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妙笙追问道：“后来呢？孙义，姚仙人，阴时生女子，还有木雕……”
聂柔苦笑：“我不知道，我和冯郎拼死揭开的，只是微末一角。
“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深入修仙界，势力盘根错节，几乎不可感动。”
冯秋扬下定决心：“娘，我会把这群毒瘤连根拔起，还你们一个公道！”
聂柔温柔抚摸冯秋扬的脸颊：“娘很高兴，破解幻境的是你们，我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妙笙说得对，母亲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身陷险境，私心而言，我不想你插手此事……”
“孩儿身为仙门弟子，又有您和爹为榜样，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聂柔想来想去开不了口，是对他说人贵在惜命，还是为了爹娘好好活着？
孩子并非天生就要对父母言听计从，以父母之名把枷锁强加给孩子，对他不公平。
何况他和冯桑本就不是听话的父母，每次下山，冯秋扬都会央求他们带他一起走，他们不也没有答应吗？
她如何能强求冯秋扬，为了母亲遗言，放弃心中坚守的正道？
“你认为正确的，便放手去做吧。”
得到母亲的肯定，冯秋扬心上的大石头落地。
她冲陆妙笙招招手：“妙笙，过来。”
陆妙笙乖乖走到她旁边。
幻境已破，他们的身体都恢复到原先的状态，聂柔察觉到小姑娘体内的异样。
她拿出记载厌胜神术的书，放在陆妙笙手上。
“这本《先法异闻》是我偶然所得，上面记载了修补灵根的方法，兴许对你有帮助。”
陆妙笙心头一震：“我的灵根，当真可以修补吗？”
说不期待是骗人的。
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不想体验一把乘风御剑的快乐？
她也答应原身，一定替她报仇。
若能补好灵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的修为可以超过陆妙彤呢？
曾经嘲笑的废物妹妹超越了她，以陆妙彤的自负绝对受不了。
爽文打脸不都是这种套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三十年太长，陆妙笙只争朝夕。
“书上的方法我参不透，你聪明慧敏，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谢谢师叔母。”
聂柔的身体渐渐透明，幻境已破，她的执念已消。
“秋扬，不必过多在意生老病死，更不用对此事耿耿于怀。
“以防生出事端，之前闯入的修士，我会把他们在幻境中的记忆抹去。
“代我跟凌志宗的大伙儿道别，我跟你爹，没有辱没宗门……”
“孩儿记下了。”
最后一抹光影消失。
冯秋扬跪地三叩头：“孩儿拜别母亲——”
陆妙笙翻开《先法异闻》，呆呆地望着聂柔消失的地方。
《先法异闻》扉页夹着一张归雁城的地契。
师叔母她，是顶顶的好人呐！
她学着师兄跪下，把不锈钢盆放在身前，“嘭嘭嘭”磕头。
冯秋扬回头扶起她：“小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师叔母走的急，弄大点儿动静，教她知道我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她天真的模样逗笑了冯秋扬。
【恭喜宿主，通关归雁城副本。】
【生命+6000，力量+6000，修仙技能+30000。奖励已发放。】
【达成成就全员通关，全场MVP，以上积分翻三倍。】
【二级系统目前累计分值如下：生命值33069，力量值25800，修仙技能125234。】
【解锁隐藏谜题——聂柔之死，额外奖励打工人全套办公系统+指纹打卡机。】
陆妙笙为积分沸腾的热血瞬间结冰。
这是奖励？
穿书也避免不了牛马的命运？
不不不，她再也不要做廉价牛马了。
寂芜山上还有一群闻鸡起舞的师兄师姐，打卡机嘛，给他们用好了……
被三长老追着交计划的师兄师姐：你是魔鬼！
归雁城，城门边上。
幻境消散，血雾不见。
地上横七竖八昏迷了几十个修士。
“六年来闯城的修士还真不少呢。”陆妙笙好奇宝宝似的打量着，“他们不会要睡好几天吧？”
“我也不晓得，总不能把他们扔下不管。”
还有好多正事要做，她没功夫跟这里耗。
陆妙笙翻出一盒针。
“小师妹，你拿针做什么？”
她分给冯秋扬一半：“扎人中，把他们叫醒。你负责左面，我负责右面。”
“好。”
冯秋扬：娘都夸小师妹聪明，听她的不会有错。
“呃——”
“嘶——”
“啊——”
……
这招立竿见影，一扎一个准儿。
一时间，嚎叫此起彼伏。
城外。
谢无焘御剑往归雁城来。
家中派人到耀月宗传信，说谢若烟偷偷离家出走。
她隔三差五就要出走一次，谢叁他们也跟着了，谢父谢母便没放在心上。
谁知谢家宗祠存放的谢若烟的命牌竟突现裂纹，人死命牌碎。
谢无焘没日没夜寻找妹妹下落，得知她很可能去了归雁城，于是马不停蹄赶来救人。
在天上远远看见下面的城池，他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听闻归雁城常年被血雾笼罩，眼前的城池寻不到一点儿血色，怎么看都是普通小城。
他正怀疑，下方忽然涌现此起彼伏的叫喊。
谢无焘加快速度。
已经清醒的修士茫然四顾。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
“我只记得进了归雁城，然后……想不起来……”
“不对呀，血雾呢？”
……
陆妙笙和冯秋扬各自忙碌，修士们自发凑上来。
“敢问二位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妙笙面不改色：“我们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后怕道：“太邪门了，咱们赶快走吧！”
“说的是，这地方不能待。”
“快走快走！”
忽略耳畔嘈杂，陆妙笙静心扎针。
翻过下一个人，陆妙笙悬着的手定住了。
此人是谢若烟。
陆妙笙正犹豫要不要救她，周遭温度断崖式下降。
“放开她——”
一柄寒剑抵住她的脖子。
剑身透出刺骨的寒意，灵力侵蚀着她。
陆妙笙毕竟是凡人之躯，哪里遭得住，口鼻喷出鲜血。
“敢伤我小师妹，你找死——”
冯秋扬把压箱底的符全拿出来，咬破手指，在三道符上各点一下。
符纸光芒大盛，隐隐有雷电声作响。
“受死吧！”
三道符围住谢无焘，雷电威压迫使他后退。
谢无焘有一瞬惊讶：“区区筑基中期，竟能驾驭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