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
半路突然杀出来了三个陌生人，而且那俩少年一看就是好手，我当然得堤防些。
“小兄弟，别紧张，我是在面馆儿遇上你们的。一路追到这，是有桩生意要跟你谈。”
生意？
我穷的连两个素面前都要磨叽半天才拿的出，他有什么生意可找我谈。
“你是谁？谈什么生意？”我小心问。
“我是鸿运当铺的钱老板。直接开门见山了，你背着的是刀吧？把它给我，我给你五十银元，足够你俩花销一阵子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呢，一旁老头儿儿直接俩字，“不卖。”
也是，老头儿觊觎金丝大环刀好久了，咋也不能说卖就卖。
“这刀是在这小兄弟身上的，你又是谁？凭什么能做了他的主？”
钱老板大概看出来老头儿不好糊弄，想给他打发走。
“你口中的小兄弟，可是我的徒儿，自然要事事听我的。”
我昂了昂下巴，算是承认了。
有老头儿儿顶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再多出十个银元。六十银元，算我孝敬你老人家的了，怎么样？”
“这是传家宝，多少钱都不卖。”
这件事儿我挺佩服老头儿的。
我俩现在穷的兜比脸都干净，下顿热乎饭什么时候能吃上且不说，就连今晚露宿大街，有没有张草皮子盖都不一定。
六十银元，差不多都能买我命了！
但要是搁我，我肯定也是不卖的。
就算饿死了，我都得拿着刀下地府去见屠老四，才有交代。
钱老板看老头儿儿态度坚决，笑了几声。
“我是看出来这东西的重要了，但我钱老板看上的东西，就算为其一掷千金也未尝不可。”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说，八十银元如何？”
这次老头儿儿犹豫了，他看了看我背上的刀沉默了。
钱老板看这事有戏，又开始加价。
“您老想必是见过世面的，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那这样吧，一口价，一百银元，可好？”
“果真？”
老头儿脱口而出的一句，叫我立马变了脸色。
我强拉着他去了一边，问，“什么意思？这就要把刀卖了？”
“那可是一百银元，足够咱俩花销两年。要么还真等着被饿死？被冻死？”
老头儿儿真是动了心了，亏的之前他对这把刀爱不释手，竟然都是假的。
“其实这刀我是不想卖的，我还以为你自己有几个私房钱呢！眼下不是走投无路了吗！我替你省了老四的棺材本儿，你也得花点儿钱，叫我能吃上饭不是？”
真是不可理喻！
我心里蹭的冒起一股火来。
“我告诉你老头儿儿，这刀谁都别想从我这儿拿走。就算他开价一千银元，一万银元也休想！”
“我真是奇了怪了，这东西对我来说是个宝贝，没想到其他人也都觊觎。”
“要是你非要拿他去换钱，那我只能毁了他，咱谁都别想拿，还是交还给屠老四的好。”
我心意决，老头儿儿想劝也是劝不动的。
我看他张嘴要说什么，作势就要把刀拿下来，老头儿果真急了。
“行了，别费事了，驴一样的脾气，跟老四一个样。”
我还没骂他呢，他倒是先白了我一眼。
然后他走到钱老板跟前，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再之后前老板就看了一眼我的刀，恋恋不舍的走了。
这老头儿忒气人了，整天就知道打刀的主意。
我可得小心他些。
“得了，现在来财的道也被你堵死了。天黑之前你就跟我一起谋差事吧。”
“能找个活儿干，咱俩今天晚上就不至于露宿街头，否则后面这几天可就难熬了。”
他这话说的像一切都是为了我一样。
就算是找到差事了，还不是要我去给人家干活？
他一个老不死的能干什么。
我和老头儿在这杜阮镇寻摸了好久，却处处碰壁。
人家不是嫌我没做过活儿，就是嫌我还带着个老人。
总之不管什么理由，我愣是没什么收获。
“这样下去不成啊！”老头儿磕着我家里收来的南瓜子，盘腿坐在路边磕的乐呵。
“那咋办？人家都不要我，嫌我带着你，雇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要是我我都不愿意。”
这话不假，杜阮镇本来就没多大点儿地方。
我们几乎把所有的铺子都转了个遍，老是没有一个愿意收留我们的。
“看造化喽。”
眼看天擦黑了，老头儿直接靠在树上开始咪觉了，是不打算管我死活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不亡我！
钱老板身边的一个随从找到了我们，给我指了条明路。
他说这两天镇上缺打更的，这不是力气活，自然挣不了多少钱，但也足够我们度过眼下的危机了。
“钱老板真是太客气了，那还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
老头儿醒了，死死握着那伙计的手不愿意松开。
伙计带着我们去了镇长家，那是个年纪跟老头儿差不多的老人。
姓崔。
“镇长，人我给你带来了，钱老板叫您自己掂量这俩人到底能不能用。不能用就直接打回去，不用顾他的面子。”
伙计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好像上套了。
我刚拒绝了他卖刀，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过来替我安排差事。
“小人之心。”老头儿用胳膊肘狠狠撞了我一下，像是听见我心里的嘟囔了似的。
“崔镇长，我们是远地方来的，想在这留一段时间，拖您找个差事。什么脏活累活我徒儿不怕的，尽管来。”
我想说话被老头拦住了，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我虽然早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听他说出了这些话，我还是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崔镇长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不知道喊夜打更的活儿有没有做过？”
我摇了摇头，老头儿赶紧接话，“不怕，我这徒儿聪明，你跟他说一遍他就知道了。”
“还是不成的话，你就先用它这一晚上试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