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打扫房间有他的想法。
明天去长阳给曾洗月治病,估计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回来以后,他就打算把母亲李改花接过来住,然后用银针治疗母亲的瘫症。
把传世银针送给秦冲时,云水道长也说了,银针可以用来治疗三个人,无论治好还是治不好,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因为想要促成罗茶花和代铁锁团聚,秦冲在月牙坪把罗茶花婆婆的腿给治好了,这就等于用了一个名额。
第二个名额,他必须给曾洗月,因为他和曾家的三年约定明天就要到期了,说过要帮曾家大小姐治好傻症的,他不能食言。
而最后的机会,他想留给母亲李改花。
孝乃众善之冠,这也是对母亲养育之恩的报答。
至于说辞不辞职,还有辞职以后具体干什么,他反而没有什么打算,他现在只想把曾洗月和母亲李改花的病早一天给治好。
秦冲洗完衣服,又把家具上的灰尘用鸡毛掸子掸干净。
等到把客厅里的地砖拖了一遍,他就不想再动了,这个时候,他在想,要是娶了个会操持家务的老婆,那该多好。
秦冲上了二楼的书房,从书柜里拿出那本《代国史录》,站在书柜旁,脸色凝重的翻到代国末代女王画像那一页。
这个时候来看代国末代女王的画像,那个和代香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显然,他的心里装着代香草,也放不下代香草,特别是现在还处在魏中信治丧期间。
书柜是潘小兰的父亲潘铁力给秦冲做的,没要钱,意思,想让秦冲多读书,做一个有学问的人。
离书柜不远,是一张实木老板桌。
桌子上摆放一块小马蹄子形状的狗头金,是秦冲在老板娘白丽高速路边滚沟沟那个地方得到的。
狗头金下边是罗茶花所赠祖传宝贝马掌铁,现在,马掌铁和狗头金完全搭配在一起,严丝合缝,看上去浑然天成。
难道,《代国史录》里的记述都是真的,这就是代国国玺及其底座?
真要是那样可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也不想当什么君王,就把末代女王的王座让给代香草吧,她高高在上,我愿永远仰视她。
秦冲自言自语。
把一个女人当成女王去仰慕,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男人给予那个女人的至爱。
这时的秦冲极想把代香草推到万人瞩目的权力顶峰,而他和潘小兰手拉手站在民间的某个巷子里,仰望着代香草身上光环,那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莫名其妙的想跟潘小兰手拉手,却又把代香草举到老天顶,也许他认为自己只是个小屁民,配不上代香草的王族血统,感觉跟潘小兰在一起才是最为般配的一对。
潘小兰离婚了,代香草的男人魏中信也死了,这两个女人都很优秀,又都很善良,无论跟她俩当中的哪一个结婚,秦冲认为,他都会很幸福。
可是,那两个女人对他实在太好了,可以说把心都扒给了他,这让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
忽又想到对他一往情深的齐小婉,还有那个在昌源拳知音主题宾馆把初夜献给他的黄雅君,如果知道他现在萌发想要结婚的想法,不知道齐小婉和黄雅君会伤心吗。
早知道她们都那么好,你秦冲就不该朝三暮四,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她们都是好女人,你怎么可以一点也不专情呢!
从来没有觉得感情上还能这么累,也从来没有如此优柔寡断,秦冲坐到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胳膊肘抵在桌子上,秦冲使劲揪着头发,然后用力搓了搓脸。
忽听有人在推院门,不用问,肯定是朱芳,因为刚才朱芳给他打了电话,说是五分钟准时到。
秦冲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五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个女人,时间观念真强!”
秦冲不无钦佩的念叨一句。
他也知道,朱芳是来讨要内裤的,当初朱芳到宁省旅游,他一路杏花村的陪伴左右,临分手之前答应过朱芳,说回来以后,把他在长阳宾馆趁方家岩和朱芳熟睡而盗取朱芳的那两条内裤还给朱芳,这一点,他必须言而有信。
秦冲慌忙打开抽屉,把狗头金和马掌铁放进去,又走过去把《代国史录》放回书柜,等到朱芳挎着单肩包身子忸怩的来到客厅门口,他也已经下了楼,正站在客厅门里侧等着。
“你来了?”
望向朱芳不太自然的表情,秦冲知道,上次把这个女人给办了,这个女人肯定持有保留意见。
出于礼貌,他也只是随便客套一句,没叫朱部长,也没叫朱姐,这说明他在虐与不虐之间已经保持了中立。
朱芳把单肩包带子往白皙的脖子挪了挪,轻轻点了点头。
很明显的脸色红润,应该是宁省旅游时她和秦冲的那两场交流起了决定性作用。
“来了,来看你了。”
朱芳欲语还羞的瞟向秦冲英俊的脸。
不能不说,除了拿回想要的东西,她确实想来看看秦冲,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想,顺便问问秦冲为什么要辞职。
“我说秦冲,想跟你说个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还没进入正题,朱芳先想搞个序曲,说来说去,部门领导当得习惯了。
秦冲不以为意,“什么事,说呗。”
朱芳很懂得用表情配合,漾起眼波说道:“你能不能把你那辆车子开进家?”
