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与姚贵妃再交心,云曦姑姑都觉着她?这个猜想有些?莫名其妙,她?思虑稍许,回道:“娘娘,您可是忘记,此次运送米粮的可不止辛将?军部下。”
“还有陛下的人……”姚贵妃如梦初醒,“云曦,应当不是陛下在算计我们母子俩罢?”
云曦姑姑摇头,“陛下看重娘娘和殿下,不会如此。”
“看重?”姚贵妃冷笑,“他要是真的看重,就不会张口煊儿,闭口煊儿。王后?生的儿子是皇子,难道本宫的不是?无论骁儿多用心,多努力?,在陛下心里,最看重的还是那个道士。一个道士,能?成什?么气候?”
云曦姑姑道:“论造化,还得是我们大皇子殿下。”
“是了。这些?孩子里,只有我的骁儿最争气。你说,陛下为什?么还不立他为太子?他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道士?立储当立贤,王后?不会真的以为那个道士是中宫所出,就能?上位罢?百姓们认吗?让个道士当未来君主?,传出去,岂不是让外头那些?小国笑掉大牙?”
“娘娘,这话在宫里说说便是,可不能?传到陛下耳朵里。”
姚贵妃道:“本宫知道,就是气不过罢了。安神茶呢?怎的还没送来?”
“奴婢这就遣人去催。”
*
画棋吩咐过甄姐姐调查事宜,动身前往辛府。正值辛府要做春团,她?便带着蒙霜一道协助。
“这样一看,总觉得像是回到了程府。画棋姐姐备菜,蒙霜揉面,饮月和馅,还有几名小丫头帮着打?下手。”程君顾笑着说。
蒙霜跟着笑,“小姐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
饮月提醒蒙霜边上小丫头少加点水,回道:“有些?事看上去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譬如,饮月又把糖看成盐了。”画棋道。
饮月怪叫一声,忙低头去看手边的罐子,果然?出错。好在她?加的不多,还能?补救,不然?又要抱头痛嚎。
蒙霜哈哈笑,“一年四季,饮月姐姐能?放错糖盐的日子起码得有一季。”
饮月嗔道:“你就胡说吧你,看我等会儿不撕烂你的嘴。”
“小姐,画棋姐姐,你们听?听?,饮月姐姐要撕我的嘴。”
程君顾压低声音,故作深沉,“是谁要对?我们蒙霜动手?”
蒙霜忙说是饮月。
程君顾又道:“饮月?那我可不敢治她?,我怕她?往我的糕点里加盐。”
饮月被她?们一来一回的互动气笑,威胁道:“你们再这样,我可真加盐了。”
程君顾说:“加吧,反正到时都给大哥他们吃。”
画棋憋笑回答,“你倒不怕他们报复。”
“他们总说夫君要庇护妻子,正好给他们这个机会。”程君顾道。
饮月道:“阿弥陀佛,可莫要让我当坏人。”
程君顾闻言,又笑了起来,余下的人也跟着笑。
等春团上锅,画棋才悄然?请走程君顾,二人就近找了间空房间,进屋时还命丫鬟严加看守。
“画棋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甫一坐定,程君顾便关切发问。
画棋把婆婆交代的事与她?说了。
程君顾讶然?,问道:“怎么突然?要查这个?娘可还有说别的?”
“母亲说那些?青姜花藏在赈灾米粮中,如今陛下暂时禁了大皇子的足,以候审理。”
“赈灾米粮?”
画棋点头,神色肃穆,“阿顾,此事多有古怪。”
程君顾思索几息,问米粮来处。画棋想了想,回道:“大多来自国库,小部分由民间商人赞助。”
这种赈灾模式在南朔不算罕见,商人往往会借天?灾人祸宣扬一波名声,有时还能?得到朝廷恩赏。虽说恩赏的价值大多时候远远低于他们消耗,可有朝廷背书,顾客自会慕名而来。
“姐姐可知晓那小部分的来处?”
画棋道:“若我没记错,那些?米粮会集中送到白石桥,确认无误后?,再统一由官方运货车输送至灾区。”
“白石桥?”
画棋见她?面色有变,直问是否有什?么问题。程君顾摇了摇头,“画棋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在白石桥那儿就被掉包?”
“依照大皇子的说法,每袋米粮他都亲自查验,如有问题,当场就会发现。要知道,青姜花在我国可是限制品,他断然?不敢冒着这样大的风险私藏。”
“那青姜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画棋摆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程君顾沉思片刻,又道:“姐姐,以下是我的推论,作不得数,你随便听?听?就是。”
“你说。”
“有没有可能?,在大皇子检查之后?,又有人潜入仓库,把青姜花藏在其中一袋米中?目前按你的说法,赈灾米粮里只有那一包出现青姜花。毕竟在我国出现的青姜花份额只要超出国库现有额度,哪怕是多一朵,就能?问罪。”
画棋细品她?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