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在开什么玩笑！”
刘云满脸愕然，在黎凯示意下丢掉了手中枪支。
而这时，队员们才有些犹豫地将枪口分散一部分，对准刘云。
“我有什么问题吗？大伙儿明明一直待在一起，就算有什么……”
刘云话音未落，黎凯一句话便将他的所有辩白堵回喉咙。
“说起来，你觉得那些恶犬为什么不叫了呢？”
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令在场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黎凯这是将矛头对准了那只白毛细犬。
这群恶犬为什么不叫？
明明它们一见到了人类，就跟狂犬病犯了似的，冲上来就要将面前的血肉撕碎踏裂。
可现在却像一个个宠物狗一般匍匐摇尾，有的还露出肚皮四脚朝天。
答案很简单：犬类是等级意识浓烈的物种。
在领导者，也就是白毛细犬表态之前，它们不敢擅自行动，只能一个劲儿地献殷勤。
可这又和黎凯拿枪指着刘云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可只靠一句话，你居然能推测出来？”白毛细犬晃晃脑袋，它显然明白了黎凯的话外之音。
和犬类一样，安保公司旗下的小队同样等级森严。
领导者的话语就是一切，此外任何人想要指挥这支部队都是难上加难。
这点从黎凯最开始尝试指挥，却没人服从命令，直到队长拍板之后才成功指挥就可以看出。
也正是因为这点，在将指挥权彻底移交给黎凯之后，队长刘云的身份就变成了普通的一名队员。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该问那句话！
明知队员交谈要在通讯中进行，却还是在击杀马犬之后，开口询问黎凯‘你如何做到的？’这句话！
这件事至少有三个疑点！
第一，刘云作为老资格，不会带头坏规矩，尤其这还是新指挥官立下的规矩。
第二，刘云知道黎凯的大概能力，不会重复询问。
而最关键的第三点，那就是……
“你一枪没开，而且枪口移动随意，让队员们暴露在射界之中。”黎凯轻声解释道。
队长刘云可以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新晋队员，舍生闯入战场中央将其拖回阵地，就意味着他将所有队员的性命都看得很重。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黎凯口中的这些事来呢？
所以，他一定有问题！
联想到白毛细犬身上满是人脸印记的红纹以及【尸语】词条的描述，黎凯已有七八分把握确定刘云被对方做了手脚。
啪啪啪——
刘云一边鼓掌，一边眯起眼睛，嘴角抽搐着上扬，露出一个怪诞的笑容。
“嘻嘻嘻~你的感官真敏锐啊……连枪口的移动轨迹都注意到了吗。”
明明是刘云做出说话的表情，可发出声音的却是那头白毛细犬。
紧接着，刘云宛若癫痫一般浑身抽搐，一滴鲜血从他的嘴角渗流而下。
随即，鲜血尚未落地，便像是被某种引力牵引一般，浮在空中飘向白毛细犬。
最后，细犬将飘浮至眼前的鲜血一口吞下。
这时，刘云那不受控制的抽搐才有所缓解，捂着心口干呕起来。
黎凯见状，赶紧下达指令。
「快搭把手，喂两枚止痛药。」
队员们一愣，随即连忙上前救助刘云。
“那么，人已经到齐了。是要进行试炼还是奉献梦境？”白毛细犬仿佛先前的一切从没发生过一般，立刻催促询问。
而这时，有人绷不住了。
“我我我！我要奉献自己的梦境！然后现在就脱离这个该死的副本！！”
尿裤子的那位俘虏趁黎凯没回答，当即高吼道。
而另一位俘虏听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也喊出了类似的话语。
是啊，留在副本当肉盾死亡率极高，就算走大运成功逃离副本，说不定这些安保也不会放过自己。
那为什么不奉献自己的梦境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都是赚！
然而，白毛细犬只是保持诡邪的微笑，没有任何回应。
而黎凯也只是冷眼旁观，静静地将枪口朝向二人。
“快！快让我们走啊！当猎物也好，被玩弄也好，我们什么都会做的！！”俘虏的叫喊声撕心裂肺。
看来先前被当做肉盾这件事令他们心中极度缺乏安全感。
可他们所能得到的回应则是……
“真是没有规矩的小崽子，没听明白你们头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吗？”白毛细犬微笑着露出两排尖牙。
“首领没有发话，你们怎么敢擅自行动的？”
“什…什么意思？我们和他又不是一伙儿的！我们……”
俘虏的声音戛然而止。
瞬息之间，哪怕是用灵视掌握全场信息，黎凯依旧只能看见两点细微至极的红光从细犬方向射入两位俘虏身体。
随即，两位俘虏就像是被切除前脑额叶的精神病人一般，陷入诡异的平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来这怪物估计是用鲜血控制人类，就像对刘云做的那样。
这种能力看起来像是【尸语】词条的进化版本……这也符合白毛细犬明显高出其他犬只的实力层级。
“那么，狂吠乱叫的小崽们已经处理好了。不知你的回答是？”白毛细犬望向黎凯，脸上的红纹似有流光莹莹生辉。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了解试炼的相关信息。”黎凯直视细犬的眼神，高声问道。
“按照我以往的性子，你这时已经死了。不过……我认可你的观察力，有什么要问的？”
细犬明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哼哼了两下。
而这时，地上撒欢献媚的众多恶犬也像得到某种命令一般，对着黎凯大声吼叫——发出的依旧是人类的哀嚎声。
黎凯没有过多望向狗群一眼，只是做出了个塞耳朵的动作，直直望向细犬。
后者低哼一声，狗群瞬间陷入寂静。
“你问吧。”
“我只有一个问题，试炼中的敌人包不包括你？”
这是黎凯最关注的问题。
从最开始发现细犬，再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说明这条细犬是个不可力敌的恐怖敌人。
如果把它作为假想敌……说实话目前压根没有胜算，双方实力天差地别。
然而，细犬下一句话，彻底杜绝了这种猜想。
“你这小子胃口这么大？别想了……试炼只会派遣实力对等的小崽子出手。
“当然，对付你这种具备‘才能’的猎物，小崽子们可不够用，得让真正的猎犬上场。”
白毛细犬话音刚落，一只矫健的边牧从先前的裂缝中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