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你对她做了什么？”
在莉亚看来，自己只是离开了半分钟不到，场上的情况就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大概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发展，可为什么她被弄哭了？
她印象里许阳还挺会安慰人的。
“啊？我也没有做什么啊……”许阳突然有些头大。
这女孩性子娇娇弱弱的，一说就哭，这要是原封不动说出去，估计莉亚看他的目光也不会怎么友善。
另外，露菲身上还有挺多令人在意的谜团。
她的能力和外貌，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以及为什么她见到自己时一脸委屈的模样。
许阳虽然观察能力出色，但他也只是眼力劲儿好而已，没法看清别人的内心想法。
更何况这姑娘的心理情况怕是八百字都说不清。
所以，该怎么解释她的情况？
许阳有些头疼，莉亚有些纳闷，而苏雨露的表现更是令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
苏雨露突然连连抱歉起来，她看到别人因她产生争端就开始自责——尽管当事人可能都没有这个想法。
情况一时有些混乱。
但好在最后几人还是解释了清楚——大概。
“好啦好啦，别伤心啦，你也没犯什么错。我是魔法少女莉亚，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哦。”
莉亚搂住露菲的肩膀，紫发女孩的身材比她还娇小一些。
“露菲，你可以把我当做可靠的前辈哦！”
“嗯……”
“我出道这么久，当魔法少女的经验可是很丰富的哦！你在魔法方面遇到什么不懂的，都可以请教我哦！”
莉亚拍拍胸脯，显然已经以她的前辈自居了。
“我……不会魔法。”
“呃？”
“非要说的话……我用的也是言灵之力……”苏雨露吞吞吐吐地说。
“啊？”
莉亚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想起资料里提到的关于露菲的言行举止，又想起自己的情况，于是她干巴巴地开口：
“啊——原来是言灵之力啊，没关系，我懂的。其实你的‘言灵之力’和我的魔法也有一些共通的道理，你跟我学一点东西，以后就能举一反三了……”
莉亚其实也不太懂。
她觉得这姑娘其实和她一样，把自己的天赋能力和灵能叫成了“言灵之力”，在旁人视角上简直像是在犯中二。
她看着都尴尬起来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莉亚转移了话题，朝许阳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怎么？”
“你也别和她计较什么魔法少女的事情，就当她是好了。”
“……行。”
许阳也不知道怎么评价，他觉得少女完全搞错了重点。
天天计较魔法少女的其实是你吧？
不过说回来，按照道途面板的说法，两个人都是魔法少女。
但那个道途还没有展开，于世界上留下痕迹，所以她们暂时还感受不到其更多的影响。
只能归结于某种中二病。
真是悲伤的事实。
莉亚说完，又向两人比划着讲道：
“咳咳，话说回来，刚才我去追杀那只逃跑的铁皮猴子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意外情况。”
“有人差点被它袭击了。”
……
莉亚带两人走到了半条街外。
在一处墙角下，坐着一个垂着脑袋，身材健硕的男人。他光是坐着，就比莉亚还高一个头。
他浑身皮肤带着类似金属的光泽，似乎有某种肉体强化的能力。
“喏，就是他。刚才那只铁皮猴子似乎被他吸引，差点就要扑到这家伙身上了，还好我的锤子更快一步。”
男人沉默着，不发一言。
“他之前就是这样？”许阳问。
“……嗯，我之前遇到他时，他就坐在这里休息。但现在……他的情况不正常。”
莉亚表情渐渐严肃。
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某种半昏迷中，对外界的动静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莉亚方才遇到他时，只是感觉这个大块头有点无精打采而已，但直接坐在街边一睡不醒，就明显不正常了。
莉亚向四周快速探看一眼，随后给自己和许阳等人都套了个盾。
露菲颇为好奇地伸出手指，尝试着触碰。
“我的灵，咳，魔法是能与任何人兼容的类型，而且外放效率很高。”莉亚解释道。
许阳点头。
同样的知识张立也向他科普过，由于人格特质和体质相性等原因，每个人的灵能都有一定的独立性，一个灵能者通常无法完美接纳其他人的灵能。
比如，灵能护盾这种通用的灵能技能，有的人只能给自己加盾，有的人则可以施加给其他人。这种灵能的使用方式称为外放，有效率高低的区别。表现在护盾上，就是施加的盾有厚有薄。
像是张立，他的灵能就不适合外放给他人加持。
莉亚这种属于是极少见的情况。
“喂，你还好吗？”
做好防范之后，莉亚上前两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
男人没有反应。
莉亚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把位置让给许阳。
“许阳你过来看看，这人不知是受了什么东西的袭击，身体无碍，灵能运转也正常，但意识却很模糊，我没法分辨他具体的伤势。”
“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啊。”许阳嘀咕着上前。
似乎是因为他的到来终于刺激到了男人，他发出一声沉重的低哼。
随后，许阳看见他突然猛地抬头，溃散的瞳孔聚焦，对准了身后的露菲。
“……外祖母……”他语气虚弱地说道。
“？？？”
什么情况？
三人都是一脸懵逼。
等到这个大块头对着露菲再喊了一声外祖母后，三人才各自露出十分精彩的表情。
“噗——她叫你外祖母啊！”莉亚捂着嘴。
“什么外祖母？我根本不认识他！”苏雨露表情抓狂。
“……有可能是他意识不清醒，产生幻觉了，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许阳嘴角抽搐。
“可我哪里像他外祖母了！”苏雨露大声说道。
关于这种完全没道理的认祖宗，她也难得地态度强硬起来。
毕竟这实在太离谱了。
“而且为什么他没把你认成外祖母？明明你比我还大！”
“哼，我们看起来有这么明显的年龄差距吗？说不定你才是装嫩的那个！”莉亚也不甘示弱。
“我？我哪有装嫩了？你不要乱说！”
两个女孩突然就此开始了唇枪舌战。
许阳一把扶住额头，现在的情况往他从未预想过的方向失控了。
不对，你们之前不是还处得好好的吗？
眼见两个女孩甚至有种互相动手动脚的冲动，许阳连忙叫停她们。
“喂喂喂，停一下停一下……呃，算了，你们继续。”
许阳被她们狠狠盯了一下。
他叹口气，同时开启了观察者之视。
许阳拍拍男人的肩膀，朝露菲努了努嘴：“你的……呃，外祖母，怎么了？”
男人眼皮耷拉着，头颅一点一点，难以自抑地要再度陷入昏迷。
但他仍然强撑着自己，断断续续地艰难开口：
“小心……治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