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晚上10点就上床休息了,她想到明天还要劳作。睡觉前,她特意检查了下房门,都锁好了,这才放心上床。
不过,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她睡不着,满脑子想着玲表姐突然昏迷,然后醒来后木讷的举止,她多少觉得玲表姐像被附身一般。附身,这个词她只有在写小说的时候会用,发生在现实中让她多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附身玲表姐的“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她从来没有听周睿说过,这个家里居然有“那东西”。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风吹的声音,接着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她睁开眼,没有开灯,看了看窗外,一片电闪雷鸣,估计要下雨了。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她回到了床上,渐渐进入梦乡。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突然传来一阵如疾风骤雨般急促的敲门声,瞬间将睡梦中的她惊醒。她猛地睁开双眼,心脏急速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她扭头望向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此刻的时间——凌晨 2 点 04 分。
在这夜深人静、众人皆眠之时,究竟会是谁前来敲门呢?她满心疑惑,又夹杂着丝丝不安。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窗外依旧细雨绵绵,仿佛永不停歇。而就在门口处,竟赫然站立着一名未撑雨伞的女子!此女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然而那服饰的样式却绝非当下流行之款。
刹那间,她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惊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她匆忙转身,三步并作两步逃回床边,一头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瑟瑟发抖。脑海中不断闪现各种可怕的念头:难道门外站着的那个“东西”,便是传说中的……想到此处,她紧闭双眼,口中不停地默念起六字大明咒,试图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惊恐与慌乱。
渐渐地,敲门声停止了。她念着念着,又昏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当她把头扭向床边的时候,看到了那袭红衣。她简直当场吓晕过去。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玲表姐的面庞,眼神呆滞地看着她,并没有动作。然后,玲表姐转了个身,朝着门口走去。终于哐当一声关门,身着红衣的玲表姐走出了她的房间。
“好险!”青兰抚摸着自己的胸脯,从梦中醒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被汗水浸透了,而此时门外“哐当哐当”的声响仍在继续。难道,那东西还在门外。她看了眼手机,3点04分,才过去一个小时。她又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看向窗外,发现那袭红衣还在绵延的细雨之中站在门外。她的头发乌黑及腰,那不会是玲表姐。
她再次躲回了被窝,念起了六字大明咒。然后,她再次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雨已经停了。这回,应该天亮了吧。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再次望向手机,4点04分。她再也没有听到门外的响动。这回,她起床望向窗外。糟糕,那个红色的影子还在,一动不动矗立在门外,仿佛不知疲倦。她似乎感应到了青兰,朝着窗户处走来。
青兰一个箭步跑到床上,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她似乎能够那感觉到,那红衣女子隔着玻璃望向室内。她闭着眼睛,心里默念六字大明咒。窗外发出了玻璃撞击的声音。难道,是那东西在撞玻璃?她要进来。
青兰终于吓得昏迷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5点半了。她赶紧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了新的衣服。昨晚,她真是被吓得不轻。
早上,和玲表姐同住的表姐来找青兰,叫她一起去餐厅吃饭。在餐厅的时候,她看到了木讷的玲表姐。她的眼神失去了神色,动作很僵,但是可以自己行动。她见到青兰,没有打招呼,或者说,她见到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机械一般地吃完早餐。
今天,女眷们仍在昨天制作芝麻糖的屋子里,捏着面娃娃。制作步骤是将面团揉好放进特殊的模具中压制成型,然后绘上彩色的,再放到烤箱中烤。她们所要做的就是前两步。今天屋子里的气氛要活跃很多,不少人交头接耳起来。
“昨天晚上下了雷阵雨呢,雨到早上才停。你们听到雨声了吗?”
“听到了,开始下得那叫一个大呢。电闪雷鸣的。”
“这阵子好几天不下雨了。下雨了好点,凉快点。”
“希望祭祀的时候不要下雨,不然火烧不起来。男人们也要淋雨了。”
“祭祀前一天下雨最好,天气凉快些。他们祭祀的人也不晒。”
“对了,昨晚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我听到敲门声了。这段时间都要把门锁好。小心那东西。”
“我昨晚看到那东西了。吓得我。还好她进不来。”
“这宅子久了,就会出现那东西。更何况这几天,院落里的男人都到别院子住了,阳气不足。”
“锁好门就没事。大家都锁好门。”
“天黑了就不宜乱跑了,女人就都在房间中,就没事。”
“我其实有点害怕,开了灯,那东西怕光,就不见了。”
......
青兰静静地用力按压着面前的面娃娃,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把烤馒头做成面娃娃来祭祀,这样奇特的风俗习惯让她感到十分诧异。
更加令她诧异的是,大家竟然不停地讨论“那东西”。原本她打算向周围的人打听一下所谓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当那些话语即将脱口而出时,却又硬生生地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她开始独自思考起来,琢磨着“那东西”所指代的事物。根据昨晚的经历,她猜测可能就是那件红色衣服的魅影。难道这个魅影还有分身能力,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院落吗?想到这里,青兰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玲表姐,只见玲表姐依旧是一副呆滞、麻木的模样。看来,那神秘的东西极有可能仍然附着在玲表姐的身体上。如此一来,它确实具备了分身的本领。青兰想起曾经听闻过关于那东西惧怕光线的说法,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恐惧的情绪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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