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荷叶、手打黄泥、香嫩三黄鸡……”
以葱、姜、蒜、盐、黄酒、酱油腌制，荷叶包裹，封上黄泥。
先以大火烘烤，再以小火慢煨……
子时三刻，白季左手举着烤干泥块，右手提着一壶烧酒，大步走向校场方向。
夜深无人，只有星光。
校场之上有一黑影伫立，像是等了许久。
“孙教头。”隔了一段距离，白季远远出声轻唤。
“嗯……”孙教头背对而立，月下背影倒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但只要是个乡兵营里的人，就都知道他只有炼体境四层圆满的水平。
比普通人当然是强了不少，可对这个世界而言……
能窝在一个无甚争端的小地方当一个小小的乡兵教头，也算是幸福的一生了。
“季儿。”孙教头负手而立，兀自出声，“你且过来。”
白季一愣，将手中东西放在一边，先走近到他的身边。
“教头？您说。”
“季儿，我知你为人忠厚。自你入营这十多天里，我也一直在观察你。往常也并非没人讨好于我，但我这人，不喜奉承。自己有多少本事，我心里清楚。那些人现在讨好于我，等到修为高了，恐怕又看不上我这水平，到时候徒惹尴尬。但你不一样！”
孙教头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小子，“我看得出来，你为我做菜，只是单纯想为我做菜。这份恭敬之心，你不求回报，但我不能装作看不见。”
说着孙教头侧头望向西南天际，脸色幽深，“白日里的《人书》变动你也该听到了，这世道未必总像现在这样太平。如果是寻常年间，你便安心在这里做一个厨子，我自护你一生周全。但眼见世道将乱，你也总得有些自保之力。”
“教头说得对！”白季猛猛点头。
自己逢场作戏，却没想到有人被骗了进去。
令人唏嘘……
“我见你身上没有修炼痕迹，以往该是不曾接触过武学这些东西。所以从今夜开始，我们便从最基础的开始。”
白季试探，“从炼骨开始？”
是不是有点太基础了？
孙教头摇头，“从功法开始……炼体四层非一日之功，我修行二十多年，也只是止步于此。或许日后你比我更有前途，但日后时光大把，总不急于今夜一时。今夜，我先带你入门。在那之前，我先问你，知道何为‘功法’吗？”
真是抱歉，“不知。”
白季老实摇头。
除了装逼打架带妹，我什么都不会。
以往在游戏里拿到功法都是拍拍拍，谁会真切了解这玩意在世界背景里是怎么个说道？
“所谓‘功法’，一为法、一为练。先知法，再行练。就像这炼体四层——炼骨，炼皮，炼筋，炼血。
其中炼骨是蛮力，寻常农夫亦可练得。但从炼皮开始，就需要一定的诀窍门槛了。
这些诀窍门槛为前人总结，便成了‘功法’。
今夜，我要教你的便是他们乡兵所练的炼体境功法——《铸体篇》。”
说着孙教头从怀中珍而重之地掏出一本小册子递向白季，“这本书，便是《铸体篇》的官方出版正品。你可以拿去专心研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私下问我。但记住一点，此书万不可遗失。这《铸体篇》虽非绝世秘笈，但也不是能随意流传的一般货色……”
孙教头说的什么，白季没太听得进去。
拿到书册的那一刻，脑海中就响起了一阵悠扬的乐声。
【获取“凡品功法——《铸体篇》”，是否阅读研习？】
果然，这点“拍拍拍”的特权还是在的。
白季大喜，果断一拍。
【开始研习“凡品功法——《铸体篇》”……】
“你可不要小看这《铸体篇》，虽然乡兵人人都可习得，但哪怕是王朝高官子弟中的那些天才，炼体四层时也要以此为基础。
炼体乃是修行根基，万不可粗心大意。若是行差踏错，修为不得寸进还是小事，练坏了身体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寻常人三五年能够把这门功法熟练运用了，都算是不错。你别看有些人修为已经过了炼体境，但其实基础的功法却未必练地通透了。
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一定要问询于我……”
火光被风吹乱，营火中偶尔响起“劈里啪啦”的声响。
书册页数不多，所记载内容也有限。
看着白季已经借着营火翻了片刻，孙教头拿捏着腔调轻声问道：“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
白季抿了抿嘴，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无。”
要不是怕吓着对方，连这会拿着书装腔作势他都懒得装。
说着将书册往孙教头手中一推，“教头，拿好。”
教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轻薄书册，一直辛苦维持的名师形象第一次有些难以为续，“这……”
“看完了。”白季笑着解释。
“怎样？”孙教头双眼一亮，“可有什么……晦涩难明的点？”
“……无。”
孙教头急了，“这可不能开玩笑啊季儿！”
说着伸手就要来剥白季衣服。
吓得白季往后一跳，眼含警惕，“教头？”
教头不听，强人锁男，强行剥开。
看着露出还算矫健的上半身的白季，孙教头恶狠狠地咬牙道：“练给我看！”
“就这啊？”
白季点点头，老实运功。
【研习成功。】
【你已习得“凡品功法——《铸体篇》”。】
【习得新武学功法，修为+200。】
【当前可运行功法：《铸体篇》（一层），功法运行中。】
【功法运行加成：根骨+2、外功防御+3。】
功法自练成之后，自有一股小巧的热流，轻柔地从体内滋生，逐渐散布至四肢全身。
又另有一小股热流试探地向全身体表蔓延，在一阵阵极其轻微的酸痒感中，无形消失在身体表面。
微微握拳之下，只觉得皮肤似乎都更加紧实了些许。
而此时以功法窍门催动气血，果然可见微微泛红的气血于肌肤之下游走，像是一张盖过全身的细密大网，伴随着呼吸明暗交织不定。
按照功法所言，寻常炼体之时，便是一边运转功法，一边进行那些炼体姿态。
互相配合，修为自涨。
磨砺的手指，轻轻地在那张白皙劲道的肌肤上抚过。
孙教头的眼神稍显痴迷，“血色蛛网……”
白季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是功法中记载完美练成第一层后的基本表现。
但这不是大家都有的么？还是自己练错了？
不然教头为何这般惊讶？
破系统害人！
白季心头一惊，“教头是没见过？”
孙教头瞬间惊醒，眼神有一瞬间的惶恐。
随后侧脸仰头，满脸傲然，“当然见过！寻常表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