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盘盘道？！（三）
那老头儿隐隐心惊，也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小子，居然能直接想到这件事儿！
“你！你这小子……还真是……”
老头儿皱着眉头，一脸纠结与不解之色：
“难不成，还真是你的缘分？”
王不凡也没想到真的让自己说中了！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激动起来：“还真是的啊……只是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件？”
那老头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烟盒上慢慢点了两下。
“烟？”
王不凡想了想，眼神一变，试探着低声道：“阎？！”
见那老头缓缓点头认可，王不凡只觉一时之间，头皮发麻！
他站起身来，长叹口气，双手交叠，左手在前，举至前额高度，伸直双臂，深躬九十度！
如是三次，竟是行了个敬天敬地敬先师的三拜大礼！
那老头见状大惊失色，站起身来，连连摆手：“礼过了！礼过了！”
王不凡双手扶住老头小臂：“不算过！若真能让那东西现世，先生于国有功！”
老头又是一惊：“于‘国’有功？你……自己不留？”
王不凡摇摇头：“别说能不能找到，找到了，我把它卖给国家，留给后世。这不是谁私人的东西，这是咱老祖宗，留给所有龙国人的！”
那老头凝神盯着王不凡看了半晌，见他说的郑重，绝不似口是心非的诳语！
扶着腿坐回马扎，老头忽地“嘿嘿嘿嘿”笑了起来，呢喃着道：
“没想到混了一辈子古玩行，手艺让人看了个底儿掉不说，连觉悟都跟个孩子差了这么老远……”
“活该让我找不着你啊……”
冲着王不凡摆了摆手：“走吧，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王不凡点点头，再不多言，转身领着郭晓琳便走。
身后传来老头最后两句话：
“要是找到了，不管你或卖或献……总之……务必等给了国家以后，再来告诉我。”
“要不然，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手。”
……
楼上的店铺也没去，王不凡领着郭晓琳直接出了古玩城。
半天没说话的郭晓琳，此刻满脸疑惑。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说的话她都听得很清楚，做的事也看得分明。
可她完全不明白。
“能和我说说么？你们刚才，都做了什么？我……我不太懂……”
作为一个宾夕法尼亚大学金融专业的研究生，明明是亲眼看见的事情，却只能说出“我不太懂”这样的话，让她有些羞于启齿。
可后面，“于国有功”、“献给国家”，她还是听明白了的。
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王不凡往两人身后看了看，没谁跟着，拉着她快步往停车地方去：
“先别说话，快走，可能惹麻烦了……”
郭晓琳：“？？？”
直到两人上了车，王不凡告诉她：“顺大路，先往最近的人民广场转盘那里开，在转盘里转三圈，然后我告诉你出转盘，你再往出开。”
说着话，把后视镜掰到了自己方便看的位置。
郭晓琳瞄了他一眼，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再没多问，按着指示开了出去。
直到在转盘里开了三圈多，王不凡终于确认了没人跟着自己，这才放下心，领着郭晓琳找了个商场地库停车，然后奔着一楼商铺的麦记快餐，挑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了进去。
带着几分紧张和刺激兼备的心情，郭晓琳笑着道：
“现在能说了吧？你和那老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不凡点点头：“我觉得你是那种内心骄傲、素质极高、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见面第一天，就把自己的账户交给你做了。”
郭晓琳眼中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他叹了口气：“但是我也没想到，第二次见你，就碰见这种事儿。”
郭晓琳：“究竟是什么事儿？我真的不明白。”
王不凡嘿嘿一笑：“你先答应我，今天的事情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家里人，我才跟你说。”
轻轻笑着“哼”了一声，郭晓琳道：“我答应你，绝对保密！这回可以说了吧？”
“嗯……那，从哪儿说起？”
郭晓琳想了想：“就从老头接了你的话，开始说吧。我听得出来，你说做假古董的不是什么好人，然后他不太同意，好像是这样？”
王不凡点点头：“嗯。然后嘛，我们就‘盘了盘道’……”
郭晓琳噘着小嘴冲着他一伸手：“停——”
“我记得，他让你看他摊子上的东西来着，是这个意思么？麻烦王先生，请你用我能听得懂的话来说啊！”
“啊？哈哈，不好意思，忘了……”王不凡笑着站起身：“喝点什么？或者吃点东西？也该饿了吧？”
郭晓琳很痛快地点点头：“一杯热牛奶，炸鸡块，要两份；还有，我要吃他家的芥末酱，也要两份！”
看起来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
古玩城里，王不凡二人离开以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晃悠着走到老头子身边，蹲了下来：
“我说古爷，刚那俩什么人啊？我看见那小子，跟您行大礼来着！还有他身边那妞儿，简直跟画报里的大美人儿似的，可真他娘漂亮嘿！”
被称为“古爷”的老头依旧翻着那本《考古》，头也不抬地答道：
“马三儿，你见过他么？”
马三儿摇了摇头：“面生得很，应该是很少来咱这的，起码我没见过。”
古爷点点头：“不是猛龙不过江，你可别因为他年纪小，就小看了他。刚我俩盘了盘道，这小子，把我老底儿都掀了！”
“啥？！卧槽！”马三儿脸色一变，扭头瞅瞅俩人离开的方向：
“古爷，就凭那小子？！啥大人物啊？”
古爷把手里的书轻轻合上，指着摊子上的物件：
“我让那小子看看东西。他只扫了两眼，十多秒的功夫，就把我这里，手艺最高的三件宝贝挑了出来！”
马三儿一听，低头看了半天，指着那个玉猪龙：
“古爷，您老的宝贝，我真就只能靠蒙的了。这个高古玉，可能是最贵的吧？”
古爷微微一笑：“能连猜带蒙地找出来，也算你小子有进步。”
老头面色一沉：“可那个年轻人，不光是极快的找出来三件东西，还露了两种几近失传的本事出来！”
“啥？”那马三儿撇着嘴：“啥本事？敢在您老面前卖弄？”
“卖弄？”古爷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指着那个玉猪龙：“那小子先来了个‘点水嗅玉’！”
“点水嗅玉？”马三儿摇摇头：“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
古爷一声哂笑，摇了摇头：“别说你，近二十年，除了京城‘松竹荣宝斋’的二掌柜露过一次这本事……”
“之后，再没听见什么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