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顿时往马云禄身边站了一下,汲汲地说道:“我跟云禄走,反正谋划已定,诸位只需要依计行事就行。倘若中途有什么意外,大概也不会在主军这边。”
“那敢情好。”马云禄喜出望外地揽住黄芜。
关羽也颇为欣然,“我同意。”他才不想与一个女子一路同行,而且,以黄芜那个性子,少了马云禄的活泛在其中调节,他们的相处气氛只会更加冷清。
如此决定完,又过了一日,众人分道扬镳。
而在襄阳城内,庞德经历一战,刚刚受俘。他刻意没有打扮成主将的模样,只作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小兵的立场本就容易改变,很快,他就被编入襄阳军中。
庞德在襄阳军中的第一日,帮了一位颇为年长的士卒搬运粮草。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喜与外人交谈的脾气,装作熟络地与那士卒搭话,“王哥,这好好的怎么就要囤积粮草了呢?”
如果只是寻常驻军,城里的供给完全是够的。
那被称为“王哥”的士卒也是个老实人,听庞德这样问,没多想,就坦诚地回答:“除了是因为要打仗了,还能是因为什么?唉,你不知道,这西边的刘军与南边的吴军,最近都有异动,想来,他们要不是互相攻打,就准备联起手来打我们了。”
“若是早些年先州牧刘表还在,我们荆州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王哥慨叹一声,目光悠远地开始回忆起来。
荆州虽不强,刘表虽不算杀伐果决,但是他自有自己的一番手腕,能保荆州在这乱世之中不受战火波及。他得不到更多,也不会容忍别人来荆州得到更多。
是以,刘表在的那些年,荆州就像个世外桃源一般。
对于王哥主动打开话匣,庞德顺势就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去,“先荆州牧刘表的风采,我在蜀中也时有耳闻。如今的益州牧刘备就总说自己是受了刘表的恩德才有今日的功绩。他愧对刘表与世侄刘琦,没能帮他们守住荆州。”
“便是刘营中的军师诸葛亮也时常感慨,他作为先荆州牧刘表的妻姐之婿,没能帮姨父守住家业,真是枉为子侄。而他在荆州隐居的那几年也是最快活的几年。”
谁不知道,诸葛亮就是出自荆州襄阳的。
王哥听了,一时情动哽咽起来,拉着庞德的手大赞,“刘皇叔和诸葛军师他们是好人啊。当初他们在荆襄附近盘踞,对荆襄百姓甚是仁爱。唉,若是他们能回来多好……”
王哥怅惘,庞德立马装作好心地劝他,“王哥,这话可不兴在军中说啊,若是让将军听见了,指不定以为你我有反叛之心。以后我们就私下说说就行。”
王哥闻言,对庞德更是感激。
到了九月重阳,本是这个时代还不太盛行的登高之日。庞德随便诌了个自己村子里的习俗,说是这日可以祭拜先人,便偷摸摸地到军帐外祭拜刘表。
他故意让王哥发现,王哥领着一众对刘表还有感情的其他士卒也都来参拜。
然后,他再把此事透露给原本就是北方曹军的其他人,其他人与襄阳军之间早有嫌隙,便特地告知了将军于禁,于禁领了左右来抓。
庞德一人挡在众人身前,只道,这是他一人所为,还请将军责罚。
于禁打了他一百军棍,险些把他打死。在替他医治的时候,同是原本刘军的又一士卒开始煽风点火,“这于将军也太过分了些,我们荆襄人祭奠自己敬重的已故州牧,有何不可?刘州牧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和他们又没有争端,他们何故如此赶尽杀绝?”
“是真当我们荆襄士卒都不是人吗?”
顿时,军中怨声四起。
除了襄阳军中,在襄阳百姓之间也逐渐回忆起,当年老州牧的仁德来。老州牧虽然没有称霸天下,但是至少他守住了荆州。不像曹操,对他们荆州百姓,也不过如此,赋税徭役从来也没有轻缓一刻。
便是前不久,前来征募的曹军还打伤了襄阳士族黄家的一个旁支子弟。气得黄氏家主黄承彦,也即黄公在家中病了几日。黄公那可也是对荆襄百姓有恩的人。
年年灾荒人祸,他可没少捐赠。
襄阳朝夕之间,君臣民之心开始分崩离析。
不多日后,新野小城。
马云禄领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走出营寨,直逼城下。她逆着阳光,身上的红色披巾与发带猎猎翻飞,回过头来,笑问侧后方的黄芜,“阿芜,就是今日了吗,今日我们就可以冲进新野,一次性杀个痛快了吗?”
黄芜诚然地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声,我们既要打着仁义之师的口号,就千万别伤城中百姓一分一毫,便是他们的钱财家产,也绝不能取。”
“明白了吗?”黄芜说着,更也回头望向身后的泱泱众人,厉声询问。
她穿着女子的裙裾,长相温柔,但是坐在马上发号施令的那一刻,威严飒爽地让人不敢有一丝质疑。
众将士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