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来的人就不是我了。不过,我回去的时候,拂雪不在,饮月说她有事出去了。”
“有说是什么事吗?”
辛琰摇了摇头,“我瞧着她神色正常,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拂雪小孩子心性,可能是听?说最近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去瞧热闹了罢。”
“应是如此。”
程君顾舀来一碗带着少许油花的鱼头豆腐汤,“对了,过段时间是不是就到银龙飞升的日子了?”
“还有十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那?可是灵泉观的大日子,到时了然?道长他们都得?现身。”
辛琰骤然?皱了下眉,“了然??你应该是更想说无为罢?”
“反正他们应该是一起回来的,提谁都一样。你摆出这表情做什么?”
辛琰道:“就是觉得?,要?是二皇子回来,局面会?更乱。算了,先不说这些,省得?不消化,你也别想东想西的,昨天不是还闹胃疼么?”
程君顾还在低头喝汤,听?过他的话,喝汤的头更往下点了些。
午饭过后,两人一道收拾残局,收拾完毕,在原地?小憩片刻。醒来之后,继续拆墙工程的监管工作。
瞧了小半刻,程君顾找了个稍远点的角落,问起刑部那?儿审案的进程。
辛琰道:“从?目前得?知的消息来看,大皇子必然?有罪,就是得?看究竟有多大,有多少。一部分胆小的商人已?经招了,但涉及到的金额不多,赔完钱就给放了。麻烦的在那?些朝廷官员,能坐到他们那?个位置,一个个自然?是巧舌如簧,天鹰卫还在一家?家?查。”
“不过,”辛琰嘴上?噙着抹冷笑,“贪污罪是逃不了的,不知道他们还在挣扎什么。”
“比起通敌和贩卖禁药,他们自然?更愿意?接受贪污罪的惩罚。差和更差之间,是个人都会?选前者,没准还能有回旋余地?呢,你说是不是?”
辛琰道:“哪里还有?反正我是不觉得?他们会?有,毕竟他们的靠山都倒了。”
“他们真正的靠山是陛下。”
“你认为陛下会?放过他们?”
程君顾摇头,“会?不会?放过他们,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那?儿的钱。不过,这回好几个都是老臣,倘若陛下想徇私情,倒也能理解。”
“那?得?看他们的情分能不能超过罪行了,要?是超不过,就没什么好谈的。”
“我现在有些担心,姚将军会?赶回来求情。他和陛下是打小的情分,又为南朔立下过汗马功劳,要?是陛下看在他的面子,从?轻发落,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
辛琰道:“你这是当?局者迷。”
程君顾疑惑。
“不过我能理解,因为你不是武将,所以对武将的心思还是有些模糊。依我对师舅的了解,他不会?回来。”
“是担心陛下会?迁怒于他么?”
“陛下迁怒他做什么?倒不如说陛下不想让他掺和到这事上?,要?是陛下真想问罪,就算他远在天边,照样要?被押回来受审。如今他那?儿风平浪静,不正说明陛下没打算动他么?不然?南朔这样多的将帅,哪个不能暂时顶了他职务,旁的不提,我跟程昱恒不就是现成的,结果陛下反而让我们帮着查案。”
“说到底,姚家?是姚家?,他是他,不好混为一谈。”
程君顾思考稍许,说道:“说起来,他好像是前世少数没被牵连的将帅。”
“当?真?”
“反正我死之前,他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受到重用。”
“他跟新帝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而且又能打又忠心,我是新帝,我也重用。只是最后么,不好说。”
程君顾道:“我总觉得?,他忠的不见?得?是新帝,而是陛下的儿子。”
“大概罢。”
又过去一个多时辰,程君顾盘算着黏合的账册应当?可以翻动,返身回小屋。辛琰嘱自己亲信好生?看着,紧随而去。
老手艺人的技法很好,修补好的账册除接合处有浅浅的痕迹外,几乎跟原本的无差,只是出于考虑,程君顾翻页时还是收了些力气。
她一连看了几页,上?头记的都是赌场收支,来的大,去的也大。
还有些人名,大多看着像是女孩子,猜想可能是赌场的陪赌女,她们在赌徒那?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散财神女。
这些散财神女尽数收监,还在接受审讯,程君顾依次看下来,每个人的薪酬和奖金都极高,难怪她们愿意?铤而走险。
不过这行要?求也高,超过二十二岁就会?被辞退,说到底,不过就是吃青春饭,而且最多就吃个五六年。
辛琰道:“前朝的勾栏没了,他们就把它迁到地?下继续。这些人的聪明劲儿但凡用在正途上?,南朔必定会?比现在强大十倍。”
“依照他们的性子,就算真用在正途,你当?真相信他们会?什么都不图么?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