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这点,面色没多大改变,继续道:“他的上?家是谁?”
主簿报出?个名字。
容煊倏然定?住,“这不是四皇子宫里的内侍总管么?你没听错?”
“下官不敢撒谎。”
“带他过来罢。”
“是。”主簿将离,想到什么,又道:“那四皇子……”
容煊:“在没查到与他有关的线索前,不必惊动。”
“臣遵命。”
*
辛琰双手叉腰,偏头看躲在自己身?后学鹌鹑的安周。
“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安周道:“将军你知道,他们说这女鬼恐怖得很,会挖人心。”
“你又没做过亏心事,何必怕女鬼挖心。”
“这种厉鬼才不管你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只要?见着就杀,不然怎么叫厉鬼?”
辛琰无?奈,“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不是读圣贤书的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子是不语,可不是不信。宁信有,莫信无?。阿弥陀佛。”
“你举着修远道长给?的小桃木剑,口念佛号,到底是想求神还是佛?”
安周道:“甭管神佛,来了就行,越多越好。”
他慢吞吞地推着辛琰往前走,辛琰走得有点生气,想要?挪开,但衣服被?他死死攥住,连举手都有限制,索性小力踹了他一脚。
“七尺男儿,何所畏惧?”
安周还是哆哆嗦嗦,提着灯笼来回观察。
又走出?百步,安周的声音小声传过来,“好像,好像前面就是他们说的地方了。”
“什么地方?闹鬼的?”
“嘘!不要?这么大声。”
辛琰扶了扶额,“本将军连战场都能上?,还会怕一个女鬼?你要?是害怕就待在原地,我去探路。”
“别别别,”安周急忙赶上?他,“我一个人待着更害怕。”
辛琰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倏然,周围传来沙沙响动,像是树叶间的摩擦声,安周即刻躲到辛琰后头,只露出?一点点眼睛。
紧接着,自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和?呜咽声,安周抖得更厉害,对辛琰道:“将,将军,我没说错罢,厉鬼真?的来了。”
“是女人的声音。”
“当然,女鬼女鬼,难道还是男的吗?”
辛琰没回答,抬步往声源靠近。
“将,将军?”
“先别说话。”
安周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牢牢跟在辛琰身?后移动。霎时,自林中冒出?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安周压根儿没看清脸就开始嗷嗷一串叫。
辛琰掩住自己离他最?近的耳朵,透过树缝看那女子模样,不算真?切,且没看两眼,那女子仿佛飘一般逃走。
他下意识朝她离去方向投掷佩剑,对方来不及躲藏,被?打个正?着,一下子倒地。
辛琰:“……”
“安周,别叫了,是人。”
“啊?”
辛琰没再?理他,顾自往那女子所在方向而去,拿走佩剑后,掰过对方肩膀。
“七窍流血!她又死了。”
辛琰道:“还有气息,你扶她到一旁罢。”
不多时,那女子悠悠转醒,睁眼的刹那,眼底猩红还是把安周骇了一跳。
“鬼啊!”他大叫一声,又跑到辛琰那儿求保护。
辛琰抬手拍了下他脑袋,又看向那女子,头发?和?衣裳皆凌乱,脸色惨白,七窍有血。若真?在夜路上?突然遇见,着实?会把人吓得抱头鼠窜。
“你为什么装神弄鬼?”
那女子抬起那双红得不寻常的眼,带着一脸血死死盯着辛琰,“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很慢,很轻,在这空旷的树林子里显得幽远诡谲。
辛琰拿过安周手里的灯笼,进?一步照亮她的脸,“如果你是真?的就消失在这烛火间。怎么?是不会,还是不行?安周,抓她去刑部。”
“安周?你是安周?”
安周咦了一声,还是躲在辛琰身?后,偷偷说了句完蛋。那女子的视线又转向辛琰,“那你……难道你是辛将军?”
辛琰蹙眉,不作回应。
那女子一下子朝辛琰跪拜,“辛将军,救救奴,救救奴。”
“你是何人?”辛琰问。
“奴叫夏菊,是曾在昭华夫人身?边侍候的宫侍。”
*
容麟捏着笔,心神不宁。
“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么?”身?旁的王后娘娘轻问。
他摇摇头,尝试把思绪放回眼前的画上?。
王后娘娘道:“夜已深,还是早些去歇息罢,免得明日上?课时犯困。”
容麟称是,在画上?又添上?几笔,这才搁笔随云慧姑姑往偏殿去。
王后娘娘拿过他的画细瞧,上?头画的是松柏,正?赏着,云慧姑姑回来,说四殿下已歇下。
“歇下便好。”
云慧姑姑道:“自魏氏幽禁宫中,四殿下成日就在画这些,是觉着其母有冤么?”
“松竹梅,文?人最?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