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隐世家族、各势力首脑与部分别有目的黑暗世界势力为首的‘讨伐’人员正在召开最终的决议大会。
战役——即将开始。
天元五十一年,冬(二月二十一日)。
曾经震惊整个世界,被称之为东方大陆最为凶残的一个犯罪组织,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罪孽,是不能拔出的毒瘤的神荼组织头目决定正式参与对南大陆势力的讨伐之列。
南大陆已有距离较近的杀手回到天绝山。
东皇涯再次暗中下令,如有必要,将‘无人岛’的凶徒放出几个…
天元五十一年,冬(二月二十二日)。
南大陆平静如水,似乎并不知道外界的纷纷攘攘。
外界亦然。
天元五十一年,冬(二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
黑暗世界第一大bangpai‘天无院’多个堂口被血洗,来人皆是杀手榜上有名的杀手。
外界纷纷揣测,天无院是否得罪了杀手界什么大人物招致这样的无妄之灾?
又是哪些大家族有能力聚齐一批榜上有名并且喜爱独来独往的杀手协力捣毁天无院名下的堂口?
这种几乎一夜之间的事情,令已加入‘讨伐’之列的几方势力揣测不停。
他们四处打听到底是哪股势力所为?竟然能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出击?
也因此天无院戒备更加森严,做出全方面准备迎敌的姿态来,导致后来准备动手的几方失去了‘先下手为强’的优势。
再往后的几次讨伐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甚至战败而回。
这种应付紧急状况的能力,让人不由的感慨,不愧是第一大帮,竟然在多个堂口被血洗的状况下还能如此的冷静应敌!
天元五十一年,冬(二月二十五日)。
夜晚,一个虚无的梦境。
天下第一庄有个白玉堆砌的高台。
人站在高台上便能将整个皇城的风景尽收眼底。
高台的地上放着火盆,里面的焦炭露出些暗红,火盆隔不远处端端稳稳放着把藤椅,藤椅上面铺着质地上好万金难求的狐裘。
每年寒冬雪夜,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便会一直呆在这白玉堆砌的高台上面,似乎在赏雪。
可有奴仆上来换下稍凉的茶水时又会发现,自家庄主比星辰还要夺目的眼眸望向空中纷纷扰扰而下的雪花时眼中无光。
他似乎在发呆,连他们到来似乎也不知道。
也是从雪夜开始,第一庄的庄主便毫无端由的消瘦下去。
他越来越单薄的身体裹在狐裘大氅里。
而这样的日子,庄内的气氛也透着肃杀的冷意,奴仆们无不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起来。
“凰儿”也有雪夜过来伺候的奴仆们听到有人在寂静的夜晚这样喊了一声,然后对着空气说:“早些出现吧”他说完就低下了头而后又抬起,望向漆黑的夜空喃喃道:“我寻的太累,快支撑不住了”。
阿宝惊醒,澄澈的眸子在黑夜里乌黑发亮。
墙上高挂的电子日历显示,已然天元五十一年,冬(二月二十六日)。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一股酸楚怎么也抹不掉,眼前迷茫一片,像是笼了一层白雾,眼泪就毫无预料的掉了下来。
“涯哥哥”她念了一声,绝望又执拗。
闭上眼,似乎还在挥之不去的梦魇里,挣脱不开,也逃不掉。
我不该,让你来寻我的。
天元五十一年,冬(二月二十六日)。
清晨,阿宝撑着额头从睡梦中转醒,洁白的枕巾上有一些淡淡的水渍。
她抹了把脸,擦干面颊上的泪痕。
阿宝使劲回忆了一下,却没什么具体的内容。
甚至都记不得太清自己是否真的有做过一个梦。
只是那梦里,雪夜里一个风华内敛,绝世无双的男子身裹狐裘大氅躺在高台之上,再无其他。
景帝司推门而入之时,只瞧见床榻上的人一双明亮的眼睛染上茫然,竟是在发呆,显得心事重重。
景帝司在门前站定,静望,看着她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他的眉宇微敛,沉默片刻,动了动唇,唤出一个名字来:凰儿。
这是景帝司此生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出口后,便是微微一怔。
推门的声音并不太大,阿宝只知是景帝司来了,却没听明白他说了哪两个字。
坐在床榻上的阿宝抬起头看着景帝司时眼神迷茫片刻。
随后她的眼底猛然闪过一丝警惕,不过她很快将其掩盖在眼底,沉默着。
“怎的学会赖床了?”他的语气轻柔异常,仿佛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阿宝见他如此。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见了日历,算了下时间。
随后心里便有了某个猜测。
阿宝并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这些天,她们最常呆的地方就是景帝司的书房。
只是两人一狗各不打扰也是相安无事,算和谐的渡过。
可阿宝不想这样下去。
但景帝司却出现在了她的房间,正亦步亦趋的向自己走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景帝司说:“势力已成,我们准备攻打南陆,以你为质。”
他锋利的眸子望进她的眼底,接着道:“如果你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便退出”。
这一次攻打南陆,几方势力独大,其余的都是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乌合之众。
而他便是几方势力中的一方。
如若他退出,东皇涯胜利的机会可上升至少一成
阿宝怔怔的望着他,似是迷茫片刻,随后便反应过来,景帝司已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很清楚自己与南陆的关系。
对于景帝司的忽然要求她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景帝司一直以来待她就有些与众不同。
他性情上的变化,她毫无根由的对景帝司的惊惧……
阿宝并不傻,很多事情她早就发现了异常,只是无心追究罢了。
那种通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的神情,她察觉到了的。
譬如杀人如麻的楼弃,譬如风华绝代的洛夙,又譬如……一手将她带大,事事亲历亲为的头目。
和着那些奇怪的梦境,混交在一起。
她偶尔想起,也只觉得心如刀绞头疼欲裂。
疼的没有原由。
只是觉得忍受不住的疼。
这么些人和事凑在一起她并不是从未怀疑的。
只是心底深处不愿意去深想。
现如今,景帝司这般的态度,让她很抗拒。
她想了好久,才定定的望向他,似是下定决心般说:“我也许并不是你找的那个人,我没有你有的那些记忆”。
景帝司闻言走过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随后搂紧了她,仿佛揉进骨血。
他哑着嗓子道:“你一直让我求而不得,我又舍不得伤你”。
“当初是不是你将我伪装成了林塔木?”阿宝问出这个一直心存的疑问:“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与南大陆的关系的呢?”
“第一次见面时,我的记忆还未回来。我只听了些传闻,知道你或许便是传闻中的洛家失散多年的小公主。我为了一些缘由留你在身边。而你与南大陆的关系……前不久我记起了一些往事。便大概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为阿宝解了疑惑,他便松开她。
他站在她的床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似乎在让她认清其实。
“木木,我先出去等你。”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阿宝跪坐在床榻上,望着被景帝司关上的门,手指抓住身下的床单,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