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进来,见程昱恒也在这儿,略微吃惊。
“蒙弘,你收缴的假账本可是?核查过了?”
蒙指挥使来前?问过春喜总管为何突然传召,春喜总管不言,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他忙回复还在查。
“还在查?那?就是?已经查了一些?”
“是?。”
“那?你说说,上头记的都是?什么人?”
“这……”蒙指挥使犹豫稍息,“根据臣当前?已知的内容,有好几位股肱之臣。像兵部的方?尚书,胡侍郎,吏部的陈主簿,还有,还有已然卸甲返乡的程元帅旧部李老将军。”
君主又问,“字迹呢?查出来是?谁的字迹吗?”
“回陛下,据臣的属下调查,这些字迹属于南朔街头一名卖字画的秀才。但很不幸的是?,这名秀才已在日前?遭人杀害,就连家中也被洗劫一空,臣已命人追查此案。但据这名秀才的好友透露,秀才曾在酒后提过自己在为一位贵人做事,报酬极高,只?是?友人并未问出贵人身份,而臣猜想,极有可能是?姚侍郎。”
“侍什么郎?春喜,传孤旨意,即日起,革去?姚广道一切官职,他家中在朝做官的,暂时停职,等候发?落。”
春喜总管问道:“陛下,那?姚将军?”
“原封不动。”
“是?。”
君主又道:“昱恒从喀沙带回来的那?些账本呢?查过了吗?”
蒙指挥使道:“仍在查验。”
“需要调查的,直接上门?抓人。”
“是?,臣的部下已经行?动。陛下,还有一事。”
君主丢去?一个眼神。
“臣在来前?,有一个名为葛子朗的书生前?来投案,其自称是?大皇子的门?客。”
“然后?”
“臣的部下正在审问,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人通报青龙组长求见,君主宣他入殿。
青龙组长拜过堂上诸位,说道:“陛下,臣得来一份证据,急呈陛下。”
“春喜,去?拿过来。”
春喜总管快步上前?接过,又以相同速度回到君主身侧递交。
是?一叠保护仔细的信。
君主一连看过几封,脸色霎时黑如?墨炭,“蒙弘,传孤口谕,大皇子容骁通敌叛国?,意图谋反,打入天牢,一干家眷暂封府中,如?有异动,就地斩杀。”
“是?!”
程昱恒吃惊地看向青龙组长,对方?偷偷朝他使了个眼色,没多久,两人均恢复常色。
“你们都先下去?罢。”
听得此言,程昱恒等人称是?,恭敬撤离。等他们走后,君主转向春喜,“即日起,收回姚贵妃协理?六宫之权,禁足栖鸾宫。”
“是?。”
禁足命令下得迅速,惊得六宫皆疑惑发?生什么事。王后娘娘赶路前?来,询问事因,读过陛下转交给她的书信,震惊不已。
“陛下,大皇子应当不是?这样的人。”
“若只?有这个,孤还会在想是?否有人仿冒他的字迹加以陷害。可王后,你当真以为,现在只?是?我们的家丑吗?若孤不好好处置,势必会引起我国?和喀沙之间的战争,要知道,他容骁协助害死的,可是?喀沙国?的后宫妃子和王储人选,是?两国?诸多无辜百姓。孤在想,儿子这般心狠,他的母亲是?否能不受影响?”
“陛下?”
“此事交由你去?查,别留任何善心。”
“妾身遵命。”
*
回程途中,程昱恒问起青龙组长呈交的东西,青龙组长道:“这得多谢将军。”
“谢本将军?”
“末将上交的是?大皇子与巴善王子的往来书信,去?信来自将军带回的箱子,而来信则是?由葛子朗提供,他还状告大皇子企图杀他灭口。”
程昱恒道:“本将军知道,鸣沙和梵音两位公主也能作证。”
“末将的人已前?往程府请两位公主的口供。将军,末将入职天鹰卫多年,从未见过这样大的案子。”
“本将军也没有,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
*
突勒打了个哈欠,望一眼窗外点点星子,放下手中的瓢,走出水房,心中嘟囔这家酒肆的盐是?不是?真的不要钱,自己或许能跟他们做个生意。
正想着,不远处悄摸摸出现个暗影,他放轻脚步,小心前?行?。
那?人动得很慢,像是?也在担心被人发?现似的,三步两退,在突勒快要看睡着的时候,停在一户石房前?。
突勒一怔,那?个房间,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南江后裔的。
他快步上前?,只?见一片寒光在眼前?闪过,他马上蹲下抄起几颗小石子,从窗子缝隙弹进去?,而后听到当啷一声。
旋即,睡得还不算太死的南江后裔因声醒来,点燃烛火,突勒也推门?而入。
“乌勒王子,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不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