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画屏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身后,还有两条小尾巴跟上了。
“公子,这不好吧。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侍卫冷书秋神色比画屏还紧张。此时正猫着腰,和他家公子一起鬼鬼祟祟尾随萧安。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跟着便是。嘿嘿嘿!本公子敢断定,萧安一定是去和六姐私会去了。如此精彩局面,一旦错过,后悔一生呐。”
李佑此时无比的兴奋!
之前的私会是他一手促成的,但那是在白天,而且还是在园子里,光明正大。
可是现在是夜深人静时刻,这偷情……简直就是将世俗礼法按在地上摩擦,想想就刺激啊!
萧安倒也发现了身后的小尾巴,见是李佑,也就没理会了。
这个家伙,玩心十足呐!也罢,就随他吧。
片刻后,便来到了小阁楼。
“公子,小姐在上面等着你。”
画屏掩嘴偷笑,指了指天。
“上面?”
萧安下意识抬起头,神色略显愕然。
不是相约饮酒吗?
要么在房间内,要么就在院子里,可这“上面”是何意?
上面,不就是天空吗?
他又不是仙人,如何飞天?
而此时的皓月也从云间浮现,洒下银辉,为这小阁楼镀上了一层朦胧银纱。
“嘻嘻,县主在屋顶上呢。”
画屏见萧安一脸懵逼,顿时笑颜如花。
“屋顶……这,县主当真是好雅兴!”
萧安张了张嘴,哭笑不得。哪怕是偷情,也没必要爬到屋顶吧。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
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周董,还是你最懂古人心。
“不过公子想要上去,就全凭自己本事了哟。前提是不能进入阁楼。”
画屏说完便一手提灯笼,一手提裙角,欢快的倩影很快便消失在阁楼里。
萧安抬头凝神望去。
果然,这屋顶上,在月华洒下的某个角落附近,映出了一道女子倩影的轮廓。
阁楼内部肯定是有通道直通屋顶的。可是现在县主却给他出了个难题——连个门缝都没留给他!
萧安绕着阁楼走了一圈,也没找到其他的通天之梯。
倒是阁楼一侧的围墙……一旦能爬上墙,就能借力跳跃至阁楼屋顶。
看来只能凭硬实力了!
于是,他便深吸一口气,猛地朝着墙壁一跃而上。
但是。
他飞檐走壁的能力还没修炼到家呢,没能够着最上面的墙檐。
三丈深墙,差不多十米高。对刚刚踏上武道的他来说确实还是有点吃力的。
他稍作思索,便有了办法。
只要能在中途借一次力,他就能上去。
嘿!
这不是有现成的人梯么?
于是,他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大树:“你俩赶紧过来帮忙。对,说的就你俩,早发现你们了,别藏了。”
“咳咳,萧兄眼力真好……不过小弟我刚晚宴吃多了有些撑,所以就出来走走,哪知这么巧,就和你遇到了。”
李佑从树后现身,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怪怪的。
“我要上去,你俩给我当人梯。”
萧安不客气道。
“听到没,未来姑爷叫你去给他当人梯呢,还不快去。”
李佑冷不丁对侍卫低喝了一声。
冷书秋赶忙跑到了墙角下,拍了拍胸膛献忠心道:“公子请上墙!”
“开个玩笑,哪真让你当梯子。不过要借你的剑一用。”
萧安笑呵呵道。
“公子请。”
冷侍卫立刻取下佩剑递给萧安。
萧安接剑,然后闭目养神,调整气息,再去细细感知【举轻若重】。
忽然间。
一道夜风卷起,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就是此时!
萧安捕捉到了那一丝韵律,他猛然睁眼,手中利剑一甩,如闪电流光,须臾间直插石墙缝隙之内。
入墙两尺而剑不折,此等内力当真可怕!
李佑直吸冷气。
不过短短数日,萧安的修为竟又有所涨进?
他对于之前那入木三分的掌印还记忆犹深。但掌印入木与剑身入墙的难度可完全不一样!
“两位,天色已晚,赶紧回去吧。”
萧安轻笑一声,便于原地猛然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两丈之高,脚下正好落在了插在墙体的剑柄上。
借着剑柄的反作用力,他再次往上腾空一丈!
呼!
他悄然站在了墙头。
然后,他猛然一跃,如大鹏展翅,整个人飞跃三丈之宽,就在跌落之时,一只手刚好抓住了小阁楼的屋檐。
他再次凝力,轻身如燕,飞旋上了屋顶。
“心云道友这题太难了,若非我还有两下子,还真上不去呢。”
萧安弹了弹衣袖上沾染的尘埃,随即望着两丈外的那个坐在屋顶上的幽幽倩影,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李望舒嫣然回眸,拍了拍身旁的酒坛子,笑道:“李太白曾言,举杯邀明月,对酒成三人。他无疑是孤独的。而今,你我对月畅饮,倒是比他幸福多了。”
“他是酒剑仙,而我们只是凡人。”
萧安走了上去,很自然地坐在了李望舒的身边,然后揭开了酒坛的封盖。
月色下,酒香四溢,已然醉人。
“你一坛,我一坛。”
李望舒笑着拍了拍自己身旁这坛。
“道友爽快。
萧安直视李望舒的眼睛,道,“不过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恰逢如此良辰美景,道友还以轻纱遮面,岂不糟蹋了这月这风这酒。”
“我怕吓到你。”
李望舒叹了口气。
她当然明白萧安的打算,也知萧安不会介意她的容貌,可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又不是没见过,而且这里就你我两人。”
萧安可不想李望舒胡思乱想,他直接伸手朝着李望舒的面纱摘去。
李望舒娇躯微微一颤,本想要阻止,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罢了,便随他吧。
很快,面纱自她脸颊滑落,露出了伤疤,触目惊心。
萧安心疼道:“世上多是庸医。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治好你脸上的伤疤。”
李望舒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情绪。
不过,要让她用热情去反馈,她一时半会还是难以做到。
毕竟,今晚花前月下屋顶相约,已经很是出格了,也是她十七年来最为放肆的一次。
她抿了抿红唇,将那受伤的侧脸转了过去,心肝一颤,道:“怎么,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