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抹了抹额上因奔波渗出的汗,问道,“这?老道士分明是将军你让属下多加关注,可先前在?陛下面前,将军又怎么把功劳全算到我头上?这老道士可是先皇故交,救了他明明是件大?功,将军你就这么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正因为是大?功,本将军才让你受着。京城可不比咱们?军营,锋芒太露,必遭人妒。那群文?官一人一句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杀死,本将军还是不去受这?个罪了。”辛琰施施然道。
江守诚心道,合着就让我去受这?个罪呗?
只是他一想起陛下给的赏赐,这?不高兴很?快又退开。
于他而言,多攒些功绩就能早日升官发财,到时?能风风光光地回老家娶媳妇,让他的老父母早点抱上孙子。
“对了将军,你说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天鹰卫去杀人?不怕掉脑袋吗?”
辛琰低喝,“不该问的事不要乱问,不然人家脑袋没搬家,你的倒先搬了。”
江守诚被他这?么一吼,倒是老实下来。
他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因着宵禁将至,不好知法犯法,辛琰便让他先回去。
临走前,他想到件事,又把人叫住,“你得空去查下陈远,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哪个陈远?”
“还有哪个陈远?”
江守诚如梦初醒,敲了下自己脑袋,傻笑两?声,抱着辛管家送他的一大?包新晒猪肉干走了。
“这?肉干记着也送阿顾那儿一份,她近日操劳得很?,瘦了不少,得多吃点补补。”
辛管家回说第一份就是送的顾府,想到什么,他补充道,“那天送完肉干回来,我还见着礼部的沈仪制,他也来找程四小姐。不过他也扑了个空。”
“又是这?个沈仪制?有什么话不能去国?子监说,非要跑到阿顾府上?”
辛管家心里被少爷这?副醋劲儿逗笑,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兴许他要与程四小姐说的是在?国?子监里说不得的话。”
不出所料,辛琰更加气鼓鼓。
辛管家见状,悄然撤退,以防引火烧身。
辛琰越想越不爽,抽来一张宣纸画了个大?乌龟,原想着在?龟壳上写沈长英的名字,但仔细一想又觉着这?样太没品,索性?把龟背全给涂黑,把怨气发泄干净。
*
沈长英想找程君顾谈的确实是在?国?子监里讲不得的事,双方?找了对方?几?次都没见上面,程君顾直接就又把人约到先前的酒楼里,这?回让画棋作陪。
本来饮月想来尝这?家酒楼新出的桂花糯米藕,可听说客人是沈长英,说什么都不肯来,怕到时?候见着他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丢了小姐和程家的脸。
为奖励饮月的识大?体?,程君顾出门前答应她回去时?给她打包一份桂花糯米藕,饮月兴高采烈,跑去给程君顾做她惦念好些日子的糯米鸡。
沈长英这?次学乖,话讲得快了些。事情不多,就两?件,而第一件就让程君顾主仆目瞪口呆。
“你说鸣沙送给你亲手织的羊毛围脖?”
程君顾难掩惊讶,连着身旁的画棋都有些诧异。
在?她们?的印象里,鸣沙公主连缝个扣子都能把自己一道缝上,现在?居然能织围脖送给心上人?当真是天下红雨,铁树开花。
沈长英看?到她二人神情,忙道,“这?不是代劳,我看?到她十指都有被棒针扎了的伤痕。”
程君顾与画棋两?人对视一笑,问道,“那沈仪制这?回是想向我们?炫耀?也是,毕竟我们?家也不养这?样好的羊,自然也织不出这?般温暖的羊毛围脖。”
“不,不是这?样的。”沈长英喝下一口茶,琢磨一会儿继续道,“学生是想来找程司业商量这?事。”
“商量什么?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直截了当退回去,西域女?子最不喜这?种扭扭捏捏的男子。可要是喜欢,你就好好收着,别让她的心意付诸东流。”
“学生是中意的,”沈长英神情复杂,“只是学生……”
他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陡然抬起头,“学生从小碰不得羊,一碰就要起疹子。”
正是如此,鸣沙送来的羊肉他一口都没法碰,全便宜自己的管家和书童,可把他馋坏了。
他又不敢跟鸣沙说,怕她以为是自己不想要她的东西,等收到羊毛围脖之时?,他恍然发觉这?事似乎有点不好收拾,于是才来找程君顾帮忙。
“你想让我当中间?人帮你在?其中调节?鸣沙这?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有什么话跟她直说就行,这?么藏着掖着反而不好。再说了,我替你去说这?事,鸣沙心里会怎么想?到时?候反倒成我里外不是人了。”
沈长英思索一番,朝程君顾拱手,“是学生考虑不周,多谢程司业提点。”
程君顾点头。
“话说,第二件事是什么?”
沈长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