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正的人设很符合高山的心意,他很厌恶那种人与人之间虚伪的拉扯,只想活的更简单一些。
梅林屏幕上显示出程文正的照片,这个人身高一米七,和高山差不多,中年微微发福,国字脸,浓眉大眼,仪表堂堂,有些小帅。
高山从特殊装备套装的金属箱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柔软皮球,皮球展开之后,是类似于边长一米五左右的正方形布面。
这张无色半透明的布面,是一种特殊装备,功能是将某个人按照特定的3d建模,完全改造为另一个人的外型,从头到脚,甚至包括全身毛发和隐私部位,都能100%拷贝。高山将其称之为“幻影皮囊”。
高山在浴室内好好清洗一番,然后来到梅林旁边,梅林用侧板金属变形出的接口,已经给幻影皮球输入了必要的建模数据。
高山拿起这块类似皮布的物品,随口问道:“幻影皮囊的使用时间有限制吗?”
梅林:“这个装备是能量驱动,每天消耗0.1单位能量,只要能量不间断,就能一直保持变形后的形态。”
高山:“任何人都可以作为建模对象吗?”
梅林:“是的,除了身高和体型区别太大的限制,任何人都可以用幻影皮囊来伪装,不过,还要小心x光机这一类透视仪器的扫描检测。”
高山将铺开后的幻影皮囊随意的披在身上,然后用铜戒指对其输入了0.1单位的能量。
半分钟后,幻影皮囊开始膨胀,如同一个巨大的蝉蛹一样将高山包裹起来,然后又慢慢的向内部收缩,同时皮囊和高山身体的皮肤紧密的贴伏在一齐。
幻影皮囊在收缩的同时,也根据提前预设的3d模型进行变形,无论是脸部,还是脚底,甚至手指脚趾的指纹,都与建模对象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五分钟过后,幻影皮囊变形完毕,高山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面前,一个与程文正照片完全相同的陌生人出现在镜面中。
“这装备太厉害了!就算站在对方的家人面前,也完全不会被察觉。”
高山看着镜中形象完全陌生,但又没有破绽的“程文正”,除了感慨先进科技不可思议的威力,心中也暗自惊惧。
试想着如果有人戴着自己形象的幻影皮囊,前去银行取出自己的积蓄,然后申请最高额的贷款;或者用自己的身份去偷窃,去抢劫,去杀人,现场留下的监控录像和指纹,都是本人的确凿证据。
格局再大一些,用某些国家总统或元首的形象作为底版,将真正的一把手干掉,处理好尸体,那披上幻影皮囊的人,岂不是可以操控一个国家,甚至毫无负担的发动战争,毁灭蓝星。
当高山有些恐惧的把这些想法和梅林交流时,梅林倒是毫不在乎:“科技的发展,总是双重性进步,既然出现了幻影皮囊,自然也会出现破解这种装备的技术,例如人体透视检测装置,即使以现在蓝星的科技水平,很多安全部门也已经安装了类似的检查设备。”
高山依然心有余悸:“绝大部分普通人遇到幻影皮囊,依然是束手无策,这种装备我宁愿销毁它,也决不能让它落入任何人或者组织的手中。”
同时,高山在心中也决定:“下次去基地位面,一定要把手表分析仪再次升级,增加一个透视检测的功能,随着蓝星科技的发展,出现幻影皮囊这样的东西,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既然准备伪装成金葫芦公司的二老板,高山穿着自然不能遮遮掩掩,梅林已经提前下单,在金立莱专卖店以程文正的名义定制了一整套名牌西服,衬衫,领带,皮鞋,皮带,甚至包括内裤和袜子。
穿戴整齐之后,高山手中拿着一个名牌公文包,走出了酒店房间,梅林已经提前调整了酒店的监控装置,后台录像上面只会显示高山的房门一直处于关闭的状态。
幻影皮囊自带变声功能,同时可以直接和梅林联网,进行信息对话。
高山:“……梅林,刚才你和程东来协商的结果如何?”
梅林:“交流的很顺利,免费试用第一支药剂,没有人能拒绝,不过,这个程东来黑涩会混了半辈子,我报价300万美元,他虽然满口答应下来,但后续发展不能放松警惕。”
想起李时节这种人,高山表示赞同:“你安排所有无人机都紧跟程东来和他的手下,做到1对1的监视,只要有人出现危险的动作,立即给他进行强力电击,同时注射8小时剂量的麻醉剂。”
梅林同时提示道:“幻影皮囊也有简单的防弹功能,一般小口径的手枪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只会引起一些疼痛和淤青。”
高山:“我可没有想过要应对子弹,只要程东来或者他手下出现动手的意图,就先下手为强,大不了取消交易。”
梅林答应了一声,高山也步行到了广华医院的东门外。
广华医院分为几个院区,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中心区域,从占地面积上,就可以看出来医院很有实力。
当然,在实力和口碑的支持下,这家医院的收费也不低,程东来所在的深切治疗病房,每天的房费就是24400港币,其它的医疗费用还要额外结算。
如果非必要,高山从来不去医院,特别是经历过半年的肝癌治疗之后,高山对于医院更加厌恶,这里不仅看到的几乎都是悲剧,还有的就是赤裸裸的物欲世界的缩影,有钱人未必是天堂,普通人肯定是炼狱。
有钱的人,拥有更好的医疗条件,更好的特效药品,也得到了更大的生存希望。可惜,面对病魔的时候,钱就和纸片一样,多少也填不满医院的无底洞,当金钱被逐渐吞噬一空的时候,医院就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所以,当初高山确诊肝癌,自己的银行储蓄被医院耗尽之后,他立即选择了放弃治疗,甚至都没有给家人泄露半点关于癌症的信息。他的想法很简单,生死有命,绝不拖累亲人。
肿瘤科的住院部,很多病床上的患者都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被癌细胞吸干营养的身体,如同一具具还在呼吸的骷髅,让人触目惊心,这些普通人和家庭背负的债务和压力,比癌症本身还要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