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们点点头,结伴撤去。
依尔木在原地?站立片刻,又重新前往突勒所在大?帐。如他所想,他们任性的王子根本没动香气扑鼻的羊肉汤和烤馕,二度送去他帐中的侍女也被赶出来,站在帐外面?面?相觑。
“既然?王子不吃,那就不吃罢。”依尔木抬高点声音,确保声音能传进帐中,“等饿的时候自然?会动。”
帐里无?声无?息,依尔木也不打算进去查看,嘱咐守卫多加留心,而?后依照城主要求去阿巴林那儿上药。
阿巴林对城主和王子之间的争吵有所耳闻,在依尔木来时问了好些细节,边听?依尔木分?享,边为之?上药。
听?到最后,阿巴林忍不住感叹,认为这?个名叫饮月的南朔女子一定是?个?拥有超凡魅力的人。
魅不魅力的,依尔木不好说,但她肯定是个大麻烦。
“麻烦?”阿巴林摇头,“鸣沙公主最不喜欢麻烦。她能得到公主的喜欢,就说明?她不是?这?样的人。”
依尔木道:“不管她是?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因为她,城主和王子之?间?爆发?争吵,这?是?事实。要不是?怕王子伤心,我真想狠狠骂她几句,让她快点死了这?条心。”
*
饮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裹紧外衣,接过蒙霜递来的药。
“好端端的,怎就染上风寒了呢?”画棋担忧地?看着她。
饮月吸溜两下鼻子,“怪我自己,洗完澡没擦干就睡,最近又老是?变天,便这?样了。”
画棋叹气,盯着她把药喝完,伸手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喝过药酒先歇息罢。被子蒙过脑袋,发?一发?汗,明?日就好了。”
饮月答应一声,脱下外衣躺好。蒙霜顺手拿走她的外衣挂上床边衣架,又把窗子拉拢,只剩一条细缝。
经过些时候,因着鼻塞稍显粗重但平缓的呼吸声传来,画棋又瞧两眼,这?才带着蒙霜出房。到得书房,程君顾听?到动静,问饮月情况如何。
画棋道:“喝完药刚睡下。阿顾在做什么?”
“辛太傅给的活,让抄录他带回的孤本,好面?向市面?流通。”
画棋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程君顾回说姐姐坐着享福即是?。
“你既这?样说,那我就先坐下休息会儿。”
她坐下不久,丫鬟来上了今年的新茶并?几碟茶点。
程君顾眼也没抬,“你们都?去忙罢,这?里留拂雪和蒙霜侍候便是?。”
闻言,屋里的几个?丫鬟应答,退到房外。
画棋咽下一口热茶,“春试一过,国子监应当又能清闲一段时间?。话说回来,先前那位副监事如何了?似乎没再听?过他的消息。”
“陛下找了个?由头把他迁去别处了。”程君顾蘸了蘸墨,另起一行抄写,“国子监长短工的背景由他负责审查,结果放进来一个?细作。陛下能留下他的命和官位,已是?法外开恩。”
画棋拿过一块绿茶饼,“阿顾晚饭想吃什么?我稍后去厨房准备。”
“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程君顾说,“而?且,这?话应当是?由我问姐姐,姐姐想吃什么?”
画棋道:“家常菜就行,我没什么忌口。”
“拂雪,等会儿去告知厨房,让他们做些姐姐爱吃的菜。”
拂雪称是?。
“对了,要不要给饮月熬锅粥?”
画棋想了想,点头同意,“省得她半夜醒来肚饿,吃点热热的东西,对她也有好处。”
拂雪也答应下来。
默声半晌,画棋像是?想到什么,说道:“我听?夫君提过,突勒回狮月城去了?”
“嗯,走得还挺匆忙,算算日子,应该早就到了。过两天我去问问鸣沙,看她那儿有没有新消息。”
“可行。”
傍晚时分?,辛琰和程昱恒一道回来,分?别与自己的妻子东拉西扯几句,然?后才定心吃饭。
晚饭之?后,画棋念及程君顾未抄完的文本,只再坐一会儿,与程昱恒告辞回家。程君顾和辛琰一路送他们到大?门口,等彻底看不见兄嫂身影,他们才返身回去。
程君顾照旧去书房抄录,辛琰要处理军务,便也跟着过去。因着军务有严格保密制度,侍墨的拂雪不能留在屋内,她斟酌着退下,进厨房盘点今日库存。
“想到件事,方才席间?聊得热络,一下子忘记了。”
程君顾认真抄写,随口回问是?什么事。
“高家父子的判决下来了,流放边地?。季子骞将?功抵过,暂判十年牢期。”
程君顾:“那无?为道长的事,可是?禀告陛下?还有,大?皇子那件事有眉目了么?”
“无?为的事没说,等他回来之?后,我们直接带他去见陛下,不比干口上报更有效?至于大?皇子么,还在查。对了,还有件事,应当是?个?好消息。”
程君顾好奇。
“鸣沙收到飞鹰送来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