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担待不起的?就当是最?小的姐姐听不就行了?太上皇当初可说过好几回要收你为干女?儿呢。”
“说归说,又没实现。”
饮月道:“若不是有夫人和小姐你们护着,我又如何能过上如今的日子?说起来,北疆王之?前还想挑拨我和突勒的关系呢。”
“但?你相?信突勒,不是吗?”
“是的,我始终相?信,我们的相遇是缘分,而非利益。”
“那不就得。对了,你方才想说什?么??”
饮月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我听人说,容麟的身子不大好了。”
“意料之?中。”话?虽如此,程君顾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饮月,你恨他吗?”
饮月道:“说不上,但?他这样的下场,我只觉得是咎由自取。”
“胜者王,败者寇。”程君顾说。
“还有一件事,我悄悄与你说,可不好传出去。”
程君顾好奇挨近身。
“画棋姐姐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真的吗?”
饮月点头,“那天诊脉时?我也在,但?画棋姐姐说胎像还不稳定,让我先保密。”
“大哥知道吗?”
饮月道:“大少爷最?近忙着操练新兵,已经好些天没回府了。画棋姐姐想着满三个月了再说,但?我实在憋不住就先与小姐说。”
“画棋姐姐真是的,这样大的事,瞒着大哥就算,我可是她小姑子,竟也瞒着我。”
“这不是因着小姐最?近太忙,怕你分心么??”
提到这事,程君顾就想叹气,“爷爷这回是铁了心要告老,一大堆事都?丢我这儿,烦。”
“坐高位,担重责。这是小姐过去?常与我说的,如今我也转给?小姐听。”
程君顾无奈摇头,朝她拱拱手,“臣程君顾谢公主赐教。”
饮月哈哈笑,两个小姐妹手挽手一道坐车下山。
*
本年腊月二十三,刑部来报,容麟病危,请见程君顾。
程君顾应求而去?,刑部特殊牢房内燃着火,暖洋洋的,随行的拂雪取下大氅,与管家停在牢房外静候。
“君姐姐你来了?坐。”
程君顾环顾这间还算干净的牢房,用帕子简单擦了擦小凳,在他对面坐下。
“招待不周,这还是我请求许久才能得来的陈茶。”
“无事。”
程君顾看向他没多少血色的脸,淡淡问道:“不知你唤我来所为何事?”
“这几个月的事,我或多或少听他们说了些,恭喜君姐姐,恭喜饮月姐姐。”
说着,他将茶推到程君顾面前,见程君顾没动,自己先咽下一口。
“这里守卫森严,我藏不住毒。”
程君顾道:“来前喝过一大碗莲子羹,有些肚胀,稍等罢。”
“好。”
“若你只是想说声恭喜,我刚才已经听完,要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程君顾坐回身,直直看进他眼?里。
“容麟,你心中没有答案吗?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容麟摇头,“没有这么?简单。”
程君顾道:“那你认为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笑了笑,“君姐姐,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说白了,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给?我个痛快罢。”
程君顾:“你要死了?”
“大夫来诊治过,时?日不多。原来,这就是琉星草的威力。”
程君顾蹙眉,“琉星草?你在说什?么??”
“君姐姐,你又何必再瞒?这一切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母亲犯下的罪,由我来偿,人之?常情。只不过,它的味道的确不大好,也不知道太上皇是如何能吞下去?的。”
程君顾默声望他。
“容麟,你究竟知道多少事?”
容麟冲她眨眨眼?,带上几分俏皮道:“君姐姐不妨猜猜?”
“我不想猜。”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你为何这样恨我?”
程君顾不由得磨了磨牙,“容麟,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我不信,但?它或许存在。”
“前世我二族皆死于你手,三百六十七人,我是最?后一个。”
她说话?很慢,但?字字铿锵。
“你知道为什?么?魏家每死一个人,刑部就会有人来告诉你吗?是我的吩咐。不过,看上去?你心里对他们的感情浅薄得很,也是,要成大事的人又怎么?会拘泥于这种小家小情上?”
容麟顿了顿,“那么?前世我的下场呢?一如当前吗?”
“你赢了。”程君顾看着被前方几根铁棍割出来的一小块天,“那时?候,整个南朔都?是你的,不,应该说,属于南江。”
容麟笑开,“原来我赢过。”
“你的胜利踏在万人的血肉之?躯之?上,多少家庭因你破碎。”
容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