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跟在他屁股后面，满脸真诚，心里却嘀咕自己运气真差。
潜力无限的人设打造好了，他不得不站在台前，早知道就让早坂爱来，谁想看男人的屁股。
“话说李哥，你没察觉出来吗？”
“有点怀疑，但这些人追得太紧，我不敢手下留情。”李诞见爬的足够远了，抬手让队伍停下，蜷缩着靠在管壁上，投去赞赏的眼神：
“你观察力确实细致，别担心，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除了个别的本我特性或者混沌道具加强，智力、观察力这玩意老玩家和新玩家都差不多的。”
轮回游戏没有属性点的设定，常规情况不可能突然聪明起来。
“人被逼急了，总会爆发出潜能，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脑袋够用。”结城露出苦涩的表情来。
“别妄自菲薄，能学医的哪个是蠢材，像我这种三本学渣能活到现在，才是全凭运气。”李诞自嘲一笑，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抢来的压缩饼干，挨个递了下去。
“这才下午六点半，还真特么难熬啊，港口区面积不大，敌人找过来是迟早的事。”他显得有些疲惫，用余光瞥过其他四人，暗自思考。
在爬行的时候，大家都交过底了，特别是本我特性这种核心技能。
结城如实相告，抽取概念什么的听起来很厉害；那个金发妹子是什么骇客技能，多半是手机玩太多；倒是那个麻衣的隐身很有意思，起码在这个副本里能派上大用场。
‘但还不够，光凭他们的本我特性不够突出重围，一定没说实话。’
他的眼神放在了结城脸上，唯有这个新人他有些看不明白，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在于他很像那些被逼到绝路，却能成为破局关键的新玩家，这种人乍一看毫无特点，在某种意义上与轮回游戏相性极好。
陌生在于他太像了，从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的镇定，这种成长痕迹过于明显，而且破局过程充满了巧合。
一时间，他想到了之前副本，某个同样一头短发的少年。
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不太美好的记忆涌上脑海，让目光也变得明显起来。
“李哥？”结城本来正在跟富家少爷闲扯，转过头来，眼中充满了学生不谙世事的清澈。
“抱歉，连续作战这么久有些累了。”李诞移开目光，赞许着点点头：“结城小弟，你确实是个天才，说不定能带大家活下来的是你，而不是我。”
“您说笑了，而且我才不想当这个天才，这时候本来该躺在床上玩游戏的，结果缩在这个又臭又挤的管道里面发呆。”
结城抱怨起来，这种抱怨引发了共鸣，一时间其余几人都咬牙切齿。
谁要什么狗屁超凡力量啊，还我和平的日常生活！
这就是新人，没体验过超越人类的兴奋感，那种为所欲为的狂放。
一抹轻蔑从李诞脸上闪过，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成熟稳重的模样。
“这事咱们没得选，对了，你之前说突出重围是因为什么来着？”
“本我特性啊，抽出一个‘秋名山车神’的东西，然后我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身体就自动做出反应了！”结城兴奋起来，口水乱飞，仿佛身临其境，听得富哥满脸羡慕。
枪、车、球，男人三大爱好嘛，谁都想这么酷炫。
李诞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却在嘀咕：
还好这本我特性只能一天抽取一次，并且不可保留。
这很符合轮回游戏的风格，否则他的本我特性也太逆天了，但还是那句老话，为什么就这么巧呢，连给我验证的机会都不留？
想到这，他看了眼对着自己美甲发呆，故意解开胸前扣子的辣妹。
这跟托马斯身边的两个货色没什么区别，大部分女性新玩家，用身体来换安全很正常。
然后是一脸警惕，仿佛谁都要占自己便宜的麻衣，跟之前不同，带着一种隐藏的骄傲感，仿佛从乌鸦变成了凤凰。
很正常，那个不可被观测的本我特性太有用了。
但这两人都做不到在围剿中脱身，是结城，也只能是结城。
“李哥，话说那个托马斯好像没有乱来诶，这几个小时科技都没进化过了。”
“他是老玩家，不是笨蛋，你能看出来，他当然也能，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李诞一脸平静的看过来。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托马斯先生一直看我不爽嘛。”结城干笑一声，转过身蜷缩在管道中，“大家快眯一会儿，再过一个小时又得爬了。”
一阵唉声叹气，然后鼾声四起，大家着实被累的够呛，李诞看了眼结城的背影，足足几秒钟以后才合衣躺下。
结城感受着视线移开，嘴里打鼾，眼睛却没有半点闭上的意思，迎上早坂爱同样睁开的清澈蓝眸。
他在撒谎。
结城动了动嘴巴，无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