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玩意儿是猴子？”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在莉亚的带领下，许阳见识到了她口中的“铁皮猴子”。
只见那是一头银白色毛发，头顶上冒出几根电线的，拥有粗短的四肢、前凸的唇部，猩红的机械眼的怪物。
要是近视个几百度，把眼镜摘下来，或许才会有人把它当做猴子吧？
可惜许阳眼神好得很。
“所以说，我们只是管它叫‘铁皮猴子’而已。它介于畸变种和机械种之间，深潜行会给它定的正式学名又长又难记，因此大多数人都直接叫它们的外号。”
莉亚摆摆手：“像这种常见的、以种群形式出现的污染体，我们一般用约定俗成的名字称呼，你可以把它们当做是游戏里经常刷出来的小怪。而那些只有孤例出现的，或者特别强大的，才会给它们冠上特殊的名号。”
“这类污染体，或者说异常，就是这样的分类方法。而异象则稍有不同，所有异象的源头都有明确的指向，要么是某个迷域，要么是深界本身。一个出现在不同地点的同类异象，本质都是其源头在现世的投影，所以它们每一个都有特殊的称呼。”
她总结道：“所以你别管这玩意儿叫啥，用你的尺子往它脑袋上招呼就行了！”
“我有点怀疑这尺子能不能破它的防……”
“当然可以，反倒是金属武器没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会吸收身边的一切金属转化为自己的防御，甚至一些低级一点的金属遗物也会受其影响。嗯，对付它要提前把身上的金属物体拿走，这是攻略的重点。”
“那我还刚好拿对特攻武器了？”
许阳嘀咕着，向前走去，同时开启了观察者之视。
他可以看见这只铁皮猴子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蓝色荧光，与远处的道路封锁是一个款式。
这是常世三局对这些污染体设下的约束，控制它们不会随意乱跑，原理似乎与治安官的力量有关。
对于这类普通的一阶污染体很有效。许阳一直走到它的十米范围之内，才感受到它的敌意。
“呔！你是哪里来的猴子！”
铁皮猴子没听懂，它到底不是猴子。
但听不懂也没关系，作为污染体，它对于人类的攻击本能瞬间占到了上风，猩红色的机械眼球收缩扩张，将许阳的轮廓捕捉映入瞳孔。
然后，它四肢着地，猛地前冲！
许阳屏住呼吸，眼瞳扩张，双手牢牢握紧了手中的直尺。
普通人面对这头一人高的凶兽只会产生立即避开的冲动，但他早已面对过凶险百倍的怪物！
时间仿佛变缓，铁皮猴子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纤毫毕现，许阳左脚踏地，微微转身，避开它挥来的利爪的同时，将手中的尺子递了出去，瞄准了它的脑壳，想要给它敲上一记。
duang——！！！
声音很响亮。
许阳顿住步伐，龇牙咧嘴：“这家伙脑门儿真硬。”
虽然只是顺手敲了它一下，但许阳感觉自己虎口都在生疼。
不过，还没等他感叹更多，他就惊觉这铁皮猴子正浑身冒出闪电。
啪！
许阳眼前一片白光。
闪电袭来的速度远超许阳此时的反应能力，但还好有一层粉色的光盾将其挡下。
“卧槽这猴子还会十万伏特！”
“我们可能遇到精英怪了！”莉亚在旁边大呼小叫，“需不需要‘我来助你’？”
“暂时不用，你给我加好盾，我磨也能磨死他！”
许阳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观察它的下一步动作。
他并不是逞强。他手中的直尺是硬度堪比钢铁的遗物兵器，莉亚提供的护盾也非常厚实。如果他开启自己的主动能力，完全可以强行观察到它的弱点并造成击破。
但他来这里实战演练，是为了寻找突破启灵的契机。
灵能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可以改变现实的力量。
虽然它可以被衡量，必须依托一定的现实基础，无法凭空衍生，也无法光靠一腔热血就获得千百倍的提升，但它在某些方面也具备一些比较唯心的特质。
当一个人遇到生死关头无依无靠时，当一个人产生迫切的想要拯救他人的想法时，他觉醒或踏入超凡的概率就会大大提升，灵能也会活跃更胜以往。
学者们对此有个大概的解释，认为是人在危急时刻解放了自己潜意识所约束的那部分灵能。这些灵能本是作为身体的保险，是如同呼吸一样维持自我意识的必需。
但正如同人可以为了梦想抛弃自己的生命，当有人能以心中的意志压倒身体的本能，他便彻底征服解放了这一部分灵能，并有机会踏足更高。
即使现在主流的突破方式更加安全，猎魔人们也坚持让新人在实战中进行突破，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这个道理，生死之间的磨砺是最有效的锻炼方式。
“……所以莉亚，你这个盾是不是太厚了点？”
许阳有些无奈。
在他眼前，那头铁皮猴子已经失去了最开始那种攻势汹汹的暴烈，而是谨慎地和他兜着圈子，不敢第一时间上前。
原因无他，在方才的几轮交锋中，许阳成功找准机会，砸歪了它的脖子，打爆了它的半只胳膊。
反观这只铁皮猴子，它连许阳的皮都没伤着。
要是它会说话，那它可能已经骂骂咧咧了：
这b小子身上的盾tmd怎么这么厚？
许阳不禁说道：“莉亚，你不需要时时刻刻给我套着盾，如果你感觉我接不住了再给我加盾……”
“欸？可是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莉亚抱着锤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但我来这里找它干架就是为了寻找生死一线的刺激感……”
“完全没必要啊！那指导手册上都是老古董的说法了，我当初也没感觉到啥动静就突破了呀。”
“你那是天赋异禀加情况特殊，跟着你学才是误人子弟。”
两人隔着老远开始拌嘴，把铁皮猴子晾在了原地。
它被两人夹在中间，前面是套着乌龟壳盾的许阳，下手又狠又准，后面的莉亚更给它一种本能上的威胁感。
它打也不是，逃也不是，只能呲着牙，声色厉茬地发出低吼。
而在这时，它突然发现了第三道靠近的气息。
于是它偏过头，对准那个方向叫喊起来。
许阳和莉亚也发现了它的动静，于是齐齐转过头。
然后，他们看见了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