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碗=解琬如,为了符合如今的时代,看着不出戏,就以石碗代称】
“石碗!”小孩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呼喊着她的名字,不过却是被拦在了门外。
“你今日的东西学完了吗,就在那喊她。”坐在院中饮茶的张宗矶看着已经能够跑跑跳跳的小官。
小官如今不过五岁,却将许多东西都学了一遍,如今已经认识许多字。
每回跟同年纪的小孩儿玩一起,小官都显得有些安静,却总能顺利融入到他们之中,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能准确找到每个人的薄弱点,并以此为突破点,逐个击破。
“学完了!”小官严肃的点着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跟刚刚一下学就冲过来找石夫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来演示一遍。”明明规矩是张宗矶自己定下的,但是却也是他自己破了规矩,让年纪还小的小官去学了一些,他这个年纪不该学的东西。
小官当即演示了一套功法,虽然只是照猫画虎,但也是像模像样的。
张宗矶点头,脸上是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小官的头发说:“夫人还在休息,等过些日子再去叫她吧。”
“可是……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小官伸手抱着眼前人的脖子,眉头皱在一起,像是在学着谁。
张宗矶挑眉,伸手敲了敲小孩儿的额头说:“学什么皱眉,下次让夫人看见了,得怪我了。”
“噢……”小官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望着紧闭的木门,似乎是希望石碗快点出现,替他做主一般。
不过可惜门并没有被打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官已经学会了等待,等待着木门自己打开,等着那个记忆中会一直对他笑的女人。
在年末时,他终于等到了。
“小官长得好快,让我抱抱……”石夫人笑着抱起他,转了两圈。看向远处独自站着的阿齐,朝他招了招手道,“阿齐,你走那么远做什么?”
“石夫人。”待阿齐走近了,石碗才发现阿齐好像真的没有长高,小官都从襁褓长到了五岁,阿齐还是那般模样。
石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阿齐最近过得如何?”
“一切如常,教武的师傅说我天赋很好。”阿齐露出一个笑容,像是真的很高兴一般,完全不提跟他同时期学习的人,因为他这般模样而在避着他这件事。
“到年底了,要不要出去看看?”石碗知道张家年末会有人出去采购,不过以张家这种与世隔绝的大族来说,一般只有旁支的负责人会带上几个人出去采买,不会带上小孩子。
“我们可以出门吗?”阿齐有些奇怪的问道,因为他还记得当年石夫人去接他的时候说,他已经与他的家族无关了。
而且这些年他也没见到其他张家人好奇外面的世界,像是整个家族孤立了世界一样。
直到南方的旁支并入之后,带了许多外面的消息,才让有些年轻人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但碍于张宗矶的威严,没人敢提。
“为什么不可以?”石碗有些疑惑的反问,像是真的不知道张家无事不外出的规矩。
“没……”阿齐挪开脸,选择不去提醒她,似乎是想让她再保存点对张家的“美好印象”。
阿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石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小孩儿了,也同样看清了张家这群人,纯粹是因为有这么个人在,才收敛了凶性,若是限制他们的人不见了,怕是张家人会翻了天。
于是阿齐就听着她跟后来的张宗矶说想带着他和小官出去看看,顺便去吃点外面的东西。
张宗矶沉默的看着她,阿齐握紧双拳,有些紧张听着动静。
“也好,小官长这么大都没出去过,也是该出去看看。”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张宗矶并没有拦着石碗,反倒是给她提了几个去处,把可以去玩乐的地方都一一举例。
“等等等等,地方有些多,一天逛不完吧。”石碗考虑了一下,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若是没事就给他们充当领路人,带他们去玩一玩。
“临近年关,自然是无事。”张宗矶掐算着时间,定了个最近的地方,说是明天出发,第二天就能到,正好可以去玩几天,回来之后,休息几天就能安心过年了。
*
兴许是临近年关,小镇上弥漫着节日的气息。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披着宝蓝色斗篷,戴着同色系雪帽的四人在路上格外显眼。
身形高挑的男人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身旁面容美艳的女人手里牵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看热闹一般。
小官是头一回出门,眼睛一直盯着那些精致的灯笼和一些小摊贩卖的小物件。
看着小孩儿一直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四周,却不怎么说话,石碗以为他是看花了眼不知道要买什么,于是问道:“小官,想要买什么?”
“想要这个。”小官伸出手指着那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糖葫芦怎么卖?”石碗问。
“姑奶奶(满族称呼),安!小串的三文钱,大串的五文钱,您要几串?”小贩见来人气度不凡,很热情的招呼道。
石碗看向张宗矶,她手里是没带钱的,所以只能由张宗矶付钱。
“夫人要几串?”张宗矶问道。
“两串大的吧,阿齐和小官各一串。”石碗思考了片刻说道。
刚准备拿两串的小贩却听见那位爷似在调侃夫人:“夫人只给他们买?不给我和自己买了?”
“……你要不会自己买吗。”这位夫人倒是直脾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位爷是醋了,夫人却是不接茬。
“是是是,我自己会买,那夫人呢,不试试?”张宗矶挑眉看向那些糖葫芦道。
“……我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太酸,我不爱吃酸的。”这夫人一个皱眉,看得人都得软了,也难怪这位爷那么宠着。
“甜!自然是甜!这山楂只是有些酸,裹上甜滋滋的糖衣,那滋味自然是好!”小贩连忙接话道。
“那就,四串大的。”说完,她又看向张宗矶,让他付钱。
张宗矶麻溜的付了钱,接过四串糖葫芦分给他们,自己手里也剩了一串。
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看了也只是笑笑,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道一句羡慕。
石碗咬了一口便想吐了,外面糖衣的确是甜的,可里头的山楂却是很酸,她是半点甜都没吃出来。
不过看阿齐和张宗矶倒是一口一个,吃得很快。小官则是跟她一样,皱着眉,嘴角鼓鼓嬢嬢的,一副想吐不敢吐的模样。
她勉强咽下嘴里的一口糖葫芦道:“小官,若是不想吃,别勉强。”
皱成包子脸的小官咽下口中的东西,一脸委屈的举着手中的糖葫芦说:“好酸,不想吃。”
“那就不吃。”石碗果断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看向似乎在寻找着哪里可以丢这两串糖葫芦。
张宗矶笑着摇摇头,拿出随身的小刀削掉被小官咬过的那颗山楂,把多余的递给阿齐,自己则是拿过石碗手中的那支,重复刚刚的动作。
“夫人,你该教他不能浪费粮食。”张宗矶说道。
“抱歉,下次一定。”石碗有些尴尬的笑着,因为下意识的溺爱的确有浪费粮食的嫌疑。
这一路上,吸取之前糖葫芦的教训,石碗带着小官买东西的时候,都先买一份尝一尝,若是好吃想吃再买。
后来,他们在一家糖画摊上买了两张糖画,小官手里拿着个金灿灿的玉兔糖画,阿齐手里他自己挑的金鸡糖画,虽然阿齐没说,但能感觉到他跟小官一样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