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低头来回嗅,“是皂角或者花露的味道罢?也可能是熏香的气味。”
“不对。”
程君顾按住他肩膀,凑过?去?像小?动物一样不住拱着头嗅气味。
“阿,阿顾……”
“别说话。”
辛琰立马闭上嘴,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等程君顾终于停下动作,他还是大气不敢多喘,生怕闹出笑话。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辛琰扯着笑说:“你说呢?”
程君顾也扯出个笑脸,挨到?他耳朵边说,“我?明天例行休沐。”
“但是,”她?按住对方?贴过?来的脸,“先聊聊这个气味的事。”
“谁管你。”
程君顾惊呼一声?,霎时被?亲得脑袋发?懵。
半刻钟后,偃旗息鼓。
程君顾自混沌的思绪中勉强抓住一丝清醒,再次按住侧边靠近的身子,“正?,正?事。”
“什么?”辛琰轻轻握住她?的手,一根根地亲着,“你说就是了。”
“你!”
程君顾的脸红了又红,“我?觉得有点熟悉。一开始,我?听说的是外?头艳俗之气,你懂我?的意思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程君顾道:“那我?也没有怀疑你呀,是不是?哎呀,话题偏了,我?想说,这个味道我?有印象。”
“然后呢?”
“我?前世在四皇子身上闻到?过?,他当时正?在清查一间地下赌场。”
“就像刚才那样闻的?”
程君顾轻拍了下他肩膀,“想什么呢?他那时衣服上气味比你这回重多了,站边上就能闻得一清二楚。”
“这个边上,有多边?”
“至少一拳。”
“才一拳?”
程君顾鼓了鼓脸,“我?跟他又没什么,以前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的。”
“你以前也说过?把?我?当弟弟。”
“什么时候?我?没印象。”
“我?反正?记得牢牢的。”
程君顾朝他皱了下鼻子,思索着发?言,“我?记得这间赌场给容麟带了很大的功绩,好像是有个隐秘的地下室,里头藏着好些军火。不过?,后来他登基之后,我?才知道是他贼喊捉贼。”
“快活林?”
“什么?”
“你说的那个赌场是不是被?人称为?快活林?”
程君顾认真思考,“可是所有的地下赌场都是这个称呼。我?想起来了,关于这个气味。”
辛琰竖起耳朵等候。
“容麟那时候说,这个气味是为?了掩盖赌场里的血腥味和烟膏味,才刻意调制得这么浓,而且只有他名下的才会用?。难道你……”
辛琰道:“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我?最近的行程么?”
“你怎么告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么在睡觉,要么在国子监,吃饭也不在一块,每次都依靠管事在中间传话。快点反省反省。”
“是我?的错。”
于是,辛琰把?这两天的行动与她?说了。
“制银票的铜版?难不成是假银票案的证据?这么快就发?现了吗?我?记得当初可是得过?两年才发?现呢。”
辛琰道:“要是还按原本的时间线走,我?们重生还有什么意思?你既提到?地下室,那我?后续会命他们寻找。”
“也不见得就是这个,容麟不傻,不会把?鸡蛋都放一个篮子。”
“你再想想,当初是怎么知道是容麟的?”
程君顾道:“他当上太子不久后的一天,醉酒后说的。等等,他提到?过?账本。”
“在哪里?”
“你别催,让我?想想。”
辛琰直点头,乖乖等她?的答案。程君顾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拉扯重组,逐渐排列出一个趋于完整的长画面?。
“在墙里。”
“哪面?墙?”
程君顾摇头,“反正?都查封了,挨个砸不就得了?”
“确实是这么个理。”
“哦,还有一件事。”程君顾眼神倏然亮起,“容麟当时还很骄傲地跟我?说,想要藏起一片树叶,就要将它丢进森林。”
辛琰咦了一声?,“这不是先帝常说的吗?结果他每次捉迷藏或者藏礼物都很快暴露。”
“先帝不会躲藏,可他教导的孩子们会,看看容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藏本性,藏野心,实际上就是个恶鬼。”
辛琰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我?们认识这么多道士,打个鬼不是问题。”
程君顾笑了笑,没说话。
*
程昱恒摁了摁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用?力甩了甩头,却抵挡不住愈发?模糊的视线。他听到?边上有人在喊他,声?音断断续续的,像要索魂。
倏然,他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接着,又是几声?,转头一看,自己队伍里的将士几乎倒了大半。
“将军?”
他看到?有人靠近,但看不清面?容。脑袋越来越沉,眼皮打架也更加厉害。
“将军,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