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的攻击性能力还没有用出来，他体内的4号晶核还可以随时更换作用对象，全力施展下，绝大部分二阶超凡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此刻态度服软，只是想从她们口中套取更多的情报。
只要他想，局势立马可以扳转过来。
但镜璃先一步挪开了他背上的匕首。
她摇摇头：“我就知道会这样——没趣。”
镜璃身影倏然消失，再现时已经来到了露菲身边。
紫发的少女面带不爽，但依然按照她们暗中商量好的计划行动。
由镜璃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尝试捅穿这层屏障。
计划没出差错——露菲双唇颤动，吐出晦涩而难明的音节。
随后，两人的身影如水面的倒影一般，扭曲着变淡消失。
“什么？！”
林科大惊失色，他不顾消耗，急忙唤出第二道禁令，也是对任何超凡者都卓有成效的禁令——灵能禁令。
他身体里的灵能瞬间沉寂下来，体表的光罩也消失不见。
这道禁令不分敌我，一视同仁，会阻断作用范围内任何灵能的运行，也只有极为紧急的时刻才会使用。
那两个“魔法少女”，理应也在影响范围之内，因为林科从她们身上感应到的确实是灵能。
可两个女孩的身影依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缓缓消失，直到无影无踪。
林科面色凝重，他从未预想的事情发生了。
——禁令无效。
……
……
“魔法少女？”
时间来到深夜，已经过了十二点。
一个蓝色的光罩保护住损坏的街道，让战斗留下的痕迹没有随零点的刷新消失不见。
几个穿着异事局制服的人正在捡拾场上残留有灵能波动的碎石瓦砾，而林科则是坐在不远处，从路边商店里白拿了一袋零食，一脸郁闷地往嘴里塞。
“对，她们自称是魔法少女。”林科叹口气，“而且你猜怎么着？这里虽然留下了很多战斗的痕迹，但我们用各种占卜和术法都无法查到她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们是魔法少女——简直扯淡！”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方块。
这个小东西可以记录现场的影像，以及灵能的波动，相当于执法记录仪，异事局内部也干脆直接叫的这个名字。
“你看看，再典型不过的灵能波动！”
张立坐在他旁边，接过记录仪感应了一会儿，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怎么都跟莉亚一个调性……”
自称魔法少女的灵能者，有一个就够奇葩了，这还连续冒出两个来？
这年头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听说过中二病会传染啊……
“不过，你最后的灵能禁令为什么没有起效？”他想起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原因很多，要么我下达禁令时她们的逃脱术法已经准备完成，要么她们提前准备了对抗的手段——总不可能是我的禁令压根没起效吧？”
林科有些犹疑地说道。
实际上，以他的直觉，情况很可能真是最后一种。
“这不科学。”
张立幽幽道：“说不定，是因为她们用的是魔法。”
“……醒醒，咱这里没魔法这玩意儿。”林科翻了个白眼。
“有一说一，你手里这玩意儿的原理是检测精神力导致的现实扭曲，误判了魔法也很正常。”
“得了吧，还魔法呢，几百年前你们猎魔人的老祖宗和女巫调情也是靠的肌肉，而不是劳什子的魔法。”
懒得和张立继续拌嘴，林科叹口气，继续远程指挥现场的作业。
不多时，工作人员推来几个箱子。
烧融的水泥块，碎裂的路面瓷砖，几乎碳化的树枝，零零总总，所有残留灵能较多的战斗痕迹，都被分门别类地装在箱子里。
一个模样看着还有几分青涩的少女来到林科面前，双手递出一本画册。
“探长！看你的了！”
董欣然，最近两个月才刚加入异事局的实习生——还没开始交社保的那种。
她的双眼眨巴眨巴的，带着某种意义不明的期待。
望着女孩的眼睛，林科再度叹气，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
“欣然啊，你这次千万别偷偷录像啊！人家张队长也看着呢。”
“嗯嗯！知道了！”名为董欣然的少女狠狠点头。
林科认命了一般，翻开画册，拿起一旁的蜡笔，一边观摩战斗的痕迹，一边回忆那两个女孩的样貌。
他在脑海中不断重复自己的欲求，想要知道她们的根底，她们所使用的力量，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童真画册”，异事局保管的三级遗物，有特殊的追查真相功能。
据说儿童眼中的世界比大人所见更加直观明了，对事物的本质有独到的见解。
这本画册也是同样，它能让使用者看到某种事物背后的真相，并以蜡笔画的方式呈现出来，准确度远远超过普通的占卜和推理。
使用者越接近儿童，效果越好。
因此，林科是使用它的第一人选，先天儿童画圣体。
不过这个遗物的代价也和它的外形相得益彰——绘画完成之后，使用者会觉得自己是个八岁小孩，持续一到三天不等。
这代价虽然不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但会非常严重的社死。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林科都不想动用它。
眼下，正是特殊情况。
根据某些渠道的信息，来自第三秩序的某些势力最近似乎对清河市有一些不安稳的想法。这两个魔法少女的出现，说不定和他们有些关系。
虽然林科觉得这两边画风完全不一样吧，但该防备的还是得防备。
反正也就是会变得爱哭爱闹一点，正事不耽搁。用了这么多次，他都习惯了。
一阵沙沙声后。
林科、张立、董欣然，三个脑袋凑到一块，对着画纸陷入沉思。
只见纸上画着两个小人。
一个人长着蝠翼，大张着嘴，头戴一顶王冠，口中喷出紫色的火焰，双目像是某种冷血动物。
另一个人初看正常许多，但她的身体轮廓是用虚线勾勒而成，两条腿也是半透明的，一条大大的红色弧线画出她的嘴巴，显得有些邪异。
两人的下方各自画着一个箭头，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魔法少女”。
还带引号。
张立沉默片刻：
“……有点抽象，你们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面对这幅童趣中带着几分抽象，抽象中带着几分扯淡的蜡笔画，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董欣然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看她们这两个魔法少女不太对劲。”
林科则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她们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