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43看书 > 其他 > 手术刀和吉他弦 > 分卷阅读4

号,还差点叫保安上来。”

“哎,什么人都有。那最后解决了吗?”

小杜一摊手:“也没解决啥,她想不掏钱白住,孙姐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怼回去,最后病房也没换成。”

“我知道了。”楚琅点点头,随后又上下打量了眼小杜,“你今天回去休息吧,我和你王哥顶得住。”

小杜双手合十拜拜:“谢谢姐!!活菩萨转世啊!!”

楚琅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待小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脚步一转,去了住院部。

已经七点多了,热气开始酝酿,阳光也由柔和转为刺眼。楚琅轻轻推开病房门,停在了“26”号病床床尾。

总是尖酸刻薄样子的母亲此刻正趴在病床边熟睡。她脸上没太多皱纹,看着很年轻,只是连在梦中眉头都狠狠纠在一起。相比之下病床上的孩子睡得格外香甜,看样子术后恢复得不错。

楚琅走出来,轻轻阖了门。

她来护士站问问情况。

“哎,你不晓得勒,那女人也是个惨的。”孙姐是骨科住院部护士长,南方人,说话还带着点口音,“虽然搞的我们都海烦,但听说她相好的欠债跑咯,就剩她孤儿寡母,也木得钱。都是被逼勒。”

楚琅站在满是晨光的走廊里,竟觉得有些阴冷。

今天是周六,楚琅要去门诊坐半天,上来再整病历、下医嘱、查房,一天时间眨眼过去。尹青瑶下午才醒酒,错过了合同签约,损失了八十多万,哭诉着要让楚琅请客,楚琅是真累了,推了约下班就回家泡澡补眠。

往日她都会放个吃播再泡澡,闭眼光听声。然而今天她打开某站,突发奇想,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鸢尾花三个字。

然后她就一直泡到水冷掉──她把搜索页高赞的视频刷了个遍,听完从浴缸起身冲洗,像一尾鱼重归大海,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放松了警惕。

她在梦里又遇见了那个拥抱。

一个周后,尹青瑶直接来她医院堵她,穿着一身阿玛尼夏季新款紧身包臀裙,热辣惹眼。

俩人驱车去了一家湘菜馆。

“嘿,大忙人,快给我满上。”

“可别,我不想再在半夜照顾醉鬼了。”楚琅就给她倒了半杯果啤。

等菜间隙尹青瑶欣赏着新做的美甲,突然问道:“你……没想去联系联系你那老同学?”

楚琅正举着酒杯小口啜着,闻言仰起头猛灌了一口,差点儿呛着。

“拉倒吧,人家再以为我是私生饭。”

“倒也是。这么多年不联系了。”尹青瑶托着腮若有所思,“想当初你们医学院那么多男生,现在你们科里除了你都是男的,怎么就没谈段恋爱呢?”

“你没听过,最不靠谱的恋爱,就是和大学同学还有同事吗?”楚琅唆了一只牛蛙,被辣得有些口齿不清地回道。

“也是。”尹青瑶咂咂嘴,“差点忘了我自己这个反例。”

楚琅拍了拍她的手背,略显敷衍地安慰了一下。

尹青瑶最后到底还是喝醉了,楚琅把人搬回家抬到主卧大床,自己则坐在阳台飘窗上,黑暗中思绪翻飞。

其实不是她不想谈。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些年,有三两追求者,但她就像一块雪地里冻硬的砖头,太难磨合。再加上她对事事冷淡的态度,周身都萦绕着拒人千里的气场。

就连同性的知心朋友,兜兜转转身边也剩下尹青瑶一个。

所有人提起楚琅,好听点说是“高岭之花”,难听点的就是“干嘛总摆个臭脸”。其实也不是她性格使然,她只是很自卑──小时候她生过一场大病,吃了很久的激素药,导致少女如花的年纪,她胖得几乎塞不进班里拥挤的座椅。

可那时候没心没肺,总爱笑,她现在时而做噩梦,就是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朝她笑。

后来痊愈停药,控制饮食了小半年,她很快就瘦了下来。一米七二的身高,至今仍是九十来斤晃荡,可当年那肥肉如同跗骨之蛆,把十八岁的她钉在了耻辱架上,二十八岁仍鲜血淋漓。

联系何谦鸢这个想法,在偶然重逢的那个晚上达到顶峰。她都找到了当年的班级群。她当初没敢加何谦鸢,怕不被通过,如今想了想,也没再去打扰──他们只是两条曾经相交过、后来愈走愈远的相交线,联系了又能怎么样呢?当个对方通讯录里的死人,像个偷窥狂一样来回翻看他的朋友圈吗?

庸人自扰罢了。

又是小半月过去,转眼到了伏天。

滨海城市的空气里不再是腥甜的海风,一股焦灼带着黏意的热浪漂浮在空中,浇筑进皮肤上每一个毛孔。办公室的冷气开得更足了,走廊却是湿热,来来回回,楚琅便得了流感。

顾主任难得给她批了三天假,楚妈不远千里从老家过来照顾她。其实楚琅自小就生在迎海,连大学都在这里上的,可楚琅的父母是羊城人,母亲恋旧,两人在楚琅大二那年就回了老家。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