中。
结合她的反应,她的恐惧,很快地就让他下了结论,她曾经被人侵犯过。
这样的事实,让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而他的脸色也迅速变得铁青,眼神中满是危险的光芒。
“小柔,是谁?那个男人是谁?”心中的怒气,让他顾不得宁柔的挣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道。
是傅秋白吗?
不对,看她的反应,甚至去接傅秋白出狱的态度,绝对不会是他!
想起她之前说的话,结合她的反应,江临慢慢拼凑出了一些事实。
而手腕上的力道,让宁柔忍不住呼痛,却也回了神。
“江……江临?”她怯怯地叫了一声,模模糊糊地看清了他的身影。
江临见她清醒,还喊疼,立刻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事了,小柔,你安全!”
他的语气温柔,眼神转变得更是迅速,柔得几乎要融化冰山,就怕再次惊到她。
“别怕,我在这里。”
宁柔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渐渐恢复平静,不过她的身体仍在颤抖,显然未从刚才的惊梦中缓过劲来。
江临紧紧搂着她,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抚着,缓解她不安的情绪。
她的身子慢慢地不再颤抖,江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害怕再次伤害她,江临选择了缄口不言,心底却暗暗有了打算。
第二天,等宁柔悠悠转醒时就看到了江临的睡脸,而她则被他紧紧锁在怀里。
自上次争吵后,两人就没再同房,她睡在卧室,他就睡在了书房。
一睁眼就看到了他,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她才记起那个无比清晰的噩梦,以及他如何将她护在怀里,轻柔呵哄。
一瞬间的心软,让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抚平他皱着的眉。
不过,她的手还没碰到,江临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凌厉的眼神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闻言,宁柔错愕:“你说什么?”
江临重复:“对不起,我道歉!”
宁柔抬起头看着他:“为了什么?”
“昨天的事,之前的事,所有!”
说完,他的唇在她的手心处轻吻了一下,然后转移目标,他的唇又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宁柔不曾见过这样的他,不禁陷落在他的柔情里。
片刻的温存后,江临缓缓开口:“帮我约傅秋白,我想当面向他道歉。”
如果他心中猜想没错的话,一定也能从傅秋白那里得到答案。
他说得如此平淡,宁柔却听得极为不淡定。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所以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要跟秋白说什么?”
他以前提起秋白不都是要喊打喊杀的,甚至昨晚两人还因为傅秋白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这会他怎么突然说要见秋白,甚至还要道歉。
江临被她的反应逗笑,掌抚上她的脸,继续重复了一遍:“我要见傅秋白,我要向他道歉,我向你保证这次是真心的,没有骗你。”
宁柔眼中还是有不信,刚想开口拒绝,却被江临捂住了嘴:“别拒绝,我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诚恳,语气真诚。
宁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他是一个何其骄傲的人,从不轻易低头,但此刻的他,显然已经把自己的骄傲丢了。
拗不过他,她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约他。”
接着,江临说了一个地址后,两人才从床上起身,各自去洗漱。
趁着洗漱的间隙,宁柔照着吩咐向傅秋白提出了邀约。
“秋白,你今天有时间吗?江临想要见你。”
等了一会,傅秋白没有回消息,而是直接打来了电话。
“小柔,你说的是认真的?”傅秋白语气惊讶。
与宁柔的难以置信一样,傅秋白想不出江临有什么要见他的理由。
“他有说什么事吗?”傅秋白继续追问。
“他说想要跟你道歉。”宁柔坦诚相告。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秋白,你在听吗?”
他宕机的时间实在太久,宁柔忍不住唤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傅秋白好像也回过神,继续难以置信道:“小柔,你确定他说的是道歉,而不是打死我?”
真不怪傅秋白如此问。
他与江临拢共就见过两次面,两次都是以打架收场,而且基本都是江临单方面的碾压,也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一股子蛮劲。
“嗯,他说是要跟你道歉。”宁柔轻笑出声。
接着她报了一个地址,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傅秋白更加错愕,不知道江临的意图,却也还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