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勒点头,“果然有机密。”
饮月顿声,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上面写了三个字。”
她抬头,看向突勒眼底。
“入赘否。”
突勒傻眼,好半天才缓过神,“什,什么?”
“我只说一次,没有下回。”
饮月只觉浑身都烧得厉害,她平日里再怎么胆大,遇上这种事同样会不知?所?措。见突勒没有回应,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对,对不起,是奴婢唐突了。”她下意识朝突勒躬身行礼,“殿下莫要见怪,权当是酒后听到的胡言。”
她垂下的视线无处安放,不住向四处移动,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颤抖着。
“若,若殿下没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不等突勒回复,她转身离去,力图用加快的脚步掩饰当前慌乱。
“饮月。”
走出?约摸十来步,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双脚陡然停住。不管她怎么挪步,脚底都仿佛是被粘在?原地?一般,岿然不动。
“入赘是什么东西?”
“啊?”
饮月神色复杂地?转头,就见亭子里的突勒一脸茫然,对上她视线时还?有些羞愧。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去,小?心翼翼发声,“你真的不知?道?”
“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你知?道的,你们南朔语不大好学,看看鸣沙就知?道。”
“你可是王商。”
突勒看上去颇为委屈,“没有规定王商就得无所?不知?。而且我才接手三个月,很多东西都得靠随从提醒。不对,说远了。你说的那个入赘到底是什么意思?跟玉坠有关系吗?”
饮月实在?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
她双手扶腰,笑?得前仰后合,眼底满是无奈,“我好不容易才开口的。”
“要个玉坠而已,有什么不容易的?”
突勒往身上翻了翻,扯下腰间悬着的和田玉佩,“可能会有一点点旧,但它从小?就陪在?我身边,你既然喜欢就送给你罢。”
饮月来不及回绝,那块质地?细腻的玉佩已然被对方强行塞进手里。
“你还?想要什么吗?”突勒又?开始在?身上翻找,“出?门匆忙,现在?身上就只剩几张银票。”
说着,他又?要开始掏银票,饮月忙出?手制止。
“我……”饮月笑?得有点头疼,“我不要你的银票,还?有这个玉佩,也还?给你。”
突勒不接,说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不合他们狮月城的规矩。
“再说了,认识你这么久,我都没送过你什么呢。”
“那只鹰不是么?”
“也就只有它。”
饮月无意识搅了几下手指,“结亲。”
“你说什么?”
“入赘有结亲的意思。”
突勒登时瞪大眼,惊喜地?问:“你,你想和我结亲?”
“你小?声点。”
“不行,我要喊得全辛府都知?道。”
饮月急得直跺脚,伸手就要捂他的嘴,却被突勒牢牢握住。
“我一直以为是我单相思。”突勒低声说。
饮月挣扎两下未果,回道:“事实上,我也有些不确定。可我还?是想搏一把,如果失败,还?有退路。”
“别?退。”
饮月看着他,“可我不想当妾。同样的,我也当不了什么大度的正妻,接纳一个个新人?进门。你真的能接受吗?”
“我能,但……”
“但?”
突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怆然,“但我的叔父……”
“是了,城主肯定不会只让你娶一个人?,而且这人?还?是官家?小?姐房里的丫鬟。这样的身家?背景,如何能给你助力?”
饮月难过地?收回手,不多时,又?被拉了回去。
“不行。你既然开了这个口,那我就一定要娶你。你们南朔有规矩,弃妇可是会被人?嫌弃的,我不可能让你经?历这种事。”突勒眼神坚定,“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去知?会我叔父。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来找你。放心,不会失败的,就算失败了,我就死在?他面前,你依旧是我没过门的王妃。你笑?什么?是太开心了吗?”
饮月勉强止住笑?容,“首先纠正你一点,未被履行婚约的闺阁女子不叫弃妇;其次,南朔没有这种规矩,在?我们这儿,弃妇可以再嫁或是独自?生活,只要不违反律法,人?们不会指责和嫌弃;最后,你不许死,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得非常清楚。”
突勒又?道:“那这块玉佩你好好收着,用你们南朔话来说就是定情信物?,对不对?”
饮月点头,想到什么,摘下手上的金镯子递给他,“这是我来府里第二年,夫人?特意为我打?造的生辰礼物?,托付给你了。”
突勒郑重收下,稍许,问道:“有纸笔吗?”
“不远处有厢房,里头有备着。不过,你要纸笔做什么?”
“既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