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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唐归魂 > 第9章 旧宅重现心疑惑,主仆重逢泪婆娑

次日,秦浩一个人在大厅用了早饭,唐朝人都大约在巳时也就是九点才吃第一餐,自己是不打算入乡随俗了,一个人吃正好落个清静。吃完正打算去朱雀大街两侧的东市和西市转转。东市是长安城中手工业生产与商业贸易的中心地,商行较多,奢侈品都集中于此,要来钱快就得先瞄准这类货物,抽空再去下平准署了解一下如今各类商品的物价。时间如赶得及,西市也得逛逛,平民类的商品才能细水长流,那些胡商的手中没准遇到点啥意外的东西。

刚走出店门,平常总是跟在王大身边的黑脸汉子急匆匆的直奔自己而来。秦浩站定,等着他快步小跑到自己跟前。“公子,您的旧宅已找到,班头遣我来告知公子一声。”说完又兴冲冲地表功道:“是我最先发现的,小的找了整整一天一夜。”

秦浩挠了挠头,“你是叫马二?...”王大、张三、赵四,缺个老二?是这么排的吗?

“小的叫马军,嘿嘿,小的十分仰慕公子。”“马军?”这名字好像前世很熟悉呢。

秦浩顿时有股亲切的感觉,拍了拍马军的肩头道:“辛苦兄弟了,我们是直接去宅子还是先去县衙?”

马军道:“我等直去旧宅即可,府君带着班头他们一早已过去等着公子了。”

秦浩点点头道:“兄弟前面带路吧,加快些。”

马军闻言大步向前行去,秦浩紧跟在后面,两人不时说着寻找宅子时的细节。

长寿坊与青龙坊中间隔了七八个坊,两人快走小跑,也用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了宅子的大门处。秦浩望了一眼大门,顿时惊呆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穿回来了吗?晃了晃头,四周扫视了一圈,确定还在大唐,心中惊讶万分。为什么与西安市的房门一模一样,大门上的门钹形状骗不了人,秦浩眼泪顿时有点止不住,那种回家的感觉此刻是如此的强烈,多么奇妙的感觉啊。

王玄策听到门口衙役的禀告,忙带着众人来到门洞处,看到秦浩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了一下,忽又暗喜,这就说明宅子找对了呀!忙上前对秦浩道:“兄长,可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秦浩抹了一下眼睛道:“睹物思人,想起母亲了。唉,不说了,进去瞧瞧。”

穿过门洞,转过影壁,看着一排的倒座房,窗纸有些破败,过了垂花门进入到庭院中,一方不小的天井映入眼帘,西北角的那棵老树森然繁茂,让整个小院凉爽无比,八月的长安气温虽不是太热,但却潮湿,让人不太舒服,但院中却气温宜人。王玄策笑道:“兄长,宅子虽不甚大,但却是块宝地,这棵老树端的神奇。”

秦浩玩笑道:“这可是树阿翁了,估计得有百来年了。”在院中四处观望,走到老树下时,下意识地用脚蹭了蹭地上的泥土,又惊呆了,泥土下出现了一个小木箱。秦浩弯下腰,也不顾脏,用手把周边泥土捧到一边,用力拔出木箱,擦了擦上面的土,激动的又要掉下泪来。

王玄策以为是兄长离家前埋的,不好凑上去,只在旁边惊讶的伸头张望着,心想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

秦浩抬起头,笑了笑道:“非是宝物,而是母亲临终前的遗物,我埋于此处。母亲让我好好保管,与师父云游怕遗失了,便未带走。”

说罢拨开木箱的锁页,缓缓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块红布包裹着砚台,砚台旁是一个小巧的毽子,秦浩内心激动,觉得这次穿越非常奇怪,房子为什么会在?六边形的门钹唐朝没有,院中的大树虽然比西安家中更茂盛,也能用年代解释得清。可是地下埋的箱子绝对没有偶然的可能。是哪里的问题呢?

秦浩快步朝正房走去,当初爷爷住在正房,父亲母亲住在东厢房,自己住西厢房。正房中果然一尘不染,什么旧衣物都没有,空空荡荡,与自己穿越前打扫过吻合。又快步走向西厢房,记得当时留了一些爷爷抄写医书时作废了的手稿,爷爷没让扔,让自己有时间整理的,还没来得及看呢,随手放哪来着?踏进房门,依然是空荡荡的,只是榻上多了张席子,旁边书桌上摆着一些发黄的纸,圆形方孔的铜钱形状。用手抹了一下桌子,也是干净的。又急忙走进东厢房,同样干净。

秦浩疑惑道:“二弟,你们打扫过屋子了?”

