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中,各国首领会晤,商讨和黑暗世界的平衡问题。
但,没有至尊‘神王令’压制的黑道犹如猛虎出笼,又怎么可能再次受限于人!?
不过黑道各个势力互相制衡,谁也无法打破这种局面,因此这种情况几乎维持了近百年的时间。
看来这次,黑暗世界的大战真的已经迫在眉睫,再无法阻挡……
天元五十一年,春(三月一日)。
景帝司处理完手里最后一份文件也闲了下来,对座的阿宝早就已经无聊得快要发疯了,整个人显得恹恹的毫无活力。
“很无聊?”景帝司问。
“废话”阿宝戚戚然叹一口气“连续两天车程,到底要赶到什么时候?你说要攻打南大陆,也不用这样赶路不是吗?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先停下车四处看看”
景帝司倒是挺意外她的乐天派,忍不住问了句:“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阿宝仔细舀起一勺果冻看了看,又抽动着小鼻子凑过去嗅了嗅,送入嘴里之前,她说:“不是还没开始吗?而且你们也未必能在头目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说着,她将果冻放入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很享受,然后她说:“咸咸的果冻里面竟然是牛肉,真好吃!”。
景帝司听了这话,不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这话里完全不将他们这些讨伐者当回事,不过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那个男人的确能人所不能,只怪有些人欲望太大,竟想吞掉男人这一头正在打盹的狮子。”说着,他从自己手畔拿起一个和阿宝手里相同的包装,说:“这是椒盐味的果冻,要不要试试?”。
“椒盐味果冻?”阿宝伸手接过来就开始拆包装盒,状似无意的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也跟着起哄?”
本就是无意识的一句话,原本也没打算他会给出什么回答,结果倒是意外。
景帝司沉默一瞬,倒是笑了笑,桑音迷离又低沉,他问她:“我说过,是因为你”。
阿宝才要送入嘴里的果冻,连着勺子一齐掉到了车上的绒毯上。
“哦”她糊里糊涂的点着头,疑惑地问道:“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例如前世今生什么的聊斋志异?”
就算吱吱呜呜,阿宝也终究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她有些惴惴地看了景帝司一眼,可这回景帝司却并没有开口。
两人沉默了片刻,阿宝终于低声又说:“十年如一日外貌没有变化的头目;周身充满煞气,恨不能杀尽天下人的楼弃;杀手家族传说之中的族长,却在多年前忽然消失进入南大陆,成为我所认识的洛夙;明明很厉害很厉害却每日服下压制修为也要守在阿二黎扶身旁的阿大裴应;亦或是你,原本商界的巨子传奇,却仿若一夜之间成了残暴的邪帝……其实还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和人……”
景帝司看了她半晌,终于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提及,那我就给你讲一个很久远,久远到能被历史抹灭存在过的痕迹之前的故事吧。”
终于……
是接近谜团的时刻了吗?
虽然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要好奇,让这一切都停止下来。
可是呀…她也有想要知道原因的时候……
她也有觉得疼惜的人。
她也想要了解,头目与日俱增的孤寂来自何处。
她也想要知道,容迟寂寥的目光,透过她看到的到底是谁?
她也想知道,景帝司为何会变成如今亲手杀掉亲妹妹,伤害亲族,囚禁生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
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东方大陆。
天祈年间,天下四分,以信奉的四大神兽为尊,分别是青木国、白金国、朱炎国以及玄津国。
其中又是以青木国的除妖世家药空家、朱炎国的天下第一庄、玄津国的第一战神力量最为持衡。
而白金国则以财富与楼夏家的天下第一美人盛名远播。
天祈十四年三月,玄津国出兵青木国,战火连天尸横遍地所到城池血流成河尸体堆如山。
同年六月青木国九皇子出生。
本该普天同庆的日子,年轻的帝王为了战事正焦头烂额,甚至没有去看一眼。
六月开始,玄津国士兵越战越勇,青木国将士连连退守,时至同年九月已经攻下六个城池。
青木国内自六月开始便滴水未降,田地干涸粮田遭受百年难遇的蝗虫灾害,帝王忽然病重,可谓外忧内患。
身为护国一族,素有国师之称的药空家原本深居简出的族长闭关一结束便匆忙朝圣。
他字字珠玑,言夜观星象,帝都有灾星降临,如不找出,疆土不保。
帝王大骇,详问原由,药空国师言语之下,直指才后宫新降皇子。
自此,经身旁侍奉的太监提醒年轻帝王才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得了一位皇子,正是那早已被遗忘,连名字都还没有的九皇子。
满朝文武各有所思,皆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他!”年轻帝王怒吼一声,猛的站起来,又倏的坐下,很快的问道“何时出现的征兆?”
药空长老顿了顿,用手去摸花白的胡须,混沌的声音铿锵有力,他只道:“九皇子降世之前,三个月时间青木国丢掉三座城池,自九皇子降世之后,三个月丢掉六座城池,同六月,青木国大汗,虫灾……”
满朝文武谁都不敢在这种时候上前提及新出生的九皇子,这完全是因为那个皇子的生母。
当初一个承欢的宫女,在身怀皇子期间还斥责帝王当初是强*了她,这样的奇耻大辱帝王哪里能忍受,本是想将她与腹中皇子一同赐死,岂料太皇太后德心仁厚将她们留了下来…
现在倒是好,竟然还给帝王生了个灾星!
那日帝王提前下了早朝,提着宝剑就往九皇子所住的行宫去。
说是行宫,其实就是一隅废旧的偏僻小阁楼。
因为这主子不仅曾经是个宫女还不讨帝王欢喜,所以仅有的两个奴仆也不怎么将她们放在心上。
屋子也不打扫,食物也是隔三差五的想起了才送来,纷纷跑去其他行宫讨巧去了。
所以,当帝王提剑去的时候,都差点没忍心下脚。
这偏僻的一遇简直荒凉破败极了。
不过正在盛怒的帝王哪里会想到其他什么,只怒气冲冲的进了院子,推了门进去。
九皇子生母因不讨喜,生了孩子也没有得到帝王的一丝关注。
奴仆们就更不放在心上,纷纷想着如何去讨好宫里得宠的宫女以换得出路,自然对这母子两个的日常就不那么关心了。
他们连温饱都成问题。
这日恰好没有奴仆送食物来,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九皇子的生母,生下皇子还是个选侍身份的女人终究还是自己跑去找吃食,所以帝王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在破旧摇篮里嗷嗷待哺的婴儿。
那婴孩不知是不是营养不良,看着还像不足月一般,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看着挺骇人的。
帝王越瞧越觉着恐怖,完全不觉得这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当下举剑就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