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在场的一帮人眼睛盯着，哪怕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大江龙王为洪荒流小说介绍的时候“并不重要”的小说作者，但是王蛟还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
明明在黄巾会中指挥着百来号手下的时候已经可以说是镇定自若，怎么到这会却变成这样了？
王蛟的头脑很乱，但是表面上强撑着保持微笑，充分做好自己吉祥物的角色。
宴会上的众人既然知道这是大江龙王站台推荐，少不了是要一目十行的搜索着文本中的“龙”字。
在见到其中关于龙凤初劫的描述的时候，不少人都忍不住向着王蛟投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将龙族三代时期肉畜驮车的经历竟然还可以美化成为是经过天下第一场大劫后没落的结果，这舔的也是太不要脸了吧。
对于这些情绪，王蛟倒是已经逐渐适应，毕竟债多不愁，本就是紧张的他还能被众人的目光盯着再紧张多少？
倒是宴会中主座后的一干龙族看着这个“龙凤初劫”的设定的时候一个个倒是相当嘚瑟，甚至是看王蛟的大眼珠子都和善了不少。
“冷静，我就是吉祥物。”王蛟在心中建设着，但是身边的闵益智明显是不一般的看着王蛟的小说啧啧不已，给王蛟一种被公开处刑的错觉。
“你啧啧啥啊？”看着在场的众人开始把目光从王蛟身上移开，尤其是有些才华的几位已经开始给龙族捧臭脚，王蛟就还是忍不住朝着闵益智询问道。
这绝对不是因为王蛟心理压力太大，本能的开口转移自己的压力。
“你也太……”闵益智看了一眼王蛟，又看了一眼宴会主座上一脸嘚瑟的龙族，最终还是没有把“舔狗”两个字说出口，只能是憋了有一会之后缓缓的说道：“不要脸了。”
后面半句的声音低下去不少，但是王蛟还是听到了，他总不好意思说自己这是抄袭前世的洪荒流设定的吧？
“好歹龙族也是诸多神话中的常驻嘉宾（虽然都是秦汉后文学作品的配角），又能掌握风雨，不给他一个高级的背景说不过去啊。”
闵益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常驻嘉宾”，但是他却是能够从王蛟的语气中听出王蛟在辩解，至于说具体怎么辩解他没有听懂，但是也不在乎：
“看起来你这是要发了的节奏，龙族如今随便拔下根毛都能让你发达。”
“这小说我看起来不错，可惜如今没有前明那么多书贩，不知道有几位愿意给这小友刻版印刷出售？”
似乎是应征闵益智的话，在闵益智话音刚落，大江龙王的话就响彻了整个宴会大厅，所有人当然知道这是龙族为了洗白自己肉畜驮车的黑历史，但是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了王蛟身上。
“这点就不用小哥操心了，”既然能够拍龙王的马屁，自然是有不少人出面表示会加印多少册在本地销售。
王蛟看着面前应接不暇和自己一口一个“贤兄”、“大哥”叫着的人，他是一个也没有记住名字，不过也不用他记下名字，他不过是一个吉祥物而已。
正是破窗效应，有一就有二，很快现场的情况就从陈词滥调的夸奖变成了实打实的动作。
“川蜀岷江王家愿意出资万两加印十万册！”
这种拍马屁的动作很快就是被各方相仿
“监利张家出资三千两加印三万册。”
“荆门刘家出资五千两加印五万册。”
………………
王蛟听着这些或大或小的声音，心中却是多了些自卑，恐怕不是自己的小说，他的家格压根就不配进来。
千两到万两这个区间王家未必拿不出来，但是能不能拿出来和王较能不能劝出来时两码事。
“这大江龙宫是想干什么？”在王蛟患得患失的时候，闵益智却是一时之间有点失神的说道：“考验着宴会成员会不会愿意给龙宫花钱，会不会主动承担印刷的风险，这……”
闵益智的话没有说完，王蛟就是小声的说道：“调教这些青年俊杰，搞个会社？”
“嗯。”闵益智虽然不明白群体pua的说法，但是王蛟的这个说法他还是认可的。
而王蛟这边已经是了然了，相比起未来若干年才能收获扶持龙庭的投资，大江龙宫肯定是希望能够获得短暂的回报，就比如说把宴会中的众人整合成为一个或者松散，或者森严的组织。
就是看龙宫是打算怎么和在座的诸位协商。
如今看来大江龙宫仅仅是靠着王蛟手中的小说，就成功的逼得众人表态。
不说别的，大江南北这么多地方同时刻板印刷这本小说，在内可以说是成功调教共同行动，而对外那个人或者势力不会猜测他们是一起的。
王蛟能够想到别人难道想不到？
几乎就是在一阵马屁之后，闵益智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立马抓住王蛟的衣袖小声说道：
“这么多人同时刻板印刷你这本书，是把大家挤到一条绳上，这是逼我们一起造反啊？”
闵益智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大江龙宫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说什么？大点声音再说一遍！”
闵益智张了张嘴，还想找个借口含糊过去，但是看着四周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压力倍增。
瞧着闵益智也是一副“不堪大用”的模样，王蛟心里就满足多了，毕竟不怕兄弟苦，就怕兄弟开路虎，王蛟和闵益智才认识一会，可他也不希望闵益智比自己强不是？
正在王蛟准备站起来打个圆场的时候，闵益智却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大声的将自己刚刚和王较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这么多人同时刻板印刷你这本书，是把大家挤到一条绳上，这是逼我们一起造反啊？”
‘这可不是能够上台面说的话！’王蛟心中刚刚想说糟糕，但是看着闵益智双眼清明的模样，就是愣住了——他怎么忘记了闵益智才是玩气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