王玄策摇了摇头回道:“不曾,听王大讲,刚进宅子时,门上挂的锁老旧不堪,稍一用力锁便开了,屋内也无人,当时只进入了大厅,就是如此齐整。未通知兄长前,弟未擅动。”

王大在旁边也说道:“公子,后院有间封起来的小屋。”

秦浩了然,自己曾经对王玄策讲过后院摆牌位的事,于是也不多言,快步向后院走去,站在后罩房一处门前,看着“生人禁入”四个大字,也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当时也没贴过这个封条啊。想到既然这是自己的家,自己完全有资格进去。于是伸手扯下封条,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黑,待适应了一下后,果然看到了爷爷的牌位,牌位前不知道被什么人摆了一个破旧的香炉。秦浩只觉心中无数个疑问袭来,一时理不清头绪,转身退出屋子,王玄策看了看牌位上的“秦公之牌位”五个字,也不明就理,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写谁立的字样,正心内奇怪,见兄长出屋,也跟着走了出来。

“兄长,已确认此宅必是兄长的家,回县衙后,弟为兄长重新办了房契,落了户籍,再置办些家具被褥,兄长便归家居之,如何?”

秦浩点了点头。

众人正要返回县衙,忽见一老者惊慌失措的跑进院中,用手指着众人,大声嚷道:“来人啊,进贼啦!”刚喊完见到院内衙役的穿着,又立马噤声。

王玄策问道:“汝乃何人,姓甚名谁?”说完仔细打量着老者。

老者不敢高声,轻声答道:“回大老爷,我是这家主人的仆从,我叫柳全。“

王玄策又问道:”胡说,屋主已去世多年,你为何仍在此处?

“回大老爷,主人去世时,我回娘家报信,委托的邻居说小主人被一道人带走了,我便一直留守在这里等着小主人归来,这一等就是十多年。”

秦浩走上前,问道:“你既姓柳,可知你主人姓名,主人的娘家在何处?”

老者看了看秦浩,揉了揉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小主人回来了,小主人终于回来了,呜呜呜,老奴终于等到小主人回来了。”

秦浩奇道:“你怎知道我是小主人?”

老者道:“小主人与主人年少时仿若一人,老奴绝不会认错。”

秦浩问道:“那你可知道我母亲姓名?”

老者啰啰嗦嗦地回道:“小姐是河东绛州龙门县人,我自小姐离家便跟着,直到小姐离世,小姐闺名叫做柳凝霜,生小主人时,乃老奴张罗着稳婆,丫鬟秋月在旁照应,还照料小主人三年呢,小主人七岁时,秋月得病无钱医治死了,之后就只剩我一人跟随主人了。只恨主人生产时落下了病根,最耗银钱,老奴一天天见着主人病情加重,恨不能,呜呜呜......”老者泣而不能言.

秦浩大致知道了这应该就是自己在唐朝的出处了,与老妈名字王芳不同名也不同姓,又问道:“你可知我父亲?”

老者抿着嘴,似不愿回答,嘟囔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等晚些我单独与小主人细说。”

王玄策见状,哪还不知老者是不想让自己这些人听到,于是转身对秦浩道:“弟先归县衙为兄长办理房契之事,兄长且留于此,稍后即遣人送些家具被褥来,屋内齐整毋庸再打理,填些什物足矣。客栈之方,弟会为兄长办妥退房之事。”

秦浩回道:“辛苦二弟了,再将老丈爷孙也一并带来吧。”

王玄策点头应下,带着众人离去,张三落在最后,终于得了个机会站在秦浩面前道:“公子,张三之仰慕,嘴笨没法讲。俺是直性之人,只想与公子说一句,俺欲随公子左右。”

秦浩拍了拍张三肩膀道:“张三兄弟,浩领了你为我守家之情,待浩有所需时,必率先告之于你。”张三激动的走了。

秦浩上前扶起老者道:“全伯,多年守护,足可见你之忠心,以后就不要总是小主人的叫了。”

老者道:“老奴得小主人此话,死也足矣,那老奴以后叫少爷吧。”

“恩,我们进入屋叙话吧。”

西厢房中,全伯指着那些黄纸说道:“昨日是小姐的忌日,我前日出城去给烧点纸钱,没多少钱了,老奴就留了些纸在家中,想着明年的清明再去,呜呜呜。”说完又失声痛哭起来。

秦浩心里也不好受,伸手进怀中摸了摸最后的不到两贯钱,取出一贯钱给了全伯,指着榻上的席子道:“全伯,你就这一张席子过活吗?”

全伯激动的端着少爷给的银钱,颤颤巍巍的说:“少爷恕罪,去年冬天太冷了,我就搬到西厢房中住了。之前能当的都当了,还留有一床旧被,被我前日也换了钱买了纸,呜呜呜。”

秦浩见全伯太过激动,不再问下去,等他平复之后再说,于是转移话题道:“全伯,我们今日重逢,这世上就你我二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该庆祝庆祝,你去置办一桌美食,打一壶酒来,我二人小饮一杯。”

全伯一见少爷有吩咐了,赶忙忍着收住了哭声,“哎,少爷,老奴这就去。”

秦浩静静地端坐在榻上,双眸微闭,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令人费解的场景,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秦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不知外界的变化。直到听见了王大的呼唤声远远传来,秦浩缓缓睁开眼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心中的疑惑却依然如迷雾般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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