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稳住面上的神情。
她低垂着的眼眸却闪了一下。
再抬起头的时候,已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她走过去后,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坐到了楼弃宽大的椅子上的角落。
她的手放到楼弃交叠的大腿上,抬起眼睛时,目光显得很是亲昵。
“楼弃,你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呀。早晨没见到你,回来也是。听白伯伯说你躲在这里,我就来找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天真到不行。
似乎真就是一个烂漫的小丫头。
楼弃替她捋了捋额头上胡乱枝着的发梢,温声道:“真抱歉,早晨忙了一会儿,没赶上你出门的时间。”
阿宝‘哦’了一声,继而不甚开心道:“虽然我还是有点不开心。不过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那就原谅你吧”话到了这里,她还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以后记得要送我哟。”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着楼弃和阿宝。
好一会儿,楼弃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目光一一略过众人面色不一的神情。
“你要说话算数啊”她说完后伸出手指着楼弃左边的方向,问:“……这个怪叔叔是谁呀?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楼弃闻言露出个愉悦的笑:“一个杀人魔头,叫八神庵”。
“……”阿宝瞪大眼睛,一副似信非信的神情。
其实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装傻这种事情果然是越做越顺手。
想杀掉她的蛇精病她想忘记都难。
这会子还要做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也是没有办法。
阿宝诡异的直觉告诉她,从她推开门那一瞬间,这个魔头八神庵就已经开始对她起了疑心。
被楼弃形容成杀人魔头,八神庵也不见恼怒的迹象。
他只是眯起狭长的双眸,继续打量着阿宝。
阿宝实在有些受不住他这么露骨的危险眼神,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随后她侧了侧身体,以避开八神庵一部分的视线。
“她是什么人?”八神庵看着阿宝问楼弃。
他的目光相较前些日子显得更加的阴邪和晦暗。
他刚一说完阿宝就像是受惊的小鹿。
她抖了抖,从楼弃手臂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一副好奇又害怕的模样。
在坐的人都知道‘楼弃’这两个字的禁忌。
可他们又不好直接称呼其为‘喂’,于是干脆就不称呼了。
可曾想这种尴尬的方式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直接打破了。
她不仅直接叫出了禁忌的名字,还坐到了楼弃的座位上……。
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某一天会有一个人在楼弃面前如此的……放肆。
“如你们所见”楼弃温和的道:“这可是个很重要的人儿…”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楼弃公开护着一个人。
一众人从未见过楼弃这等温和的模样,早已傻掉。
不过他们可清楚得很,这种温和可不是对他们产生的。
此话一出,氛围貌似比起之前来要更诡异。
在座的人虽然都不想得罪楼弃,可是也不是这么一句话就能搪塞得了的。
就算阿宝自己想留下听点消息好在回组织后将这些消息告诉崇伯伯用来将功补过,让崇伯伯不要因为他这次被楼弃带走而惩罚她。
不过为了不让这几位危险的人物更起怀疑,她还是自告奋勇道:“楼弃,你还有事要忙,那我先离开了呀。”
结果才起身就又被楼弃拉回去坐下。
阿宝“咦?”了一声,好奇的看回楼弃。
旁边的一个粗嗓子的男人立马发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是不想谈了?”
这道粗嗓子,正是之前说出楼弃血洗洛家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知道一些她还不知道的事情。
阿宝为此特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的长相记在了脑海里。
粗嗓子男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米八几,生得魁梧。
本来不错的五官却因为一道从左眼划到右耳的伤疤显得狰狞。
这个粗嗓子男人是某组织头目的堂哥,脾气比本事还大。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代表他的堂弟到楼弃这里商议讨伐南大陆的事宜。
其实粗嗓子男人之所以用‘你’形容称呼楼弃而不直接叫名字。
完全是因为他也听过叫出‘楼弃’二字者皆没好下场’这个传闻。
不仅仅是他,在座的人都知道。
他刚一吼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幸川上前一把扼住对方的脖子。
粗嗓子男人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惊悚的盯着幸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阿宝瞧见幸川,立马想起,当初就是幸川将自己从八神庵手里抢走的,而且八神庵是见过幸川的!
她想回头去看八神庵的神色,却被身边的人快速拥在怀里,她的头落到他的胸膛上,只听到一个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记的声音道:“别动”。
阿宝闻言僵住,停止了回头去看八神庵的动作,她刚刚差点就露出马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现在可是林塔木,她根本不应该知道幸川和八神庵之间发生的事情。
这会她如果因为幸川的出现回头去看八神庵。
这明显是自乱阵脚的表现。
不过还好楼弃阻止了她这种愚蠢的行为。
“幸川”楼弃搂住阿宝,看一眼周围并没有打算出手帮忙的一众人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对幸川继续道:“放开他,别在小丫头面前使用暴力”。
幸川的嘴角透着浅笑,几乎不曾变过。
他缓缓松开单手捏住男人脖子的手。
“你——!咳咳…咳咳咳…”粗嗓子男子震怒,却又无计可施。
这里是楼弃的地盘,还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楼弃神色不变,只眼睛蹦出一道寒冷的光,对幸川命令道:“如若等会儿再有人说出对小丫头不敬的话,直接除掉!”
粗嗓子男子气得浑身直发抖。
虽说之前他就猜测过楼弃性格非一般的邪性。
不过血腥的场面他见多了,觉得自己不必怕这么个毛头小子。
所以他并没有当回事。
相比其中的利益,粗嗓子男人觉得这并不算什么。
只是没想到对方真如传言般毫不讲理,还这么不给面子,竟然想杀他?
粗嗓子男人瞪着眼,开始发脾气,骂骂咧咧的说了“我靠!”
结果刚吐出这两个字也没了后话,声音就像被掐在喉咙处出不来。
阿宝觉得奇怪,抬眸看向粗嗓子男人的方向,就看到了十分血腥诡异的一幕,一根像划破的竹子一样的金属分别插在粗嗓子男人的喉结和心脏位置。
他的脸扭曲到严重变形,已经不能分辨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阿宝想‘那应该代表着极端的恐惧和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