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这几天怎么啦?”。
训练之余发现曹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曹武看着我,一副欲语还休的表情,而后转头不搭理我。
我张着嘴,不可思议吃惊的看着我的老班长曹武同志的侧身。
“这,这什么情况?”,脑子里一百个问。
我正正心神,心里大概有些底,是该好好梳理一下信息了!
静谧的山顶,黑得不见五指。熄灯后,我绕过所有暗哨明哨,到达山顶,安静的闭眼。
“怎么办?怎么办?连长到底怎么啦?”,这是曹武的心声。
办公室里,周健还在整理文件,他的神色严肃中带些忧郁,似乎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
细细的,细细的,我读到:“周连长,上次看到单挑男兵的那个司风听说是你带出来的兵。我有个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
老首长不动声色的看着周健,而周健则等着老首长的下文。
“我想把司风调到我身边做警卫……,……这个孩子很机灵,身手也……,比很多男兵都利落……,我就想听听你对她的评价”。
老首长后面说了些什么周健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甚至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铿锵有力的声音道:“报告首长,司风是我带的兵。很优秀。但,不是最优秀的兵。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适合担任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无论是从体能,体力以及军事素养都不及男兵优秀,还请首长慎重考虑”。
“呵呵呵,好!好!我再考察考察”,老首长始终温和如初。
原来如此……。
老首长:“这个丫头不似普通战士,她的那个眼神就跟当年的我们一样,带着冰冷的嗜血性,这种只有在死人堆里活着爬出来的人才有……”。
“兄弟们,这个阵地我们誓死也不能丢。誓死不丢,誓死不丢……”,十三个衣裳褴褛满身乌黑,看不清脸面个子高矮不一的年青人举着跟烧火棍似的武器高声齐吼,气势悲壮而高昂!
破落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仔细分辨会发现那是军装。
一条一条似破布般迎着风飘动,它们就被一群年青人穿在身上。
“咚咚咚,哐~”激烈的声响震耳欲聋,大地都在抖动与倾斜。敌军一批一批冲过来,他们的人数远远高于我们这边。
“指导员,我请求分散敌军火力”。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一个一个年青稚嫩的脸庞坚定而勇猛。
指导员含泪低吼:“活着回来!”
年青的战士跑向低矮荆棘的灌木丛里:“砰~”,一声响,敌军迅速向着有声响的方向挺进。
尘土满天,轰鸣声,哀嚎声无不昭示着此时的惨烈与残酷。
“指导员,我申请从敌后出击”,高高瘦瘦的个儿,破破烂烂的衣服,乌黑的脸更显得眼神透亮。
“我去”。
“我也去”。
“算我一个”。
“批准。喻卫国,小心”,指导员手死死的捏着他瘦弱的肩膀,坚毅的点头。
所有的能用的都用上了。七个人被一百多号敌人围在中间,他们没有松懈更没有绝望,拔出cidao,不知道什么是累,什么是疼,任他皮开肉绽,任他血流成河,任他残肢断臂,无惧无怕,坚守阵地。“人在阵在,人亡阵不丢”,这是他们坚守的信念。
“呵~,呵~。哒哒哒,哐~”。
援军来了!
歼灭敌军二百多人,我军最后幸存三人。(向伟大的老革命,老同志,致敬!)
我的眼眶里蓄满泪水,低头默默的对着老首长的方向致以崇高的敬意!
“扣扣扣”,我敲响周健办公室的门。
“司风?”周健有些惊讶。
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连长,如果你同意,我愿意给老首长当警卫”。
谁想~
“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
我跟周健顶嘴:“我没有胡闹,我都知道了,他是英雄,是可敬的人!”。
“哼哧,哼哧!”周健鼻子直出粗气,看样子快被我气死。
“你还知道英雄,还知道可敬的人,你还知道什么?”。
他咬着牙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
我心里开始发怵,但是嘴还继续硬:“我,我还知道,我们的美好生活是他们拿命换回来的,我们应该要回报他们”。
抓狂的一声爆吼:“啊~!”周健暴走。
我看着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直冒。依然没有动摇我的想法。
“哼哧,嗯!哼哧~”,周健缓了好一会儿。
他的怒火不用睁眼看,都晓得。
过了好一会儿
周健平静后站在我面前,郑重问:“小风,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我看着他,过了几秒才慢慢点头。
“你回答我,雪山上长眠的兄弟们怎么办?”。
巨大的痛萦绕在我的周身包括灵魂,眼泪流不出来却挂在眼里。
呼吸如此的不畅。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即便这样我有一种随时晕厥的感觉。
周健看着面前痛得快窒息的人,只能狠狠心。
“你也看到了,老首长跟他的兄弟们拼命守卫的是什么!领土完整,百姓才能安稳的活着,这是老一辈的渴望,他们为此拼上了性命。而如今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明媚的阳光,灿烂的星河,万家团圆的灯火,是对老一辈承诺,他们用命换来完整,我们用命来守护这蒸蒸日上的繁荣”。
周健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小风,能力越大责任越重,你懂吗?”。
“我感觉好重,好重,重得我快吐不出气来”,我疲累的倒在周健怀里。