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涯挑眉,还没开口回,只听旁边的百里闫轻声说“大孙子,你带我们小可爱来这里做什么呀?”
目光有点飘忽的族人纷纷将视线投到东皇涯身上,显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看阿宝一眼。
东皇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她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东皇涯的意思很明显,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阿宝依旧只是阿宝,他一个人的,并不是百里家的谁,并且希望族人在今后的相处中注意分寸’。
…
阿宝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
她状况还有些不对,要不是正被东皇涯抱着,她怕是会呆愣很久。
东皇涯用他的大手掌抚了抚她枝桠乱翘的额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宝贝,你怎么了?”
阿宝沉默着没有出声,直到东皇涯摸着她的脑袋问她“饿了吗?我让人备一些吃食?”
阿宝这才有了反应,她茫然的问:“晕倒一次就能吃了……?”
东皇涯闻言,笑了笑,便点了头。
东西是一直备着的,不过一会,阿宝就被投喂得打了个嗝。
“凰儿,这餐就用到这里了,晚些再吃。”东皇涯说完便放下手中夹菜的银筷。
“我还想吃”阿宝口中嚼着食物,有些模糊不清的说。
她的视线却仍然集中在桌上的食物,没有注意到男人对她的称呼。
下面的侍女却注意到了东皇涯的称呼。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已经带给她们太过强烈的震憾,以至于此刻她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
她们从未想过自家主子会用筷子夹着菜喂人,此番这般专注又细心的模样是她们想象不出的,一时间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拥有主子这样至高无上的宠溺。
这份柔情,任是谁都会被勾去心魂!
于是不禁怀疑起眼前这个忽然被主子带回来的少女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可是你已经吃饱了。”东皇涯说话的同时,伸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方巾,帮阿宝擦了擦留有食物残渣的嘴角。
“哦…咯……”阿宝又打了个隔,两只小爪子拍了拍已经涨的圆滚滚的肚皮儿,继续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食物,眼睛里的留念和可惜之色非常明显。
“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哪里的家,还有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边?”被喂饱的阿宝闲闲的和头目搭话。
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而且头目还硬让她去看了那些血xin的画面,不过她还是没猜出这边是哪里。
东皇涯闻言,眸光幽深了一瞬,继而说“不重要,至于为什么带你来?因为你是个有趣的小东西,所以想时刻将你放在身边。”
“我不叫小东西,我叫皇月牙!”阿宝努努嘴有点不满。
听小丫头这般说,东皇涯一愣继而露出一丝笑意。
是啊,她是皇月牙,是他的宝贝。
想到这里,东皇涯笑问:“宝贝,你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
东皇涯托起她的下巴,眯起眼露出危险的神情:“宝贝,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阿宝“唔”了一声,心里想‘我肯定记着啊’。
阿宝不知头目心里所想,只是觉得他真的太喜怒无常了!
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神情,东皇涯心中不由一暖,感觉心底深处好像被洒进一缕阳光,心一动,突然将人抱了起来。
正在这时,他剑眉一跃,低沉的声音冷冷的从喉咙溢出:“外面什么事情,这么吵?”
褐色的雕花厚重木门发出沉重而古老的奏韵,仿佛连接上了另一个世界。
身着绣着红色月牙黑色锦袍,带着诡异白色面具的人单手撑门,门旁还站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有一双犀利如刀刃的眼睛,里面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他笔直的目视前方,来到嘴角若有似无的挂着一丝血腥笑容的东皇涯跟前。
东皇涯的五官英俊冷厉,是那种最动人的称赞也囊括不了的。
他怀里抱着的阿宝也是迷迷糊糊的望着老者,老者见状立刻将木然之色收入心底。
东皇涯的视线落在再无人进来的雕花木门外,收回视线的同时,随意的扫了眼顶着一张菊花老脸的老者,声音随意的问道“崇父,吾最近太过仁慈?”
进来的老者便是崇伯,做为一个虽然年事已高却能力超群,为十方组织培育了无数一等一的变态,哦不,是杀手的人,自然有被带入百里本家的资格。
“已经清理干净”崇伯跟在东皇涯身边的年头多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
他对东皇涯的脾性倒是相对了解些,自然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冷意。
所以崇伯所说的清理,自然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将人带走。
在外喧哗的,正是来刺杀东皇涯的。
虽然按百里本家的守卫森严那些老鼠一般的杂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万事无绝对,总有那么几个运气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歪打正着的就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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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外面是不是有人找你啊?”阿宝在这样称呼东皇涯的时候,比起以往来,叫得不知道讨巧了多少。
东皇涯挑起她精致的下巴,略带恶意的捏了捏她皮肤细腻的脸蛋。
阿宝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一开始还挺神气的转来转去,这会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嘴巴一瘪,有些不满的模样。
“宝贝,你是知道我拿这样的你没办法才这样麽?”东皇涯叹了口气,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手指抬起小家伙的下巴,轻声的问。
阿宝想起刚才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她挣脱东皇涯束缚着自己下巴的手,一头扎入他的怀抱。
被挣脱开手,东皇涯原本还有些意外的挑眉,不过却在阿宝扑进他怀里后收敛了神色。
他先是尝试着去捧阿宝的脑袋,看一看她,却不想阿宝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崇伯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见这状况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宝贝”东皇涯轻声喊她,是带着那种在对待她的时候才特有的温柔:“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他等了一会,见阿宝依旧不吭声,便捧着她的脑袋在她的发顶轻轻的吻了吻。
“宝贝?”东皇涯喊了一声,阿宝在他怀里动了动。
她的身体在颤抖……
东皇涯一怔。
他拥着她轻轻颤抖的身体,眸色深了一些像是诱导一般喃昵的问:“你在怕什么?告诉我,好吗?”
“我……”阿宝想起那画面便觉得心像是被人用镰刀剜去了一块。
她怕极了那画面成真,却找不到人倾诉。
现下被自己所依赖的人如此轻言细语的问缘由,终究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