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高志文的视野监视里，程光耀此时满脸惊讶：“长腿文缺钱，你帮他垫出两万块？”
他刚听良仔叙述经过，根本就不信。
“不行！”
程光耀拒绝良仔的要求：“两万块是赃款，我已经上交警署。”
“你说的这些空口无凭，警署不会相信。”
……
“啊？！”
良仔懵了，脸色惨白：“我用自己的积蓄，那不是打水漂吗？”
“这是你的问题。”
程光耀没好气道：“你事先该跟我说的。”
“时间有限，谈正事吧。”
他留了余地：“等覆灭忠信义社团，警署会酌情补贴你。”
“真的？”
良仔脸上有点儿血色。
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两万块攒了足足五年。
打算用这笔钱去南越买个女人做老婆，没了就只能单身一辈子。
呵！
高志文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冷笑。
换作是廖志宗，‘酌情补贴’或许真有钱拿，毕竟他的好口碑有所耳闻。
许诺的人是程光耀，他的‘酌情’十之八九是一分钱都无。
比混社团的还坏，良仔跟错人了！
“也就是说现在长腿文还有四十五万。”
程光耀双眼放光，踌躇满志：“反渗透计划能实施。”
现在良仔有利用价值，他只是忽悠对方。
混社团的线人而已，有什么可顾忌的。
四十五万上交警署四十万，再加上先前的两万，自己能昧下七万。
赚大了！
“稳住长腿文！”
他提醒良仔：“越早覆灭忠信义，你就能越早拿到钱。”
“好的！”
良仔也很高兴，不过很快满脸纠结道：“忠信义是卖毒粉的，大部分人的确该抓。”
“文哥人不错，还帮我们找律师来着。”
……
“冚家铲！”
程光耀勃然大怒，呵斥良仔：“你是入社团太久，想一辈子做下去？”
“当年你考警校，文化课不及格。”
“我给你机会，要你当线人，就是想着到时你立功，推荐你去黄竹坑警校学习。”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着光明的未来。”
……
不愧是高级督察，程光耀的pua话术一流水平。
看看良仔满脸激动，高志文一阵无语。
这话也能信？
黄竹坑警校是程光耀开的？能给有社团底子的人走后门？
年龄这么大，还如此天真！
只有尝到切肤之痛，你才会认清现实。
黑心督察坏起来，比社团四九更容易让你痛不欲生，毕竟他还披了一层名为‘正义’的皮。
嘶！
高志文还在吐槽，脑力突然不够用，视野监视自动切断，只能躺沙发上修养。
等到他可以再链接龙群旅馆时，良仔和程光耀都不在了。
高志文学乖了，估算过时间，再去看其他店铺时，提早收回技能，不至于涸泽而渔到再头痛。
砰砰！
他忙着‘巡视’店铺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文哥，文哥！”
良仔来了。
高志文早有所料，开门喊他进来。
“文哥！”
良仔满脸喜色，递来一张纸：“我找到雷美珍的债主，拿到借条，咱们可以约她出来，逼她就范。”
“办事真利索！”
高志文看过纸条，夸赞良仔：“草鞋职位，与你共享！”
又一次这样说，听得出他语出诚挚，良仔又感动又羞愧。
文哥买店铺都不仗势欺人，出卖他属实有点儿不仗义。
去黄竹坑警校的诱惑太大，只能默默说声对不起！
“我去交钱？”
良仔提醒高志文。
“好！”
高志文拿出包着四十五万的袋子，语重心长道：“别上当受骗！”
“怎么会？”
良仔自信满满：“九龙城区忠信义最厉害，谁敢招惹文哥您的小弟？！”
他拿着钱离开。
效率真高！
高志文暗暗感慨。
从连浩龙交待任务，到现在有眉目，满打满算不到十天。
连浩东估计还没进展，这家伙会不会拿着钱去赌，看他如何交差？
高志文猜错连浩东了，此时他正和手下fred商议。
“东哥！”
fred满脸兴奋：“我找到目标，西九龙总区警署o记廖志宗的手下，有个合适人选。”
“你确定？”
连浩东抓住fred的胳膊，意气风发：“抢在长腿文前面搞定，看素素还怎么支持他！”
“大哥包养女人，她勾搭长腿文，我没大哥那么宽容，咱们走着瞧！”
……
“东哥放心！”
fred信誓旦旦：“您一定能做草鞋！”
“那人有什么把柄？”
连浩东点点头，跟fred商议细节：“我只剩下二十万，你一定要搞定！”
冚家铲！
fred暗骂！
他是西九龙总区警署o记a组的卧底，知道连浩东拿到多少渗透费。
不止连浩龙当着四人面给的五十万，私底下他这个大哥，还贴补弟弟二十万。
总共七十万，连浩东向fred许诺有三十万，剩下都拿去赌了。
fred也是这样跟警署说的，三十万变成二十万，让他情何以堪。
单线联系的顶头上司廖志宗能理解？
想要尽快覆灭忠信义，可以和女朋友雷美珍解除误会的，现在横生波折，不是又要延迟吗？
吐槽归吐槽，fred不敢质疑连浩东。
这位性格残暴，烂赌成性，无法讲道理。
二十万就二十万吧，尽量说服廖志宗，否则这点儿钱很快也会没有，到时如何‘收买’警员？
“我现在就去联系中间人。”
fred提醒连浩东：“二十万不能再少！”
他急匆匆离开，和廖志宗在红磡海边的废旧屋邨碰头。
“二十万！”
廖志宗听fred说的情况，眉头紧皱：“二十万收买o记警员，连浩东当我们是街边小贩？”
“怎么办？”
fred提醒廖志宗：“听说重案组那边也想插手，不能让他们抢先。”
廖志宗仔细想想，叹口气：“我回去汇报一下。”
对付外面的社团，警署内部还有倾轧，想点儿事情真难。
他转身离开。
fred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咬牙，找电话亭打给程光耀。
“程督察！”
他说了这边的情况：“您可以向高层施压，抢廖志宗的功劳。”
fred早些年和程光耀有过合作，现在为尽快回警队，不惜出卖上司廖志宗。
“好！”
程光耀许以重利：“线人费里抽五千块给你，覆灭忠信义，我调你到我这组，做见习督察。”
fred大喜，忙不迭表示感谢。
呵！
他哪里知道，程光耀明知雷美珍是他女朋友，依旧要推她出来做卧底。
黑心的高级督察根本不会考虑fred的感受！
所以等廖志宗回警署见上司曾向荣汇报，后者找来程光耀。
重案组也要分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