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昌赫即使生气,也不过是大家相处比较客气点罢了,然而安智秀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忘记了昌赫也只是个18岁的少年。昌赫开始完全的排斥他,甚至于上课,能不跟他配合的时候绝对不和他配合,这让大家倍感意外的同时,也纷纷劝和两人,甚至包括韩宇锡。但表面上昌赫不置可否,实际他仍然一切照旧,姜大成、郑惠的话也根本不产生效果,几天过去,整个团队的气氛因为两人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纠结。
中午,安智秀照常做好了饭菜和申信一起带去医院,为了调节doomi和朴振赫的口味,这段时间他通过手机和电脑上的菜谱学了不少新的菜式,包括一些韩式的饭菜。做饭这种事,其实是一通百通的,有了感觉,做什么都不是太难,比如一种食材放些什么调味会达到什么效果,什么样的火候会带来什么样的不同等等,因此,即使是刚开始学着做,各位食客们仍旧表示十分满意,虽然有时味道和传统的不是那么一样,但仍然可以算做是有着独特味道的美味。
刚进病房,就见朴伯父冲他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这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吧?安智秀一边猜疑着,一边微笑着跟朴伯父和doomi打了招呼。
“智秀,我每天最盼望的就是你做的饭!”doomi笑着说。
“有点失望啊,那以后让申信自己把饭带过来就好了。”安智秀打趣道。doomi的情况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安智秀和朴振赫经常交换焦虑的眼光,虽然两人的年龄有着马利亚那海沟般的差距,但两人的交流没有任何障碍,而且,共同的担心令两人的距离迅速缩短,越接触,朴振赫越能感觉,这个他孙子辈的少年不管做人做事都非常体地贴熨帖,以至无人的时候他经常叹息:这样的孩子,怎么偏偏是个男孩呢?
“那怎么行,我看着申信会吃不下饭的。”doomi轻笑着看了眼门口,以确认门外的申信听不到。
“怎么会?申信、尹孝那一型才叫真正的男人。”安智秀随口开着玩笑。他不觉得申信长得凶,不管申信还是尹孝,身上都透着一种彪悍,为人都十分谨慎认真,应该都是朴伯父再三挑选出来的。
安智秀分好饭菜,把朴伯父的那一份先送了过去,再去拿doomi那份时,他分明感觉某种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doomi直勾勾地盯着他,脸色煞白。
“doomi哥,哪里不舒服?”安智秀心中一惊,快步过去握住doomi的手,轻声问道。
“你不用管我这个残疾!”doomi大力甩开安智秀的手。
安智秀一愣,随即意识到,似乎是自己刚说的那句话引起了doomi的敏感。
“doomi哥,你别和我生气,我错了。”安智秀再次握住doomi的手。正常状况下,doomi根本不会如此敏感,而且他已经出现过一次精神症状了,万不能让他再一次发作。
doomi仍然紧绷着脸,目光发散,似乎看向遥远的空中:“你说得没错,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朴振赫紧张地站在床脚处,他能感觉到儿子的状况不对,他求助地望向安智秀,希望这个少年能理解儿子的状况,不要一走了之,他知道,如果有人能安抚住儿子的话,那个人必定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感受到老人的目光,安智秀回了个“请放宽心”的眼神,他坐到病床边,仿佛没听到doomi的话一样,问:“doomi哥,等你出院,你们家有我的房间吗?”
doomi没回话,但目光稍缓。
安智秀定了定神,再接再厉地小声问:“你们家,会让我一直住下去吗?会不会……”
“谁敢不让你住!”doomi终于转过头看向安智秀。
安智秀一笑:“嗯,有doomi哥在,我就不怕了。”
doomi脸上终于带了丝笑意,但随即神色又变幻起来。
“申信!”doomi扬声叫到。
“在。”话音未落,申信已经推门而入,他虽然是朴振赫身边的人,但对于这位大少爷也并不陌生。
“没什么事,你就在那里站着就好。”
doomi定定地看向安智秀,安智秀有些疑惑,他转头看了眼申信,doomi这是要做什么?
“智秀。”doomi声音有些喑哑,他突然用力把安智秀拉向自己,安智秀连忙用手撑住病床,顺着他的力气靠近他,一直到与doomi近在咫尺,他才突然意识到,doomi想要做什么!
一股怒火“忽”地窜起,安智秀就要用力挣脱doomi,可是随即,他又熄灭了这火焰——明知道doomi现在的状况不正常,刺激他做什么?与doomi的健康相比,自己那小小的自尊心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表演嘛,就当申信和朴伯父是两台人形摄影机好了。
安智秀垂下眼睑,任由doomi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更近地把自己贴近他,然后,温热柔软的触感从嘴唇传来。这,就是doomi把申信叫进来要看的吧!他心里涌上一阵屈辱,又强行按压下去,任凭doomi在他嘴唇上辗转吸吮着。
“咳!”充满威严地一声低咳,终于令doomi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安智秀,他大梦初醒般地喊了声:“父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失礼。
“智秀……对不起,我……对不起……”doomi嗫嚅着,眼睛紧张地盯着安智秀。
安智秀低着头,下一刻抬起的时候,脸上如往常一样洋溢着明媚的笑意:“对不起什么?我好好的。”他站起身,冲朴振赫和申信各鞠一躬:“刚才失礼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