秦冲眼前一怔。
“开进家,为什么?”
朱芳貌似早已准备好了托词,回道:“天都黑了,可别被人给刮蹭了。”
秦冲微微一笑,“你的车子不怕刮蹭,首先想到了我,看来,朱部长很会体恤下属啊。”
朱芳把脸一仰,道声:“叫朱姐!”
然后,脸带狡黠的说道:“我打出租车来的,没啥可刮。”
秦冲似有所悟,抚着肚子说道:“哦,打车来的,正好,等会我要到街里买点东西,顺道送送你。”
却听朱芳低低而语:“不用送。”
不用送?
秦冲更加迷糊了,问道:“那你准备怎么走,滴滴打车?”
朱芳嫣然一笑,没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直直的望向秦冲。
秦冲没敢跟朱芳的目光缠在一起,只是很无奈地斜牵了几下嘴唇。
隐隐约约,他感觉危险在无限临近。
特别是朱芳退到门后,那个反手关门的动作,哪怕是在他秦冲家里,那种渴望的眼神,简直喧宾夺主。
这,这!
再一想到宁省旅游时朱芳那般凶猛,秦冲不禁有些害怕了,因而慌忙走过去把门拉开一道缝,意思,有点喘不开了,赶紧透透气。
朱芳扫视秦冲慌张的神色。
特别是秦冲路过时,健硕的虎躯险些擦过她的饱满,带的她不禁身子一颤。
可又轻蔑一笑。
像朱芳这样的熟妇,滚圆而又不失宽阔,傲娇却也不失挺拔,尤其那张带着清高的漂亮脸蛋,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厌恶秦冲而生的。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可就不同了。
自从宁省旅游时跟秦冲发生了关系,又在临分手的前一天夜里让秦冲在她后花园里精耕细作了一整个通宵,朱芳就像一个汲足水分的大白萝卜。
回到单位以后,她不再采取那个仰头挺胸的固定动作了,有时候一个人走路,她会情不自禁的低头窃笑,脸颊时不时还会飞起两片红晕。
很显然,那是她被秦冲的雄伟给折服了,以致现在看见秦冲,热辣辣的眼神随便落在秦冲身上哪个地方,就能引燃干柴。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就连朱芳自己都没想到,面对这个她和她丈夫熊三品共同的敌人,那时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现在居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依恋,如此痴迷,又如此强烈。
朱芳好看的眼睛一直在说话。
秦冲可就有些急了,紧迫的气氛充盈整个客厅,更是把他层层包围,真就堵得他呼吸有些困难。
不行,不能再跟这个女人瞎胡闹了,要不然,这个小洋楼会失火的!
想起代香草和潘小兰,秦冲登时满脸严肃。
他是真的想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
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朱芳也好,陶艾美也好,召小红也好,包括曾经绿过他的未婚妻陈艳艳,无论他当时出于怎样的目的去接触,他现在都不想再去触碰了,所有的恩怨,只想趁早一笔勾销。
他这时考虑的是,得赶紧把朱芳打发走,越快越好。
所以说道:“你的那两条内裤,我都给你洗出来了,挂在空调下边正吹着呢,你等下,我给你拿去。”
啥,你帮我洗了?
朱芳脸蛋腾地一红,心想,这可是咱家三品应该干的活儿。
却也没有说透,只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含糊其辞道:“挂在哪个房间的空调下边呢,过一会,我自己去拿。”
她是有些花痴,心说,可别挂你卧室空调下边。
还要过一会,证明现在不想走,说话时,弯腰便把随身带来的单肩包放在茶几上了。
恰恰这个动作提醒了秦冲。
望向朱芳的包包,秦冲眼睛充满盼望,道声:“我的那条呢,你也带来了?”
朱芳来时没拿其它东西,只有这个包包,要说带来,也只能藏在这个包包里了。
朱芳嘴角含笑,转身道:“你的呀,你的在我身上穿着呢。”
“啥!”
听说被朱芳穿在身上,秦冲顿时瞪大眼睛,就差眼珠子掉到地上胡乱滚动的动作了。
却是朱芳大大方方地说道:“别怕,等会我脱下来还给你。”
脱下来给我?现场操作啊,操的!
看朱芳现在的样子,桃花眼里的热辣完全盖住了羞涩,好像还准备在这里过夜,秦冲简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