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我说完，李玲露出不解。
我也成功将她目前的思想转移，我没有着急去解释，而是等她提问。
“为什么？”
“身为法医，居然会害怕死人，那你是如何工作的？”
我思考一下。
当然这也是做给她看的，我要让她知道，我对她问题的重视程度。
接着，我给出了答案。
“或许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比起精神上的麻木，我们真正害怕的是，尸体带给我们的价值。”
“有很多时候，我们要做伤情鉴定，这就好像是开盲盒，如果一个人是被谋杀，那么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答案，但如果一个人是轻声。”
“那么，这对我们来说，就单纯的只是生命的逝去。”
有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女孩陷入沉默。
她听得明白我说的意思，只是从她的眼睛中，我没看到任何希望，反而非常平淡。
看来得下狠药了。
“你还会继续对吗？”
李玲只是淡淡回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尊重自己的生命。”
我听不出任何带有希望的感觉。
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李玲都没有回答我。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表现出来的还很是淡定，我也不清楚要如何劝说眼前的这位女子。
下午，崔勇办案结束。
我也收到了回队通知，我最后看了一眼李玲，她似乎是发现了，回应我但是却用一种，绝望的眼神。
我关上病房门。
与崔勇除了医院，坐在车上。
他点燃一根香烟，没有急着开车回去，而是对我说道：“现在的互联网，我真搞不清楚，到底算什么。”
崔勇叹气道：“它丰富了我们的生活，却放大了人心最阴暗的恶，无孔不入，操控着人们的思想。”
我说道：“难得，听见你的感慨。”
崔勇弹了一下烟灰，表情很不自然的说道：“就最近五年，网络谣言，诈骗还有违法犯罪活动上升非常快。”
“人们接受信息的渠道变得多了，思想也被某些人控制了，最可悲的是，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这类事情减少。”
我耸耸肩。
“艾克的那个邪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只需要一个网站，就可以造成那么多的悲剧。
而操控的人，只需要花一些钱就可以了。
我问了一个问题：“崔队，你说杀死李玲的，到底是网络，还是她自己。”
崔勇准备开车。
他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注定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回到单位，今天副局长特意过来。
“各位，都下放下手里的工作，这一次我们开战了，谨防电信诈骗的宣传活动，基层干警人手不足，向着借用我们刑/警队的同志们，帮忙做另外一个宣传项目。”
说完发下来一些资料。
正好我也在，大家拿起资料看着上面的通知。
“识别谣言宣传？”
崔勇一愣，这种工作一般不会落在刑/警的手上，而我拿着资料看着，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副局长为我们解释道：“目前，就本市而言，破获新技术AI批量制造谣言团队共计三百零六个，抓获犯罪嫌疑人七百余人。”
“朋友圈，群聊散布恐慌谣言嫌疑人，共一万七千九百人，谣言已经开始遍布我们的生活，这一阶段攻坚就是要教会人民群众，如何识别网络谣言。”
穆延说道：“这让我想起来我妈这几年，总是相信什么有毒大米一类的东西，还转发帖子给我。”
其他的同事也都有几乎同样的遭遇。
“是啊，不过目前的谣言传播，已经开始向着低龄化，年轻化发展，不少自媒体，一张图片，一段视频配上一些标题，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散步谣言。”
“虽然说，有不少网民辟谣，只不过依旧是杯水车薪。”
我深刻清楚。
且不说网络谣言，就是现实中的谣言，也几乎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崔勇问我：“陈东你怎么看？”
副局长也看向我，他以前是我爸的老战友，所以在很多事情对我照顾很多。
“我？”
“哦，其实这个我感觉还挺常见的，就比方小时候看的课外读物，十万个为什么，小时候看的时候，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大了也就明白，那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谣言。”
我能有什么看法，只能发表一下感慨。
副局长伏案，对崔勇说道：“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在不耽误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进行线上线下推广。”
“崔勇，明天之前拿出一条方案，给我看一下。”
崔勇连忙答应。
“是！郭局，你就放心吧。”
郭副局安排了任务后，离开了刑/警队办公室。
刘敏有些不情愿的对崔勇说道：“崔队，我们刚休息几天，又要开始忙了。”
“忙点好。”
崔勇其实也有些不太愿意，毕竟他们是刑/警，随时处在待命状态，一旦有了案子，他们是最累的，需要尽快破案，每次发生命案都会连轴转。
“大家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很好的宣传方式？”
崔勇开始询问众人。
“还能怎么样？做网站，做横幅，然后地推，招募志愿者。”
穆延说着经典宣传话术。
地推就是以居委会为基础，进行的小区内推广，这样可以全层面覆盖。
“如果是这样，就用不到我们了。”刘敏说道。
众人也都开始思考，没多久崔勇看向我。
“陈东，你怎么想？”
“又是我？我就是个法医，我能怎么想。”
崔勇呵呵一笑，认真的说道：“你的意见往往很重要，想想看吧。”
“做直播？”
我尝试着说道，主要是想起来李玲。
到目前为止，我还挺关心她的，主要是我不确定，是否要申请启动强制监管措施。
崔勇听我这么说，也是稍微的思考一下。
“嗯！”
“这是个好办法，开直播连线各大主播，进行防止谣言宣传，这可比我们做地推的效果好多了。”
申请一个官方账号。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穆延拍手说道：“找一个官方号，然后让一名形象好气质佳的警员直播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