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矶听到铃声赶来的时候,只见幽暗的房间里满地的毒物,正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着门外的他。
而摇动铃铛的人侧身靠在床榻上,纤细的手指正抚摸着一条只有两指宽,背部有着艳丽花纹,腹部呈现黄色的毒蛇。
张宗矶有些意外道:“看来那群人的小把戏还吓不到夫人。”
“若是普通人,或许已经吓死了。”解琬如看了一眼门口的张宗矶,发现哪怕是现在,他的脸上也还是有着诡异的油彩,“你怎么睡觉都还画着花脸啊。”
张宗矶沉默片刻,迈入房间,点亮房中蜡烛,找了个地方坐下,撑着头看向她说:“夫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自然是谁放进来的,就让它们去谁那里咯。”她笑着说。
“张家有个旁支,以畜养操控毒虫为生,若是你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可能就有去无回了。”张宗矶说道。
“说不定,我操控动物的能力,比你家的能力更强呢。”解琬如点了点蛇王的吻部,“过去跟人打个招呼。”
蛇王支起身子,朝着张宗矶游过去,立于桌上朝着他吐着蛇信子,蛇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朝他颔首。
张宗矶挑眉,伸出手掐住蛇首,见蛇王还是没有攻击他,有些兴致缺缺的放开了蛇王,结果蛇王立刻飞奔回解琬如身边,盘踞在她身边。
“夫人的确好本领,那鄙人就拭目以待了。”张宗矶突然提起了件事,“夫人知道康巴洛族吗。”
“嗯?”解琬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思考片刻决定装傻,“那也是你家的一个分支吗?”
“有传言,康巴洛族的族人曾与西王母的后人通婚。哪怕曾与外族通婚的康巴洛族,依旧有着长生的血脉,甚至比张家还要更加长寿。”张宗矶说的话真假参半,不知道他到底杂糅了几个说法,才拼出了这么个四不像的故事,“不老不死不灭,就跟夫人一样。”
“……你想说什么?”解琬如听出来他是在极力暗示着自己。
“既然夫人出身不明,不如就借这个名头如何。”张宗矶图穷匕见,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南边的张家分族的末裔,当年满人入关之后就在搜查你的族人,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人,你为了躲避满人,在古墓中生活许久,直到前阵子被我找到,带回了张家。”
“……啊?按你这么说,我是你的同族?你们张家那么不讲究吗,还同姓通婚,嗯?”解琬如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同姓不婚”这个说法在战国时期已经开始流传,直至明清开始消亡。
为了保持自己是个“古人”的设定,解琬如也是非常小心。
“夫人不是姓石吗,自然是没这顾虑。况且……”张宗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就张家而言,只许跟同族通婚,不许与外族通婚。”
“你们越来越古怪了,就连我们那个时候的人都知道近亲通婚会造成后代畸形,怎么你们就非得同姓通婚啊。”解琬如说。
“或许是为了延续这所谓的长生血脉吧。”张宗矶说道。
“人类啊,追求长生当真有意义吗?”解琬如看着他,“不过也是无可厚非,自古帝王有哪个不求长生。你们都已经摸到了长生的边缘,自然是不会放过。”
“夫人聪慧,若是日后有人问你是哪族哪支,就说不记得了。失魂症也是张家的通病,所以无人会追究下去。”张宗矶说道。
“可是,我的手很正常啊,不像你们的那么古怪。”她伸出手指说道。
“张家女性,非必要不下墓,除非是没男人了,才会轮到女人下墓,自然也不需要练发丘指。”张宗矶把重男轻女说的格外清新脱俗,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家挺好的,不需要女性做危险的事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你口中的人来找我了。不过,那群人若是舞到我面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解琬如威胁道。
“若是如此,夫人尽管下手,鄙人全力支持。”张宗矶道。
失策,这家伙完全不管同族的死活,拿这个当威胁约等于零。说不定到时候她说要动手,张宗矶还会拍手称好,跟她一起动手呢。
“既然夫人无事,那我也不打扰夫人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会替夫人找回公道。”张宗矶的“公道”二字咬的格外用力。
“张宗矶。”解琬如叫住他,看着停在门口的男人,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些人对你做过什么,让你如此痛恨?”
“什么都没有。”张宗矶没有回头,淡淡的回答后离开了。
“统子,他刚刚那句话的真实度有多少?”解琬如推了推快睡着的白犬问道。
“真实度100%,他的恨意不是来自于自身,应该是有其他什么事情让他厌恶张家。”白犬口吐人言,把一旁的蛇王给看呆了。
“他刚刚提到族内通婚的时候,像是要杀人,不会是……他是被棒打鸳鸯的那个吧?”解琬如推测道。
“以张家目前的情况推演,该情况的可能性为20%,张家人对张宗矶的评价是——疯子。对于您的出现也是表示了极大的怀疑,觉得您是他从某个古墓搬出来诈尸的粽子。”白犬说。
“真是谢谢他们啊。”她现在虽然已经被开除人籍,但是并不代表在外的身份也想被开除人籍。
“教训那群人的事,就拜托你了。”解琬如点了点蛇王的头说道。
“嘶~嘶~”蛇王吐着信子,像是在回答她没问题。
对于张宗矶说自己假扮他同族的事情,解琬如也没多想,觉得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她的血不能让万虫避退,但是她有兑换的药水。
谁能想到这层身份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喜欢被误会是解当家的我,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