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陈……陈哥。”
肉摊老板认识我，仔细打量他还有一些印象，可却想不起来了。
“陈哥，你不认识我了。”
“我是，小金，七年前就是你为我做的法律援助。”
小金，法律援助。
我一下子就有影响了：“哦！”
“我想起来了，你是金野。”
七年前，正好是律师的实习期，那时候我作为实习律师，为一位罪犯进行减刑辩护。
金野我印象很深刻。
金野见我想起来了，高兴的笑着说道：“陈哥，你当年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也多亏你的帮忙，要不然我可能就要在里面度过十年。”
我笑着说道：“你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年你虽然冲动，特殊情况还是能理解的。”
金野案件很简单。
他的女朋友怀孕了，他又没什么文化学历，从事一份月收入两千左右的工作。
那时候又招惹了小混混。
金野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印象中他总是给人很沉闷的感觉，而且下死手，在打架斗殴的过程中致人死亡。
关键是，那些欺负他的小混混，也都有要案在身。
并且金野在打架的过程中，是有反抗自卫的情节在其中，最终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年多了。”
金野苦笑着说到，看来他对自己的做过的事情，有了忏悔的心，不过看着他的摊位，看来生活有所改善。
“现在做小生意了，也不错了，以后要好好生活。”
“嗯。”
我刚说完，就有一个女孩跑过来。
“爸爸，我给你买了这个。”
小女孩手里拿着鸡蛋饼，看着小女孩我猛然想起来，金野在进去之前，他的女朋友怀孕了。
“这小姑娘是？”
金野介绍到：“这是姑娘，来安安，这位是陈叔叔，爸爸一直说的那位，咱们家的大恩人。”
“陈叔叔好。”
“你好你好，这小姑娘太可爱了。”
不过看小姑娘的脸色不是很好，而且在手腕上还有针孔。
“陈哥，你岁数应该比我大。”
“马上过年了，这些猪肉……”
金野递上来猪肉，而我赶忙拒绝：“别别。”
“这酒太客气了。”
“陈哥，别跟我客气……”
推搡之下，我最好还是没收，金野也就不在勉强了，老妈那边跟陈慧正在买虾，我环顾一圈。
“你这摊位的位置还挺不错的，市场进门就可以看见你的摊子。”
“孩子的妈妈，做什么工作呢？”
金野的表情有些失落，掩盖着悲伤说道：“小翠她，两年前出车祸了……这摊位，说实话有部分是她的赔偿金。”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金野与他女朋友关系很好，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为了女儿而伤人。
“哎呦……”
“我很抱歉，我……”
金野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号索道：“没关系的，生老病死，突如其来谁也没办法预料。”
“那行，过了年我再来看你，我还要跟老妈一起买年货呢。”
金野点头。
告别离开，陆红英一直很反感肉味，总算是走了，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说也奇怪了。”
“要是把肉做熟了给我吃，我肯定能吃下去，但是让我天天闻生肉味，绝对不带碰肉一下子的。”
我站住脚步。
陆红英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实际上，人类在自然界中，作为杂食动物，对肉类这种脂肪以及蛋白的需求会非常高。
就算是闻到了肉腥味，也不会影响食欲。
这是刻在基因内的，只是也会有一定的例外，陆红英就是那个例外，这也代表，会有其他人也是例外。
我转过身，回到金野的摊位。
“那个，金野。”
“留下个地址，等过了年我去看看孩子。”
金野赶忙擦手上的油脂，找出来纸和笔，为我写下地址，说道：“不用这么麻烦。”
“拜年，也应该是我亲自上门。”
我收下地址，说道：“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没必要在乎这么多。”
“那我就先走了。”
与老妈汇合，菜基本上都买够了，我拎着出市场，将菜都放在后备箱内，正准备开车之前，我却稍微注意了一下，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摩托车。
于是迈步走过去。
这辆车后座上有油脂，但是排气口却又一些红色的泥土，这种泥土并不常见。
别的地方不常见。
不过北建集团的工地上，却是经常看到。
甚至有很多次，我因为处理身上的红土，还刻意在家里洗了澡，才继续去出摊。
工地有自己的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就是大锅饭，做的也不是很好吃，反正刘占喜不喜欢吃，我们经常去旁边的小餐馆吃饭。
食堂内的食材。
如果说是市场配送的话，这摩托上有红土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工地已经停工很多天了。
这些红土，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
摩托车停放的位置是，市场内部人员停车点，摊贩们会在这里停车，结合到之前的猜测。
我看向了摩托车对面。
果然有监控。
“儿子，你干啥呢？”老妈呼唤我。
“来了！”
我转身回去开车。
先送老妈回家，将菜什么都弄到屋子内，老妈去做饭，陈慧跟着帮忙。
陆红英也去观摩。
她不会做，与二人聊天，老妈的亲和力马上就抓住这小姑娘，而我则是与崔队说了这件事。
并且将监控的位置。
没多久，崔队问我：“你怀疑，是市场的摊贩杀了刘占喜？”
“我的猜测。”
“先调查看一看吧，具体情况还需要等结果。”
崔勇去办。
下午陈婉接上叔叔阿姨来了，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老妈也是很开心，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有儿有女，还有亲家。
隔日，贴对联，各式各样的过年习俗，我也是第一次，认真的去做。
没想到的是。
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叔叔阿姨，居然更懂过年的习俗，也可能是思乡之情。
只有一个人比较沉默。
那就是陆红英，她这两天的情绪比较低落，找了一个机会，我和她在外面贴窗花。
是时候与她聊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