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痛,像是被重物砸了一般。
李瑶仓皇地摆了摆手,柳眉微蹙,杏眸睁大,急切地说着:“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即使是在古代,训练军队的方式,也是绝对的雷霆霹雳之法,李瑶自认承受不住,也不想承受。
她和马超有来有往地说笑。卢璐却是佯装没好气地打断道:“可是,大哥,三妹,你们能先把我扶起来吗?我再跪下去腿就要麻了。”
卢璐的话甫一说完,马超和李瑶又赶忙去拉她。
俩人的手因为情急在卢璐的臂膀上撞了一下,马超只觉得又柔又软,还带着娇小和温热。李瑶则是龇牙咧嘴地觉得又坚又硬,还带着宽阔和滚烫。俩人相视一笑,没有多做迟疑,便继续去扶卢璐。
卢璐也是像小鸡崽一样被马超拎起来。
但是,很明显,卢璐的手肘上是有浅浅的肌肉线条的,皮质紧实,除了纤细外,还有一股隐隐的坚韧。
李瑶却是一点也没有。
马超觉得还是卢璐这样的更结实,当即,又有些担忧地注视着李瑶。李瑶怕他还是要劝自己跟着将士们一起操练,赶紧躲到卢璐背后,避开他的目光,囫囵地说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年节过后大哥可有什么其他打算?”
“我观氐中密闭、落后之地,做暂时借居之所还行,恐不能重振旗鼓,蓄势待发。”
最重要的是,她和卢璐都不想这个偏远之地待下去了。
李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卢璐随即一脸真诚、期待地望向马超。她和李瑶的想法一样,想早点离开氐中。这里民风虽然淳朴,但总归是别人的地盘。
马超于是认真地想了想,“如今西凉已失,曹操又步步紧逼,张鲁也不再容人,我们兄妹如入生死存亡之境,现在还能寄希望的就只有巴蜀一带。我听闻荆州刘备正向西川行进,恐怕对西川别有企图,不如我们趁他与刘璋鹬蚌相争之际,渔翁得利?”
“大哥的意思是想攻打西川?”李瑶闻言,稍稍地总结了一下。说到正事上,她也没那么害怕马超为难她了,不紧不慢地从卢璐身后走出来,有条不紊地与马超分析。
“我以为不可。”李瑶坚定不移地说道,“我军如今被张鲁新败,士气正低,且满打满算不过几千人马,如何与数以万计,乃至是十几、几十万的刘璋和刘备对抗?而且,我们若想从氐中前往巴蜀,必会经过张鲁地界,如此只怕途中便会有将士折损,更不能与刘璋、刘备一战。”
贸然地攻打巴蜀,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李瑶有私心地不想让马超背离历史。她沉吟了一阵,在室内陷入寂静,只余外面喧嚣风声之际,又突然开口:“不如我们投靠荆州刘备吧?都说刘备乃仁义之师,麾下关羽、张飞乃稀世猛将,诸葛亮、庞统之流更是被称为卧龙凤雏。投靠他们,一定不会如投靠张鲁一般,受到排挤。”
史实证明,马超在刘备营帐还是挺受敬重的。
李瑶原本只是试探,而后越说越坚定,等到说完,她甚至以为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超。
马超的面上隐有难色。马超承认李瑶的话,说得是有道理的,但是有了张鲁的例子在,他很难再相信刘备会是个好人。而且刘备如今的势力,在诸雄中算不得中上,比于刘备,还是曹操与孙权更强些。
可曹操和自己家有血仇,孙权又远在东吴……
马超觉得这实在很难。他叹了一口气,长长地摇头,“虽然阿芜你说得没错,我们大概是没有办法攻打巴蜀了,但是投靠刘备不好,他势单力薄难保不会被其他英豪吞没,若是他被吞没,覆巢之下焉有你我兄妹之完卵?”
“再说吧。”马超其实也想不出更好的计策,但他就是有些看不上刘备。
刘备与他的接触实在太少,他对于一点都不了解的势力,更没有信任可言。
马超坚决地说完,李瑶却是还想再劝,“可是,除了刘备,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放眼氐中周围,北方曹操是仇敌,东边张鲁是新恨,南边刘璋软弱无能,除非……”除非我们能自立为主。
不过,这句话李瑶没有说出来。这很难,他们兵力也不够,而且李瑶不想。尽管占领氐中其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是恩将仇报、掠夺弹丸之地,毫无意义。
李瑶的面色有些沉重,马超的神情也不比她的好。
他们排行一头一尾的愁容满面,卢璐由于不太清楚眼前的局势,没法发表意见,边想着规劝他们,遂扬唇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打断他们,“反正年节还没过,想那么多干嘛?真到了需要离开的时候,再想思考不迟。我们现在最需要决定的还是……”卢璐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许久才缓缓地揭晓答案,“年节怎么过!”
她兴致高昂的一声瞬间将马超和李瑶的思绪拉拽回来。
马超不在乎年节,可是她和李瑶还没有在古代过过年。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